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河原操子的影響力最大。
她有個三個得意弟子——金淑貞、於寶貞、何惠貞。
在王府執教多年,在日俄戰爭中,喀喇沁王府直接成了日本間諜的“交通站”。
據宋大夫說,向西的各路間諜,都是從喀喇沁王府交通站輸送出去的。日俄戰爭中,她還輔助日本特工,去炸毀東清鐵路嫩江大橋,儘管失敗,雖敗猶榮,因為她能做的全都做了。
河原操子可謂是儘職儘責,替她的大日本帝國操碎了心。
趙傳薪第二天,遠遠地跟著離開車店的巴雅爾孛額師徒。
黃沙漫卷,飛塵滿天。
巴雅爾孛額師徒騎馬,趙傳薪“步行”。
這天氣,驛道上也沒什麼行人,他走的肆無忌憚。
美中不足的是,前麵的師徒速度太慢,走走停停,趙傳薪要時不時地追上等他們走遠再追上,如此往複循環。
趙傳薪很擔心,自己的發際線被帶“磨砂效果”的狂風吹到後移,於是連頭發帶沙塵一起扣進了針織帽裡。
速度太快,牛仔帽是不可行的。
此二人不專門去跑長途可惜了,中途幾乎沒有停歇吃飯,冒著風沙直跑到了黃河邊。
黃河在此處拐了個大彎,灣的東邊有個村子。
此處景色頗奇,前頭還是發白的細沙灘,後麵便是肥沃的良田和綠洲,旁邊則是奔騰渾濁的黃河,更遠點的南麵是光禿禿起伏的高山峻嶺。
趙傳薪目送他們進了車店,自己則苦逼的就在沙漠邊起了平地起了石牆,造了一座好像小廟一樣的建築,嵌了塊熔融石英玻璃,遙遙對著車店的方向便於觀察。
他拿出了一團方便麵,將羊肉乾、乾沙蔥段、辣椒和各種調味料下鍋,煮了一鍋麵條。
鍋上麵需要有個通風口,他好像填充泡沫膠那樣修修補補,讓煙道曲折彎繞。
這樣沙子進不來,風壓又能把小屋裡的煙氣吸走。
這次出行,他帶的東西不多。
甚至連一床被褥都沒帶。
這片土地,主打冬寒長,夏熱短,春緩遲,秋涼早。
且早晚的溫差,大的嚇人。
中午還熱的很,但晚上就能凍得人瑟瑟發抖。
趙傳薪吃了一鍋麵,喝了兩杯茶,又吸了一根煙,石屋的玻璃窗上已經氤氳上一層朦朧的水霧。
直到石屋被爐火烤熱,水霧又消了去。
這廟宇一樣的石屋,連個門都沒有,通風口也不足以讓人進入。
所以趙傳薪連紙豬都沒放,起了個石床躺下。
荒野營造、露營原來這般的乏味。
趙傳薪躺著刷牙心裡暗想。
就是“天花板”黑乎乎的,灶火蓋上蓋子,火光映不到那裡,看起來好像缺點什麼。
所以趙傳薪戴上泥抹子手套,給自己開了個熔融石英玻璃天窗。
嗯,高清的。
風沙給麵子的停了,灰撲撲的空氣中,隱隱露出天光。
漸漸地,趙傳薪就能看見銀河的燦爛。
他隨便漱了漱口,也沒起身,隻是歪歪頭,“呸”的一口將沫子吐掉。
懶人是這樣的。
然後取出一個電池大小的盒子,裡麵露出了一根由絲綢編織成的細線。
盒子頂端有個帶鋸齒的金屬片,抽出絲線後,可以用金屬片鋸斷絲綢線。
這是美國強生公司生產的牙線,包裝精美,價格不菲。
比起後世的牙線,這種牙線比較難用,因為不夠潤滑,但去汙能力更強。
趙傳薪一直用牙線防止牙斑菌蔓延,因為回到二十一世紀的唯一方式——活到那時。
這或許就叫——人間正道是滄桑。
他身體可以保持強健,但成年後牙齒不能再生。
到時候和同時代異性接吻,將假牙留在對方嘴裡,想想也真是不敢想……
取出了《舊神法典》,翻開又合上。
因為這段時間,“我”的團隊一直在趕路,到了東邊港口,乘船漂洋過海,還不知道要刷新多少次才能抵達詛咒沙漠。
趙傳薪躺在石床上,看著一道流星劃過,本來是許了個願,但那願望或許太精彩,讓思維一發不可收拾的發散開。
腦海中鬨鬨哄哄的場麵維持了大概半個小時,他眼皮開始打架。
他在睡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糟糕,忘洗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