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長叫咱們等著,咱們等著便是。”
“……”
已經步入城門樓的李飛虎和王改名麵色大變。
然後就聽見身體倒地,發出的輕微動靜。
眾人深以為然的點頭。
韁繩都解開之後,趙傳薪打了聲呼哨,群馬顛顛地跟在他後頭。
兩隊人馬,在城北不期而遇。
李飛虎瞪圓了眼睛,發現趙傳薪又出現了。
“無妨。隻要伱們足夠小心,將聲音放低。如此一來,到了城門後你們就會明白……”趙傳薪樂嗬嗬道“那些士兵一定會發現你們。”
李飛虎想起自己當時還鄭重的回應,不由得哭笑不得。
他姿態“妖嬈”的向趙傳薪拱手“趙掌櫃,在下劉艾,還請掌櫃的給瞧瞧是什麼病。”
王改名“……”
王改名急忙說“掌櫃的,我這裡有人病的厲害,你快給瞧瞧。”
與此同時,身後不遠處傳來嘈雜聲。
不時地開啟牢門,將老吆會的人放出來,跟隨隊伍一起前行。
劉艾忽然覺得不對勁,他翹起蘭花指,掰掰手指頭光緒十六年,即1890年。如今是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
黑暗中傳來一聲長歎“哎,為了百姓,為了民族的未來,總要有人負重前行。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你們走吧。”
李飛虎見眾人都望向了他,不由得吞咽唾沫,訕笑說“哈,道長好詼諧,咱們聽他的保沒錯!”
正不知所措,就聽身邊的黑暗裡傳來趙傳薪的聲音“上馬,出門向西北逃,我攔住追兵。”
眾人急忙起身。
獄卒被無聲無息放倒了。
王改名對他身後刀客低吼“撤。”
李飛虎焦急道“道長,你怎麼辦?”
趙傳薪吞雲吐霧道“好了,那都不重要。李飛龍,你們老吆會在涼州,誰說了算?”
王改名灌了一口水,將水囊遞給李飛虎“李兄勿憂,江湖中,我從未見過有比掌櫃的更厲害的人物。隻是我的人當中有病號,等著掌櫃的救治,但願他能快些趕來。對了,趙掌櫃還是神醫。”
李飛虎錯愕,這位神仙般的道長之前還慷慨陳詞,仿佛要與追兵同歸於儘。此刻看來,他連一根毛發都未曾損傷。
“飛虎,這位道長難不成是神仙?”
“額……是齊振鷺,字飛卿,他是武秀才,能書善畫,文武兼備。”
他嘿嘿笑了兩聲,隱入黑暗中。
“道長你……”
西北不缺馬匹,來到馬廄,他解開韁繩,架上馬鞍。
倒是街邊有人家的窗戶開了,關窗時聽到了外麵馬打響鼻的聲音,好奇的觀望一眼。
劉艾“……”
……
但夜裡但凡有風吹草動,就會鬨很大動靜。四鄰街坊以為有賊人進城打劫,就偷偷去縣衙拍門報官。
沒聽過好嗎?
見氣氛有些尷尬,李飛虎岔開話題,瞧瞧周圍冷風中荒涼貧瘠的土地,歎息說“哎,連年乾旱,世道維艱,叫百姓怎麼活?”
“嘶……有些冷。”
衙署的兵警不敢大意,立即出動。
說完,一個閃現消失。
這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身材瘦削,手長腳長,背著一把雁翎刀。他五官端正秀氣,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
那是喝罵和夜裡如雷的馬蹄聲。
但此刻相遇,彼此審慎的打量,隱隱覺得是“同類”。
原來,趙傳薪在前麵開路,將四街立著的巡警崗樓上的巡警綁了,堵住嘴,所以李飛虎等人才沒碰上麻煩。
趙傳薪合上醫書,收起來說“記住了,下次生病,一定按照醫書上生,你這腸癰和肝病都對不上,叫我怎麼治?快給貧道滾一邊去。”
“這裡疼?”
“哦?帶上來看看。”
生病要按醫書上生?
劉艾說“腹痛。”
但王改名不知道李飛虎底細,李飛虎也不知道王改名“一心”要造反。
李飛虎牽過兩道韁繩“道長,城門有城卒把守,不容易過……”
然後嚇得縮回脖子,再不敢露頭。
趙傳薪掏出一本醫術“說說看,你有什麼毛病?”
趙傳薪“……”
“是否有高熱症狀?”
直到看見了外麵的星光,李飛虎不由得恍惚。
王改名急忙道“齊振鷺?我亦知曉此人……”
趙傳薪啐了一口“快歇著吧你,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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