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都看傻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等猛人!
抽出苗刀後,趙傳薪反握苗刀,踩踏縹緲旅者,疾馳中又拔出嵌入日本兵肩胛處的灰色切割者。
左手反刀,右手正握灰色切割者,眨眼追上一人。
苗刀橫切,人頭落地。
旋即追上另外一人,他微微躬身,灰色切割者攔腰掠過。
斷!
縹緲旅者被一個摔倒的日本兵硌飛了起來,趙傳薪直腰的時候,披風豎起,蝙蝠展翼。
人在空中,灰色切割者猛然下劈。
那漢子見趙傳薪將一人的腦袋給劈碎了……
真·碎顱者!
日本兵當真不怕死?
未見得!
一人嚇得手腳發麻,跪在了地上,字正腔圓的說漢語“饒命……”
“饒你媽!”
甭管是真鬼子還是假漢奸了。
趙傳薪揮舞灰色切割者,鉤鐮的尖頭插入此人天靈蓋。
因為縹緲旅者速度過快,趙傳薪來不及拔出,拖著屍體跑了二十多米。
順勢一個漂移,抬起右腿,一腳踹在前頭逃命日本兵的後背。
這次,除了狂暴甲、沙漠之根和趙傳薪自身力量外,還多了日本兵自己奔跑的慣性,和縹緲旅者的動能。
那漢子發現日本兵被踹的飛出去了至少十五米,又在地上滾了五六米,然後便一動不動。
牛馬也沒這種力道!
趙傳薪第一次這樣玩,感覺很新鮮。
因為灰色切割者後麵拖著一具屍體,間接幫他保持了平衡,這才敢單腳踩疾行中的縹緲旅者。
刺激!
一個日本人或許感覺逃跑都跑不過對方,轉頭拉栓準備拚命。
趙傳薪再次將灰色切割者甩出。
嗤!
那日本兵看見了一具身體,還端著槍呢,然後意識開始模糊。
臨陷入黑暗前,他還在想咦,那具身體怎麼沒有腦子?他怎麼能這樣沒腦子呢?
趙傳薪掠過,彎腰,將插在地上的灰色切割者提起,下了縹緲旅者,慣性的往前竄了幾步。
四下裡一打量,應該跑了十多人。
他隨手撿起地上一把三十式,拉栓,砰!
一人倒下。
砰。
又倒了一個。
剩下的沒了人影。
趙傳薪一低頭,看見有個漢子傻乎乎的抬頭看他。
漢子腦袋有點暈眩“我,我死了?假若我死了……”
他以為這是煉獄的場景呢。
趙傳薪點上一根煙,打斷他道“假若你死了,恭喜你昂,你就再也不怕鬼了。”
漢子“……”
這煉獄的人還挺喜感的。
趙傳薪看見附近竟然有橫濱正金銀行,他很想光天化日擄掠一番。
但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殺鬼子歸殺鬼子,但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提款。
有些明麵上的秩序還是要維護一下的,嗬嗬。
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走了。
他看見了銀行旁邊有家日本洋行,便取出了一桶油,在洋行內的日本店主驚恐的目光裡倒在門臉上。
地上漢子失血多了,腦袋有點迷糊,傻乎乎問“你在做什麼?”
趙傳薪掏出火柴“嗬嗬,火勢高點火器,哪有鬼子點哪裡。”
漢子“……”
也不見趙傳薪劃,一整盒火柴忽然熊熊燃燒。
趙傳薪連盒帶火柴全都丟在油上,火勢果然很高,呼的一聲就起來了。
他發動舊神坩堝烙印,並釋放了粒子流,在暗裡煽風點火。
結果,火勢熊熊,詭異的有衝天而起的架勢,連帶著旁邊的日本商鋪也給燒了。
趙傳薪拍拍手,轉身離去,深藏功與名。
漢子被火一燎,聽著日本鋪子裡日本人發出的慘嚎,打了個哆嗦,也不迷糊了,起身就跑。
……
趙傳薪向北走,到農安縣城之間,中間地帶平原遼闊,土地肥沃,一馬平川,想找塊石頭都費勁。
地多,但不礙事,趙傳薪可勁兒的跑。
原本其實這些地方都屬於郭爾羅斯前旗,但跨越柳條邊的人太多了,逐漸這些地方就被剝離了出來。
大概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之時設的縣。
僅用了不到十分鐘,趙傳薪就路過了農安。
