清末的法師!
我獨自行走在暗影森林的幽深小徑,陽光被遮擋,這裡與黑夜無異。每一片草木的葉子晃動,都會給我帶來靈魂上的震顫。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充斥我的鼻腔。我發現路旁有一具剛被獵殺的巨大不知名野獸的屍體。屍體上是橫七豎八的傷口,那些傷口上分布著密集的針尖大小,幾乎不可見的細碎傷口,傷口泛白,似乎被吸了血液。
趙傳薪都快瘋了,說出來誰都不敢信,他被一本日記強製帶著穿越到了八國聯軍侵華後的清末。
而且,這本日記強行以他的視角,以第一人稱自動續寫。
隻要翻開日記,它就會繼續寫。合上,它就停下。
此刻,趙傳薪正蹲在牆角。他麵前是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行走的是一個個留著鼠尾辮的路人,衣衫襤褸,臉上蠟黃,麵有菜色。
不遠處,有小食擔的叫賣聲,有褲子破洞露半拉屁股瘋跑嬉戲孩童。
這裡是東北一個小城,趙傳薪知道,不久以後,在這片東北的土地上會進行另外一場沒有清朝參與的戰爭,真操蛋!
而他,遠離了越來越智能化的時代。他原本是個雕刻師,初中開始學習繪畫,大學開始學習雕刻以及其它的一些手藝活,浪蕩了幾年,當短視頻崛起後,他開始發達。可在這裡他學的這些似乎沒啥用,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手裡的日記自動續寫更新。
日記,還在繼續。
還沒等我俯身查看,我聽見了痛苦的呻吟聲從草叢中傳來。
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倒在血泊中。
男人說陌生人,你來到了一個被魔鬼詛咒的地方。即將有一群被邪氣腐化的植物,將你的血液吞食。你能做的,是拿起我手中的鷹骨哨,驅散他們。我已經沒有力氣來吹響它了。我現在教你如何操控它。
這時,趙傳薪的腦海裡,突然湧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
他吃了一驚。
之前看日記自動續寫,最多隻是看個熱鬨。
沒想到,日記上的內容,竟然會傳導進他的腦海中。
草叢裡有嘩啦嘩啦的響動,幾十上百根彼此纏繞,如同毒蛇一樣的藤蔓包圍過來。它們身上有鱗片一樣的尖刺,伸縮自如。那路旁死去的不知名巨大野獸,正是這些藤蔓殺死的。
趙傳薪忍不住“曹”了一聲,這絕對不是我,我不會這般愚蠢的。如果是我,我會第一時間遠離是非跑路,我絕對乾不出扶老太太過馬路這種好事的。
我按照男人教導的方法,吹響了鷹骨哨。那些藤蔓停下了。
鷹骨哨的哨音具有某種魔力。
我變奏,按照另一種吹法,那些藤蔓開始退卻。
我鬆了一口氣,放下了鷹骨哨。
這時候,忽然覺得後腰一痛。原來是背後的男人,從懷裡掏出了匕首,刺入了我的腰部。
男人獰笑著說蠢貨,我對那些魔鬼藤失去了控製,隻好借你之力幫忙。但是,我從德魯伊那學到的控製魔鬼藤之法,豈可輕易讓你學去?
媽的智障!
這絕對不是我!我不是那麼輕易把背後交給陌生人的人。
趙傳薪惡狠狠的想。
我死了!
扣除一年壽命!
忽然,趙傳薪的腦袋暈眩,身體震顫,覺得一股明顯的虛弱感傳來。
真被扣命了?
人年紀越大,身體狀態越差。或許日複一日的虛弱不明顯,但一下子虛弱了一年,那種感覺還是挺明顯的。
趙傳薪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被扣命了,扣了一年的壽命。
這不是坑人麼?
我是那麼愚蠢的人嗎?日記本,你怎麼能瞎寫呢?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日記真的不是我寫的啊!
我複活了,在男人驚詫的目光中複活了。
我很震驚,震驚男人竟然背後捅刀子!
趙傳薪實在忍不了了。
如果事不關己,隻是隨便看熱鬨,無非就是吐槽一下。現在真的扣命了,他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想著,他忍不住用食指在日記本上劃拉寫字“我趁著男人震驚和虛弱當口,一腳踢飛了他手裡的刀子。
我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吼道狗日的,竟然敢害我,納命來!”
寫完後,趙傳薪死死盯著日記看。
男人被我掐的直翻白眼。
奏效了,竟然真的奏效了!
趙傳薪大喜過望!
男人艱難的用嗓子眼殘留的縫隙吐字放我一馬,我會將所有操控魔鬼藤的方法交給你,讓你在暗影森林中有自保的能力。
生怕日記中的“自己”再乾出什麼愚蠢的勾當,趙傳薪趕忙用指頭寫字“雖然我鬆開了手,但我依然死死的壓在男人身上,惡狠狠地盯著他,好讓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