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哆嗦著說“趙先生,我還沒接骨呢……”
趙傳薪一拍腦門“我就說,忘了點什麼。算了,一個大男人,手臂長歪點怎麼了?不要計較細節。”
現場就有個醫生,醫者仁心,忍不住說“趙先生,如果不接骨,不光是長的畸形,若是有斷茬,刺破血管,有可能會導致肢體缺血壞死……”
趙傳薪瞪了他一眼“你當我不懂這些麼?隻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讓彆人給接骨丟不丟人?大胡,聽我的,伱是純爺們,鐵血真漢子,美帝親兄弟,大清的好兒子。不要聽那庸醫,他隻是在嚇唬你。”
大胡快哭了“趙先生,我學過醫,他真不是嚇唬人。治病療傷,這不丟人。”
趙傳薪怒了“怎麼不丟人?能說這種話,我都替你臉紅。老子六歲時候雙腿骨折還在堅持練武紮馬步;發燒到202華氏度,仍然在練習槍法;每日訓練30個小時,累到高位截癱,上了戰場,照樣能手撕鬼子。你他媽隻是胳膊骨折,就要人接骨,哭爹喊娘的,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周圍人聽得冷汗如瀑。
大胡抿了抿發白乾裂的嘴唇“趙先生,你會仙法,我們不能跟你比。”
“好了,彆廢話,不要讓我小瞧你。”
“……”
大胡算是看出來了,趙傳薪就沒打算給他療傷。
他心裡發狠等我妻子將英國軍隊帶來,看你如何囂張。
他不知道的是,盧·亨利以為報了警就足以碾壓趙傳薪,所以根本沒通知軍隊。
她怕出現什麼意外,去銀行,用關係兌換了330磅的黃金,裝在箱子裡,雇了四個苦力抬著回到大飯店。
隻是進了餐廳的門,她看見門旁邊的五具英警屍體,和噤若寒蟬的眾食客,身體不由一抖——完,英警全軍覆沒。
那幾個苦力見狀,更加吃驚,扔下箱子,轉身就想跑。
趙傳薪抬手一槍,砰!“慢著!”
幾個苦力不敢回頭,戰戰兢兢喊“大爺饒命,大爺饒命,不關我們的事啊。”
趙傳薪說“我叫趙傳薪,你們聽說過嗎?”
幾個人一愣。
竟然沒有那麼怕了。
其中一個激靈的苦力回頭,臉上露出巴結的笑“戰神趙爺,小人豈會不知?咱天津衛,哪個百姓說起趙爺,敢不豎起大拇指?茶館裡說書的,經常說趙爺的故事。小的還曾經在老龍頭浮橋那,見識過趙爺的威風!”
趙傳薪樂了,掏出幾塊大洋丟過去“把這點小錢拿去分了。既然知道我,就知道我啥脾氣。出了這個門,誰敢報官去,老子事後可是會找上門的。”
那人立刻彎腰去拾銀元“瞧趙爺說的,出門在外義字為先,趙爺乾的那些事,我們平頭百姓也是佩服的緊。就是沒賞錢,小人也不敢說出去。但凡出去敢提一個字,趙爺要殺要剮小的絕無二話。”
“那你們就走吧。”
幾個人彎腰作揖,倒退著恭謹的出了餐廳的大門。
趙傳薪過去,打開箱子看看,裡麵是亮閃閃的小金魚兒。
他是懂金銀的,畢竟去過好多次銀行提款,大略一算,竟然對上數了。
他眉開眼笑“你這個女人,還是識大體的,不錯。”
後麵,大胡正咬牙瞪眼的去扒手臂上的石頭。
醫護打石膏的曆史可追溯上千年,但近代纏繞式打石膏的開端,是從上世紀五十年代的一個荷蘭軍醫開始的。
他發現這可比打的石膏要結實無數倍,如何能靠人力破開?
在地上敲敲,當當作響。
大胡臉色由白轉黑。
這他媽要如何打開?用大錘砸?那要是砸了斷臂,搞不好這條手臂徹底廢了。
趙傳薪看看屋內眾人,哈哈一笑“我這人一向是主張自力更生的。像你們這樣,到彆的國家強取豪奪,那是斷然不可取的。現在開灤煤礦的礦主不知道在不在?”
沒人搭話,趙傳薪自顧自的說“不在也沒關係,你們將我今天的話轉告給他,如果不將煤礦還給清廷,未來我會親自去教他如何自力更生。就像大胡,做人不懂得自力更生,那要這手臂還有何用?”
有人喊道“我支持趙先生,那人真是恬不知恥,竟然騙大清的煤礦,真是令人厭惡唾棄的混蛋。”
這人悟了,隻要跟趙傳薪對著乾,那肯定沒好果汁吃。
不如順毛捋。
果然奏效,
趙傳薪豎起大拇指“好,說的真滴好,諸位要向那位先生學習,好之為之,多多反思!”
不是每個人的臉皮都那麼厚。
大多人默然。
反而是莊樂峰又鑽了出來“趙先生說得對,在下一定反思,積極響應趙先生的提議。”
誰知,大胡忽然指著莊樂峰怒道“當初,你也參與了開平的煤礦交易,我還記得你,你和張翼是一起的。”
莊樂峰臉上的笑容僵住,而趙傳薪眼睛一眯“好得很,莊樂峰是吧,你過來。”
莊樂峰磨磨蹭蹭,邁著小碎步,無奈的來到趙傳薪麵前“趙先生,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當時隻是小小的翻譯,參與是參與,但我沒有話語權。”
趙傳薪點點頭“懂,我是懂你的。”
莊樂峰臉上一喜“那就好,趙先生,沒什麼事我先……”
“慢著。”趙傳薪笑著說“參與者人人有份嘛,既然你做了一次好事,現在不妨再做一次。我看你穿金戴銀,又有本錢光顧利順德大飯店,不表示表示你的友誼,實在說不過去,對不對?”
莊樂峰哭喪著臉“對,對,趙先生說什麼都對。”
說著,開始摘自己的懷表,戒指,掏兜裡的錢。
將這些統統交給趙傳薪。
趙傳薪指著他手心“手裡不還有一樣麼……”
感謝“禦風青年”大佬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