太陽西斜,正緩緩向地平線以下沉去,在平原上看起來十分壯觀。
趙傳薪停下,取出照相機,對著落日拍了一張照片。
至於效果,那便不得而知。
總歸留些紀念。
又行了數裡,趙傳薪看見了一汪湖泊。
他看著湖泊的形狀,覺得有些眼熟。
冷不丁想起來,好多年前,曾和朋友來過這裡,似乎叫笸籮泡子。因為這個湖的形狀,和關外的笸籮很像。
笸籮泡子很大,沿岸都是結穗金黃的水草,夕陽給湖麵鋪上一層金色,十分耀眼。
據說,這片濕地,對長春府和周邊的氣候調節有非常大的作用。
趙傳薪並非文人雅士,但一時間也有些看的迷醉。
關外各種景觀,遠沒有南方的秀氣,沒有西北的雄奇。
關外的山川河流,和這裡的人一樣,多少有些粗獷。
拿湖中水草的邊際線來說,橫平豎直連在一起又參差不齊,好像拿刀胡亂砍出來的一樣。
記得當年趙傳薪過來,還感慨了一句“這就一大草甸子,啥也不是。”
可換個時間再看,就全然不同。
日本入侵的時候,就看上了這座湖,但最終沒得手。
到了二十一世紀,這裡都沒有被開發,保留了原始麵貌。
仔細想了一下,趙傳薪覺得這裡並非風景有多獨特,也不是水鳥多,隻是這裡的色調,無論秋冬都是暖的,在冬天也特彆明亮,陽光下給人一種金光閃閃的感覺。
直到那抹金黃,徹底退卻,趙傳薪才從迷蒙的狀態退出。
之前他黑天是不敢快跑的,但有了惡魔的預見,他有了夜視能力,加上智能陀螺儀的感應,趕夜路疾馳也沒太大的風險。
耗時二十多分鐘,終於到了郭爾羅斯王府。
必須說,這座王府選址位置挺獨特,首先坐落在江邊,即便秋日,遠遠望去,王府仿佛置身於霧靄當中,也不知道住久了會不會得風濕病。
王府前是平坦的沃野,背靠青山,西邊是起伏的丘陵,東邊是繁茂的密林。
圍牆長達百丈,高至五米多,看起來多少有些巍峨的意思。
趙傳薪還想著跳上圍牆看看布局,卻發現王府周圍排滿了王府侍衛,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就算沒有大門的地方,也要站人。
雖不密集,卻首尾相顧。
看起來並不是防備有人攻打,而是防備“跳牆君子”。
趙傳薪笑。
前麵他多少帶著些殺心,遊走各地。
可來齊王地盤前,他已經明白不能繼續亂殺了。
要是到現在齊王都沒收到一點風聲,那才真是有鬼。
看見王府侍衛這個站崗的模樣,趙傳薪甚至猜測齊王已經知道他在長春府所為,所以才提前做出了準備。
於是大大方方朝王府走去。
果然,王府侍衛見他的甲胄,立即小心翼翼的上前問“可是趙先生當麵?”
“正是。”趙傳薪淡淡道。
“王爺已經備好了酒席,等趙先生多時。”
趙傳薪捋了捋頭發“前頭帶路。”
正常來講,這種朱紅塗漆、鐵葉鑲邊、金釘密布、貔貅銜環的大門,平時是不開的。
但趙傳薪來了,侍衛特地將大門洞開,迎趙傳薪入內。
趙傳薪抬頭,見門樓飛簷淩空,雙龍滾脊,鐵馬刀鈴,麵麵俱到。
長條青石砌成台階,兩側石獅雄踞。
正中,一道三丈有餘的磚石結構影壁橫貫東西。
兩個字形容——闊氣。
就連那拴馬樁,頂部都有猴形的雕飾,雕工還挺細膩的。
侍衛前麵帶路,同時主動給趙傳薪講解王府布局。
一進院迎賓,後置府兵兵營,東西十一間。
二進院為齊默特色木丕勒的印務房,三個功能室大堂、牢房和文武公務室。這裡也叫衙門宮。
此時來迎的職稱叫白靳達,平時管理王府行政事務,如經濟管理和稅收等等,算是大管家。
“趙先生,裡麵請。”
這齊默特色木丕勒有點意思。
或許是知道了趙傳薪之前的表現,這次他乾脆不用趙傳薪自己親探王府,而是叫侍衛頭子和大管家兩人,主動帶趙傳薪參觀王府布局。
一來表示自己的誠意,二來也算是端住了親王的架子。
裡子麵子都有了。
趙傳薪卻冷笑麻痹的,怪不得日後一心想要複辟,在大清的羽翼下過的滋潤的很,王府建的回廊漫轉、簷牙交錯、雕梁畫棟、金龍蟠柱……極儘富麗堂皇之能事。
最後,在大管家的帶領下,趙傳薪來到一個恒溫的花室,看見了齊默特色木丕勒本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