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看籌碼,原本趙傳薪隻有不到三百兩銀子,可現在,變成了他手裡僅剩下一萬多兩的籌碼。
趙傳薪還待繼續,將他的籌碼全都贏回來,手裡就又多了一筆現金。
可葉師傅卻說“等等,不如聽你的,我們玩骰子。”
趙傳薪自無不可“好,那就換骰子。”
很多時候,現實比電影和傳奇故事更離譜。
澳島存在那麼一批人,能靠耳朵聽出骰子的點數,這是真事兒。
葉師傅就是這類人。
他現在處於劣勢,想要扳回一城,自己便不能坐莊,就對趙傳薪說“現在你錢多,按規矩你坐莊。”
周圍人看看趙傳薪身前一大堆籌碼,不由得發出驚呼。
“這得幾萬兩吧?”
“哎,我要是上場就好了。”
“精彩,太精彩了。”
一波三折,非常過癮。
趙傳薪不想坐莊,因為那樣就失去了可操作性。
但既然之前誰錢多誰坐莊,也隻好接受。
他看了看靠近窗邊的桌子,說“去那吧,光線好。”
眾人移步。
趙傳薪拿起骰盅,生疏的晃著,毫無章法。
剛剛葉師傅已經認定了趙傳薪也是賭技高手。
可現在一看這特麼分明就是新手啊。
不光他看出來了,周圍人也是如此。
“難道他靠的真是運氣?”
過了今日,有許多俏皮話在澳島流行起來。
比如說澳島宇宙第一定律——運氣決定成敗。
我發起狠來連我自己都怕。
葉師傅歪著頭,耳朵倒是沒動,但腮幫子跳了好多下。
趙傳薪放下骰盅。
葉師傅本來是很自信的一個人,此時卻猶豫了一下,分出了500兩籌碼放在了“大”上麵。
趙傳薪開盅,點數果然是大。
周圍人興奮“他終於輸了一把。”
“葉師傅是高手啊,會聽骰子!”
趙傳薪也有些傻眼。
還真他媽的能聽出來不成?趙傳薪看了看投進窗戶的陽光,他起身,活動活動身體,拿起了骰盅,手腕急抖。
半分鐘過去了,他還在抖。
一分鐘過去了,他還在抖。
兩分鐘過去了,抖的快的連殘影都看不清了。
被動技能星空之根,趙傳薪劇烈活動哪,哪裡反而不會感覺到累。
三分鐘過去了,葉師傅慢腦門的汗,方寸大亂。
眾人驚駭
“焯,他難道就不累麼?”
趙傳薪的手腕絲毫感覺不到酸,越搖越起勁兒。
砰!骰盅扣下。
趙傳薪笑吟吟的看著葉師傅“猜吧。”
葉師傅“……”
骰子在骰盅中的撞擊聲,聽的他耳朵好懸沒起繭子。
還聽個屁的點數啊。
“這,這……”葉師傅猶豫不決,最後咬了咬牙,取出二百兩銀子,放在了“小”的上麵。
趙傳薪開盅“大!”
他樂嗬嗬的將錢收了回來。
高賀徹底怒了“葉師傅,你到底行不行?”
玩呢?
跑來砸場子,分逼沒掙著,好幾萬兩銀子搭進去了。
關鍵是,他看不到贏的希望了。
葉師傅苦笑“高老板,咱們認輸吧,葉某自歎不如!”
趙傳薪急了。
對方手裡可是還有一萬多兩呢。
這錢不揣自己兜裡,實在叫人心裡不踏實。
趙傳薪怕他們大手大腳亂花錢。
哎,這個世上,又有幾個如自己這般精打細算過日子的男人呢?“彆介,真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要血戰到底!”趙傳薪循循善誘“葉師傅純爺們,鐵血真漢子。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馬,胸口碎大石,百戰菊花色仍紅呐!必須支棱起來!”
身後李之桃噗嗤一聲笑出來,實在沒忍住。
葉師傅滿臉苦澀“葉某今日是心服口服了。
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趙傳薪見他決意不肯再玩,頓感失望。
他倒也沒遮遮掩掩,誰不知道玄天宗是他趙傳薪一手創立的,早晚也能想到是他。
於是便說“不敢稱高,不敢言大,在下趙傳薪。今兒當著空子團春,不知閣下大名?”
這是一套春典,空子是不懂江湖事兒的人,團春是盤盤黑話。
“在下葉佐誠。”葉師傅先看看高賀,然後朝趙傳薪抱拳“原是戰神,當真有眼不識泰山。葉某從叫師父夾磨起,翻鋼疊杵的手段多的是,不料今日踢了鐵板,趙先生竟還是賭術高手,葉某服氣。”
夾磨是被教育,翻鋼疊杵大致是變著法的賺錢的本事。
春典中往往一個簡單卻生僻的詞兒,蘊含了很多含義。
在場的人聽得雲裡霧裡。
但至少聽明白了,兩人一個叫趙傳薪,一個叫葉佐誠。
等等,誰?趙傳薪?
“是廣施善財的趙傳薪?”
“是手撕鬼子的趙傳薪?”
“是大鬨韓國的趙傳薪?”
“是美國佬談虎色變的遠東屠夫趙傳薪?”
“傳說,趙傳薪是法師,懂法術,他剛剛肯定是施展了法術才能大殺四方。”
“那在賭桌上,他豈不是神?賭神趙傳薪……”
自此,澳島多了關於賭神的傳說。
高賀的臉上,露出了驚懼之色。
今天惹了趙傳薪?那還能有他好果子吃?什麼錢不錢的,還是先逃離現場再說。
這樣一想,高賀就要偷偷往外走。
趙傳薪正和葉佐誠盤黑話,沒想到此人竟然也懂春典。
果然,這個時代,但凡手藝人,多半都在一個圈子裡廝混。
冷不防的見高賀想走,趙傳薪冷笑說“高老板,哪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