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右腳。
“啊……”
見他死硬死硬的,趙傳薪輕甩利刃,刀刃延展“給你表演一個風吹麥浪。”
卻見精靈刻刀的細刃滾動,蜂蜜小販的衣服儘被絞碎,皮開肉綻血流如千層滾浪。
這可比精通千刀萬剮的劊子手厲害多了。
這種綿密的痛苦,蜂蜜小販簡直痛不欲生,額頭的血管幾乎要爆裂開。
趙傳薪嬉笑著說“已經說了,我是刀子嘴蛇蠍心,你就是不信。”
“我信了,我說,我說……”
終於沒抗住趙傳薪的風吹麥浪,蜂蜜小販一股腦的將其餘人下落講出,有他們的住處、身份和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任務。
其中六人不在本地,剩下的六人,有兩人在盛宣懷公館外守著,剩餘四人分彆在胡賡堂和包雲舫的宅邸外守候。
趙傳薪問為何他們關注這兩人。
蜂蜜小販說出了原因“胡賡堂給盛宣懷送錢,揚言淮鹽商賈聯合入股,製鐵所的麻生久秀便將主意打到這兩個漢口最大淮鹽商賈頭上,想和他們合作走私煙土和火器收買他們……”
趙傳薪眯起了眼睛,日本人蠅營狗苟的勾當很有一套,聯係胡賡堂和包雲舫他們並不意外。
隻是,不知道這兩個狗東西會不會上鉤?
假如他們上鉤,說不得趙傳薪又要超度抄家,充實自己的小金庫了。
跟漢奸講什麼江湖道義……
“你們現在向何人負責?”
“向總領事,水野幸吉。”
趙傳薪見蜂蜜小販竟然還不咽氣,回光返照般的愈發精神,他眼珠子轉了轉問“說說看,在關外的間諜,你知道多少?”
可蜂蜜小販臉色瞬間潮紅,然後瞳孔開始渙散,他說“不,不,不知道……”
腦袋一歪,終於氣絕。
趙傳薪取出毛巾擦拭臉上、身上的血跡,將苗刀清理乾淨,將沾了血的毛巾隨手丟在地上。
他點上一根煙,叼著來到櫃台,見那些小冊子的經史子集果然印刷的很精美,便挑挑揀揀的拿了一些感興趣的帶上。
將這裡的錢席卷一空,蚊子腿也是肉。
然後,他用精靈刻刀割了一塊板子,在上麵刻了一行字上海灘、漢口、四川、天津衛的樂善堂皆為日本特務機構。凡抓獲日本特務活口者,賞大洋50塊。抓捕頭目,賞大洋80塊——趙傳薪,丁未年臘月十九。
他直接挑明了身份,是因為過了今夜,就算日本人和英國人再傻,也知道是趙傳薪乾的。
這個世界上,個人武勇恐怖如斯者,唯有他一人而已。
再者還有許多特征,趙傳薪想掩飾都沒用。
最重要的是,日本人早就在屋頂布置好埋伏,那不用說,防的肯定就是他趙傳薪。
屋頂戰神麼,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扛著板子出了門,立在樂善堂門口,將門掩上,先去了盛宣懷的公館,再去胡、包兩家,將剩下的六人都處理了。
屍體都放在了原地,他向來管殺不管埋。
最後趙傳薪也沒回胡家,而是去了日租界。
日租界此時被重兵把守了起來,一個個日本士兵眼珠子瞪的溜圓,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有隻耗子路過,兩三個日本士兵端著刺刀一頓捅……
趙傳薪拿著望遠鏡遠遠的看著“……”
至於麼?
那更不用說日本駐漢領事館,肯定是鐵筒一般嚴防死守。
他挑了江灘一處三層小樓,跳上了樓頂,裹著兩層棉被兜頭就睡。
這一覺睡到了旭日初升。
趙傳薪睜開眼,在樓頂刷牙洗漱。
自從有了潤之領主的致意後,他就沒怎麼用過毛巾了。
取出炭爐,燒一壺熱水,先泡一杯熱茶放著。
取出自製的方便麵,下鍋裡煮,在洋樓樓頂忙活起來。
一對洋人夫婦,聽見了樓頂的切墩聲。
妻子裹著被子,懵逼的問“達令,是什麼聲音?”
丈夫開窗,清冷的空氣洶湧而入,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抬頭向上看,什麼都看不見。
他披上衣服,拿起獵槍,上了閣樓,鑽出了天窗。
隻見一個華人正將切好的白菜下鍋。
丈夫端起了獵槍,沒等他說話,就聽那華人淡淡道“媽的法克兒,三秒內,你不放下槍就會死。”
丈夫聞言大怒“你這個……”
“三!”
趙傳薪甩手,一把斧頭飛來,嵌入丈夫的腦門。
難道不知老子從不講武德麼?
趙傳薪扭扭脖子,伸手,斧頭旋轉著飛回了掌心。澆水洗刷,驅散水汽,收起,麵不改色的繼續煮麵。
妻子在下麵左等右等,乾等丈夫不回來,於是抄起爐鉤子也上了閣樓,出了天窗,就看見了丈夫倒在天台血泊中。
而一個華人正在撈麵。
牛肉、伴隨著辣椒的辛烈香氣在屋頂彌漫。
妻子張開嘴,小舌頭才剛顫,就聽那華人說“媽的法克兒,敢喊就死!”
仿佛不信邪一眼個,妻子小舌頭撥楞著“啊……”
咄……
聲音頓止。
正所謂,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趙傳薪重複之前的動作收回斧子,開吃,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樓頂很寧靜,還能看江景。
太陽升高,但見水天一色,草木蕭蕭,搖搖兩岸。
趙傳薪先喝一口湯,然後稀裡嘩啦的吃著牛肉麵,暖意在胃裡蕩漾。
一鍋麵下肚,趙傳薪心滿意足。
洋人夫婦的屍體,絲毫影響不了他的胃口。
他坐在小馬紮上,端起茶缸,溫度剛剛好,喝了一口隻覺神清氣爽。
看了一眼屍體,趙傳薪自語“十方空無異,眾生起分彆。這片土地不屬於你們,偏偏真當成自己家想要美式居合,你們不死誰死?老子心眼很小的,哎,造孽啊……”
本傑明·戈德伯格說了漢口百姓和日軍的矛盾,趙傳薪嘴上不說,不代表他心裡不想!
那水野幸吉,又不知會不會當縮頭烏龜,寸步不離他的龜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