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非又動了招婿的念頭?哎,淑貞這孩子,真不知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金晉放下茶盞,長舒一口氣“哎,若非我聽到風聲,那叫河原操子的娘們要回日本了,我也不會如此焦急物色女婿。依我看,我這趙兄弟便是如金某這般世間奇男子偉丈夫……”
“嗤……”妻子忍不住笑。
因為是蒙人,妻子比金晉更壯實。能看出來,妻女都發自內心的愛戴他,這種人定然具備某種個人魅力。
“笑什麼,反了你了,快伺候為夫上床……”
……
這邊,趙傳薪等收拾妥當,脫了外套躺下。
掏出了《舊神法典》。
又航行一日,前頭獵捕船上水手發出巨大歡呼聲。
隨著海霧被獵捕船尖尖的船頭破開,我看見了長長海岸線的一隅。
精靈斥候拿出它的小號望遠鏡看去,發出一聲驚呼。
我忙問怎麼了?
精靈斥候說血,油脂,太多了。
許久未曾登上甲板的貿易官也出來了,白天,他的臉色沒那麼蒼白,他的嘴也不顯得猩紅,他的手背上沒有毛。
我發現貿易官看著紅島的目光十分複雜。
察覺到我的注視,貿易官點點頭,仿佛想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提醒無畏先鋒,登島以後,小心碼頭酒館裡的放債人,他們會用你壽命作為抵押放債。不要亂跑,尤其不要去島上的神廟。謹守規矩,不要做出格的事。否則,哪怕你是無畏先鋒,也會被困在無儘的血紅與黑暗當中。
看見“壽命”二字,趙傳薪心跳加速。
好久沒增加壽命了。
我十分詫異,問他你不登島嗎?
貿易官搖頭不,紅島讓我感到不舒服。
這時,船隊已經穿過迷霧。我看清了紅島的真貌。
所謂不大的紅島,隻是相比較中土和詛咒沙漠而言。
實際上紅島很大,我一眼望不到邊際。
我看到數個港口,碼頭木板呈現暗紅色,油亮油亮的暗紅色。那是長期被血水和油脂浸泡,又經無數的海洋生物屍體摩擦,才顯出來的包漿。
無數工人,在上麵分割各種魚和海怪屍體。
等我們船隊靠近,岸上人發現拖著一隻鋸船蟲的屍體後,不由自主喧嘩起來,似乎鋸船蟲是難得一見的海怪。
我想回頭問問貿易官,為何紅島居民熱衷於捕殺海怪,卻赫然發現貿易官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算他不願意登島,也不至於剛靠近就躲回船艙,這讓我心生疑竇。
恰好大副走了過來,我問他大副先生,貿易官為何躲進船艙不出來?
大副說每次來到紅島他都是這樣,貿易交接,需要紅島商人登船完成。或許他真的不喜歡紅島吧,畢竟這裡到處都是腥味和鮮血的味道。
但顯然大副和船員,看見紅島是激動的,因為這意味著可以腳踏實地,可以去酒館尋歡作樂。
大副猥瑣的笑著對我說無畏先鋒,等靠了碼頭,我帶你去一個美妙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
我無法拒絕,因為我對紅島一無所知,而貿易官的警告依舊在耳邊縈繞。
等船隊依次靠港,天色已黑。隨著與碼頭碰撞,我們抓住船舷穩定身形。船員放下了梯子,我們排隊而下。
碼頭上方有高聳的環形懸崖,懸崖上密密麻麻全是木質結構建築,那些是各種店鋪,不但紅島居民,中土來的船員、詛咒沙漠沿岸的冒險家,全都來此消遣找樂子。
每個店鋪門口都掛著至少十來個燈盞,組成了群星一樣璀璨的光陣。
正當我們被這交織的燈光耀的目眩神迷,獵捕船的船長找了過來,他提著一盞燈,很謙卑的彎腰向我行禮尊敬的無畏先鋒,在紅島招待您,是我應做的事情。
大副聳聳肩既然這位船長願意帶你去找找樂子,那再好不過了,我先走一步。
我不明白船長為何對我客氣,我問他能帶我去可以休息的地方嗎?
船長微笑著說可以,請隨我來。
這裡到處都是滑輪,吊著血肉。還有數不清的巨大的船錨,掛在頭頂的橫梁上。
我們需要貓腰躲避,偶爾還會被血水滴在頭頂,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等穿行過碼頭,我們開始攀登階梯。
這裡的路燈仿佛不要錢般,星羅密布。
船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主動解釋無畏先鋒,紅島最不缺的便是油脂,海怪,海獸與那些巨魚,提取出來的油脂用之不竭,紅島又叫不夜島,僅有神廟才不點燈。
我更疑惑為何神廟不點燈?中土的神廟要燈火通明才行。
之前還無話不說的船長,忽然變得諱莫如深,住口不言。
此時,我聽見了燈光能照到的最遠處還要遙遠的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剛想仔細聽聽這是什麼聲音,船長卻說到了,這是紅島碼頭最好的酒館。
我撓撓頭不是休息嗎?
船長奇怪的問對水手還船員來說,喝酒和女人就是最好的休息呀?
我……
已經到了,我隻好帶著精靈斥候和兄妹進去。
剛推開門,便聽見了鼎沸的人聲。無數醉醺醺的酒鬼在其中放浪形骸。
酒館很大,木質結構,長期被海風侵蝕,已經變得四麵漏風,可此時卻熱氣蒸騰,人滿為患。
一樓是喝酒的地方,木桌黑的已經擦不乾淨,上麵油汪汪的。吧台也圍滿了酒客。二樓上麵,有花枝招展的女人朝下麵拋著媚眼,期待有貴客迎門……
此外還有賭桌,玩牌的全神貫注,看熱鬨的大呼小叫。
船長說如何?我沒有騙您吧?這絕對是休息的好去處。
既來之則安之,船長找了一桌,粗暴蠻橫的將兩個酒鬼推倒在地上,兩人直接在地板上打起了呼嚕。然後,我們繞過地板上兩個酒鬼落座。
拉著紅島琴的演奏者,似乎看出我們是第一次登島,跑跳著到我們麵前拉琴。琴聲歡快悠揚,曲調清奇,是我從未聽過的。
連趙傳薪都看的心癢難耐,他就喜歡湊熱鬨。
船長對我說這個狗東西在等您給小費呢,因為我們常客是不會給他小費的。
我沒有吝嗇,掏出了一枚銀幣塞進他的口袋中,發出叮當的金屬碰撞聲。
演奏者表演的更賣力,手舞足蹈的。
趙傳薪真想開啟聖光通道,但轉念一想,今明兩天不太平,還是省著信仰之力吧。
這時,船長叫來了一個人。他指著此人對我說無畏先鋒,他是鎧甲鋪子的工匠,也是女獵人的未婚夫。工匠能用鋸船蟲細鱗為你打造鎧甲,能用鋸船蟲的表皮為你製作披風。
說到女獵人未婚夫的時候,工匠眼裡有光,麵露幸福。說到打造鎧甲、製作披風的時候,他卻急忙開口說鋸船蟲可不好處理,所以我不收錢,我需要你幫我取一件東西作為交換,我要拿來做求婚禮物。
喝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