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大家看一條狗,竟然叼著野豬肉沾蒜醬的時候,也都是驚掉下巴。
趙傳薪正在一個小馬勺上翻炒,顛勺,不時地往裡麵加料。
“趙隊長,這是啥肉,味道挺香的。”
趙傳薪專注的炒菜“羊肉!”
“咋做的,這麼香呢?”
趙傳薪已經翻炒好了,出鍋,裝盤。
人在外,一切從簡,他用的是木頭餐盤,就像為乾飯準備的那種,簡單方便。
他說“先用蛋清,鹽,糖,橘子皮,澱粉,胡椒粉,醬油,還要一點菜籽油抓勻醃製一刻鐘。之後滑炒羊肉,炒個八分熟,下蔥段,孜然,花生碎。熟透出鍋!”
但凡聽見他說話的,聞到那股羊肉的香味的,登時都覺得嘴裡嚼著的野豬肉不香了。
雙喜腆著臉“傳薪,給俺嘗嘗,俺就夾一筷頭子!”
趙傳薪把餐盤一轉“人生不要隻想著吃,你的理想呢?你的抱負呢?像你這樣好吃懶做的人,簡直就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
說完,動起了筷子,吃的飛快。
雙喜“……”
兩天的時間,大夥和保險隊的人都混熟了。
尤其是趙傳薪,大家覺得這個保險隊隊長雖然有本事,但是平易近人,非常好相處。
大家聽了他的話,都笑了起來。
雙喜嘟囔道“俺就想吃個羊肉,咋好像成了禍國殃民的罪人了一樣。”
趙忠義給他夾了一塊大腿骨棒子“快啃一塊骨頭吧,這樣還能挽回你稍許聲譽。”
……
第一天很新鮮,第二天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趙傳薪覺得自己快死了。
累死的。
若是現在有什麼綹子前來,他會往那一攤來,給我個痛快!
盛京就是後世的沈陽。
想想靠兩條腿走幾百公裡路抵達盛京,那滋味……
到了盛京附近的時候。
本來很累的趙傳薪,當看到了一個場景後,疲憊立馬被憤怒所取代。
在一條鐵路旁的民房外,兩個挎刀的俄國士兵,站在一排辮子係在一起防止逃跑的百姓兩邊正在照相。
“草他媽的!”趙傳薪直接就去摸槍。
旁邊的趙忠義一把將他按住“兄弟,彆衝動。”
陳大光也直冒冷汗的勸說“趙隊長,使不得。這裡是俄人地盤,他們的軍隊長期駐紮,不敢對他們的人動手啊。”
“彆攔我,我他媽要打死他們!”
趙傳薪要氣炸了。
還是趙忠義了解他,小聲道“想要動手也不必急於一時,有的是機會。這個場麵,在遼地你會經常看到,就算殺也殺不完的。”
果然,趙傳薪漸漸平息怒氣,鬆開摸槍的手。
他冷冷的看著那幾個俄國士兵,又看看咧嘴用古老相機拍照的那人。
算是記住了他們的模樣。
這讓陳大光憂心忡忡。
生怕這小子一個不注意掏槍把那些洋人給崩了。
同時,他也算是重新認識了這位號稱關外一點紅的趙隊長。
剩下的路好走多了,雪地壓的很平,車馬方便。
但是,趙傳薪卻不怎麼說話了。
來到了盛京的內治門,那裡有俄軍士兵把守。
趙傳薪皺皺眉“讓帶武器麼?”
趙忠義來過數次,知道情況,就說“不讓帶。”
“那咱們不進去了,在外麵等幾天。”
陳大光說“趙隊長,不然進去看看吧,好不容易來一趟盛京,怎麼著也見識見識。”
趙傳薪覺得有理。
雖然後世花錢買票來參觀過,但是現在畢竟和後世不同。
但依然搖搖頭“告訴我你們在哪落腳,到時候我去找你們。我得先安排好,武器彈藥不能遺失。”
陳大光隻能帶人先進城。
等他們一走,趙傳薪獰笑著說“現在累贅都走了,咱們該乾點正事了。”
趙忠義有點忐忑“要不然,就彆節外生枝了吧?”
雙喜天生神經粗大“是要乾那些俄人麼?太好了,這次俺能證明自己了。”
趙傳薪想起那些被係在一起的辮子,心裡就有一股邪火。
當初看到那些小腳的女人,心裡也有邪火。
看到那些腐敗無能的清朝官員,心裡依然有邪火。
有個詞兒叫——無能狂怒。
是的,對這個時代,憤怒是肯定有的,但他無能為力。
越無能為力,越憤怒。
必須找他們泄泄火。
“必須乾他們。看見他們手裡的步槍了嗎?那都是好東西。咱們有了槍支彈藥,到時候想怎麼練就怎麼練!”
雙喜重重點頭“嗯,是這個理兒!”
趙忠義氣的拍了他腦袋一巴掌“是什麼理兒是!”
這貨絕對惹是生非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