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榮氣的肺都要炸了。
白郎古更加倨傲,在他看來,若不是葡萄牙的參與,清廷想必不會這麼痛快的了結此事。
說到底,還是葡萄牙的國力和軍艦,讓大清害怕了。
他揚了揚手“既如此,先革辦了對此事負有責任的相關的弁員。”
吳敬榮無力的招招手,以當初扣押二辰丸號的李炎山為首的各弁員被押了上來。
李炎山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隻是按章辦事,儘職儘責,如今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這讓他心寒“管帶,屬下不服!”
吳敬榮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為了大局,你且受一次委屈吧。”
李炎山暴怒“可我做錯了什麼?這大清如此,要亡啊!”
吳敬榮麵色變了變,但最後權當沒聽見“這下,你們可滿意了?”
林權助和白郎古哈哈一笑“還請開始鳴炮謝罪。”
周圍的軍民一聽,怒發衝冠“不可鳴炮啊,鳴炮將是奇恥大辱……”
哭喊聲震天。
吳敬榮哪有這個權力?他頹唐的給士兵下了命令“打旗語吧。”
令兵開始揮舞旗幟。
就在這時,九州洋海麵上,二辰丸號,忽然槍聲大作。
鳴炮不是鳴槍,所有人都覺得不大對勁,紛紛朝那邊望去。
尤其是林權助和白郎古,掏出了望遠鏡查看。
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大驚失色。
隻見那些被釋放的二辰丸號上的日本船員,正在被人追著射殺。
一個穿著風衣的高大男人,嘴裡叼著雪茄,有條不紊的開槍。
那些船員可都是手無寸鐵啊。
死了十幾人後,餘者紛紛跪地投降。
而另一邊,廣東水師的艦船手足無措。
趙傳薪指著跪在地上的日本人“會說漢語嗎?”
“會的,會的。”
“全都給我跪好了,老子趙傳薪是也,誰他媽敢不聽話,我叫你葬身九州洋。”
船員一聽,懵逼了。
趙傳薪的名號在日本很響亮。
一個船員忍不住“我等隻是普通船員,手無寸鐵,難道堂堂的戰神就是屠殺手無寸鐵之輩得來的名聲嗎?”
砰!那船員額頭多了個血洞。
趙傳薪抬手就是一槍“焯尼瑪的,在老子眼裡爾等皆為螻蟻,有鐵無鐵又何妨?船上不是有武器麼?我給你們機會去拿,咱們再戰一場。”
眾人默然。
戰個幾把,誰能打過他?
趙傳薪來到船舷,對旁邊的廣東水師戰艦上無措的兵丁喊道“我是趙傳薪,今天有我在此,我看誰敢鳴炮?”
“……”
鴉雀無聲。
趙傳薪見狀,朝下指了指“都特娘的在這等著,誰也彆走。”
說完,跳下了二辰丸號,朝岸邊疾馳。
他的速度太快了,轉瞬即至,衝天而起,雙膝微曲落地。
岸上的人無不後退。
成千上萬的軍民,親眼目睹了趙傳薪的風采。
“他是誰?”
“趙傳薪!”
“太好了,趙先生來了!”
遠處,張人駿同樣看到了這一幕。
他聽說過不少關於趙傳薪的傳說,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出場屬實震撼。
旁邊的師爺兩眼放光“督台,看見沒,這就是戰神趙傳薪,威風凜凜如斯,堪稱世間偉丈夫。”
趙傳薪鷹視狼顧,看了一圈。
目光所及,眾人紛紛避開,無人敢跟他對視。
趙傳薪看了看,似乎全場吳敬榮最大。
他朝吳敬榮一指“你就是張人駿?”
吳敬榮忙搖頭“我是伏波艦管帶吳敬榮。”
趙傳薪皺眉,又看看旁邊滿臉悲憤的李炎山“你他媽演戲給誰看呢?說罷,有何冤屈?”
起初李炎山真的是悲憤,可當知道趙傳薪來了之後,悲憤就是演的了。
全場都震驚,唯獨他悲憤,一看就假。
他訕笑,然後跪在了地上“趙先生做主,在下緝拿了偷運軍火的二辰丸號,那個日本的公使林權助,和葡萄牙的公使白郎古,竟然沆瀣一氣,逼迫朝廷革我的職,還要我們艦隊鳴炮21響,給他們謝罪……”
趙傳薪看了看臉色煞白的林權助和皺眉的白郎古“可有此事?”
林權助是怕趙傳薪的。
日本人和鹿崗鎮保險隊接觸最多,其次是背水軍,到現在還跟間島地區的背水軍打仗呢。
至於趙傳薪,更彆提了,此人手裡的日本人人命已經不計其數。
所以他訥訥不敢言。
而白郎古卻不怎麼怕趙傳薪。
第一,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
第二,他代表了葡萄牙,他自問葡萄牙要比日本強盛。
第三,新來的澳島總督羅沙達,並不畏懼趙傳薪。
所以白郎古挺胸抬頭,用鼻孔衝著趙傳薪“是又如何?”
李炎山一看白郎古的囂張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
他的飯碗算是保不住了,這是百分百。
但今天必須出一口惡氣。
他補刀說“趙先生,不但如此,他們還索要了兩萬一千五百日元的購置費,以及五千日元的貽誤船運費。”
趙傳薪眼睛霎時間亮了,趕忙問“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