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他們想要抄小路偷襲,要麼他們就是要逃。”
“你如何知道?”
“我剛剛起夜,見山上滾石,應是有人不小心碰到的。”
曾紹輝打了個哈欠“陳幫統,一塊石頭而已,切勿大驚小怪。”
“可一旦出事,你我難辭其咎,萬萬不能貽誤軍機,小心無大錯。”
曾紹輝歎口氣“那便派遣一隊人馬去探探。”
天氣清寒,月朗星稀。
雙喜等了片刻,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妥,就叫來王隆“把新火把吸飽了油點上,咱們銜尾而行。”
手槍兵小隊長鬆一口氣。
大家七手八腳的換好了火把,然後借著微弱的天光,越過打開的缺口,鑽進了山間小道密密匝匝的林子裡。
一個個貓著腰,踏著小碎步,鬼鬼祟祟的離開。
正走著,前麵開路的王隆忽然駐足,抬起手臂朝後麵打手勢。
這是他的習慣,保險隊有自己的戰術手語。
然而,起義軍的手槍兵小隊,沒有那種默契。
他這一停,後麵的人直接撞他背上。
王隆這個惱火,隻能低聲喝道“等等。”
這才喝停了眾人。
王隆側著耳朵聽了聽,忽然道“有人上山。”
消息傳到了隊伍中間的雙喜耳中,雙喜說“埋伏起來。”
半夜爬山查探的清軍,累的直罵娘。
“五更半夜的,不教人好好睡覺,真是的……”
“我做夢都娶上大屁股婆姨了……”
直到那些舉著火把的清軍離得近了,起義軍手槍兵這邊才聽的真切。
王隆看了一眼雙喜。
雙喜說“俺聽聲音,人數不多,約麼也就二三十人,吃掉他們。”
王隆想起之前被人撞了後背,嘀咕說“咱們保險隊可以,這些家夥,怕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雙喜說“不管那麼多了,儘量用用刺刀,一旦槍響,那就速戰速決,打完直接跑。”
等清軍靠近,雙喜和王隆同時行動,一群手槍兵麵如土色的拿著短刀跟著。
王隆跨欄,跳過一棵倒伏的大樹,貓著腰靠近清軍。
噗嗤……
噗嗤……
瞬間,雙喜和王隆各解決了一個清軍士兵,瞄向了其餘目標。
到了後麵的手槍兵小隊,他們這段時間雖然和清軍交戰,但雙方都沒到短兵相接的地步。
拚刺刀和老遠的打熱鬨仗根本不同,一個個麵如土色手腳發軟。
有的一刀下去,捅錯了位置。
有的乾脆捅在腰帶上被擋住。
瞬間,喧嘩聲四起“敵襲,敵襲……”
雙喜無奈至極。
他見附近一個清軍士兵已經舉起了步槍,朝一個正和清軍糾纏的手槍兵瞄準,他箭步上前,手起刀落的同時,還抬起了清軍士兵的槍口。
砰……
子彈飄上了天。
槍已經響了,就沒必要遮遮掩掩。
王隆從包裡掏出一把溫徹斯特1894,這種杠杆步槍,也是約翰·勃朗寧設計的,一直被老美奉為經典,但戰場上卻極少見。
因為栓式步槍,可以抵肩瞄準的時候拉栓射擊,而杠杆步槍需要撥動槍機,則需要重新抵肩瞄準,這便暴露了射擊姿勢,耽誤時間。
趙傳薪購置了一批,一直藏在軍火庫裡,很少有人願意去用。
但王隆卻極喜愛這種槍。
他一刀解決了一個清軍,拿出了溫徹斯特1894,並不抵肩,左手握護木,右手迅速撥動槍機。
砰!在不抵肩瞄準,全靠感覺的情況下,足有二十步的距離,一槍命中。
砰,砰,砰……
這種步槍的管狀彈倉,裡麵可以裝9發子彈。
王隆邊走邊射擊,竟然槍槍不落空。
雙喜用的是馬牌擼子,同樣隻進不退,他距離敵人更近,亂戰中對敵人通常要開出至少兩槍才換目標。
片刻,雙喜解決了眼前最後一人,他抬頭看了看,一個手槍兵正朝著空氣猛扣扳機,將駁殼槍的彈倉清空。
他喝道“停火,停火……”
大家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敵人已經團滅……
有心算無心,打埋伏戰的情況下,這邊手槍兵死了仨,還有四人掛彩,但無大礙。
十七人,如今隻剩下了14個。
雙喜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撿起清軍身上的快槍彈藥,趕緊走。”
剩餘的手槍兵小隊剛剛見識了雙喜和王隆的戰鬥力,又加上剛剛的輸死搏鬥,正六神無主,於是變得更加順從。
但腎上腺素激退,手腳軟的更厲害。
雙喜和王隆在前麵帶隊跑,沒多會兒,就把他們落下了二十來米遠。
王隆看著山下火光閃耀,聽著清軍人聲鼎沸,臉上露出一絲猙獰“雙喜哥,要不拿他們當炮灰……”
不等他說完,雙喜斷然拒絕“不行。傳薪說得好,要學會打逆風仗,除了咱們保險隊,外麵的人打仗都是這個德性,你要慢慢習慣。”
心情煩躁,欠一章,晚點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