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付出了血的代價。
“撤退,撤退……”
趙傳薪每當以寡敵眾的時候,才講究——行至近前,抵麵而發。
護甲高,血條厚,一人團千人。
團戰開始了。
奧古斯特·維多利亞才逃出生天,然後就見身邊德兵像是被割麥子般成排倒下。
趙傳薪掃射的時候,好懸將她一並帶走。
奧古斯特·維多利亞感到慶幸的是,掃到她麵前時候,趙傳薪的馬克沁打空了彈鏈。
他收起馬克沁和彈藥箱,朝另一處馬克沁跑去。
塔塔塔塔……
這次,趙傳薪朝著柏林城市宮的大門掃射,因為有樓上的德兵下來支援。
他們才剛冒頭就死傷慘重,立刻退了回去。
趙傳薪齜牙“這才像話嘛。”
說完將這邊馬克沁和彈藥箱也收了,閃現回柏林城市宮大門。
而他剛剛所在的地方傳來一聲爆炸。
趙傳薪愕然,回頭看看,又抬頭看看,發現三樓有士兵朝下麵丟手榴彈。
自從日俄戰爭打響後,許多國家開始重視手榴彈。
所以,一戰的時候流行起躲在塹壕裡丟手雷的打法。
手榴彈的技術含量不高,顯然此時德軍當中就有專門的擲彈兵了。
趙傳薪嚇了一跳。
他抬手一箭。
轟!
三樓擠在窗口前的擲彈兵被炸飛。
趙傳薪拆掉門口一塊大理石,做了個石碑,用德文寫威廉小兒,有膽來戰——趙傳薪留字。
立碑後,趙傳薪踩著石碑起跳,沿著廊柱攀爬到三樓破窗而入。
他從房間走出的時候,一群德兵形同無頭蒼蠅不知該何去何從。
沒打過這種仗,根本摸不到敵人身影。
趙傳薪掏出溫徹斯特1897從背後開槍。
轟轟轟轟……
之前是德軍來圍攻他,現在是他在宮殿裡攆兔子一般攆德軍跑。
追至樓梯拐角,有人擲彈兵投來手雷,趙傳薪看著冒煙的手雷藝高人膽大大力抽射。
轟。
幾個擲彈兵倒飛撞牆。
擲彈兵這個特殊兵種剛興起,還不那麼熟練。
遠距離還好,手雷飛行需要時間。
可近距離剛拔掉保險就投,給了敵人充足的時間真的很容易被反殺。
但眾多擲彈兵不斷投擲手雷,依舊能有效擋住趙傳薪腳步,掩護其餘人從容撤退。
趙傳薪第一次感受到戰爭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他沒有以身犯險,讓這群人撤出了宮殿。
但他在三樓窗戶射了幾支爆裂箭,炸死不少人,殊途同歸。
星月提醒他“油根火藥製成的彈藥數量不多了。”
趙傳薪便一個樓層一個樓層去舔包。
他並非隻能用新式武器,沒這些東西前,他也被稱為戰神來著。
……
躲在橋頭的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麵色凝重的看著己方人馬四散奔逃。
他所處的位置,注定殃及不到他。
他回頭看看同袍“你們怎麼不嘲笑我了?”
眾人臉色發白,沒有說話,事實勝於雄辯。
漢斯·馮·普萊森也逃了。
他想要過橋的時候,恰好看見了依舊守護在此的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氣不打一處來“你倒是選了個好地方,趙傳薪當然不會來這裡。”
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張嘴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他歎口氣說“長官,事實證明,我們德國士兵單兵訓練和作戰素養遠遠大於它國軍隊。我對我們的戰術也很有信心。隻是,我們現在正在打一場根本不會勝利的戰爭。”
讓趙傳薪打的丟盔棄甲,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還能說出這番話,讓漢斯·馮·普萊森十分生氣。
他剛想發火,但轉念一想,此戰輸了,回去還要向威廉二世交代,不妨聽聽這小子怎麼說。
“你是什麼看法?”
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不明白漢斯·馮·普萊森為何轉變態度,他振奮道“長官,我們雖然敗退,但此時隻要您願意便能立即組織第二次進攻,這便與日、俄、美等國家強很多。沙俄幾乎是被趙傳薪牽著鼻子打,日本隻懂得無腦衝鋒,美國的一整座城市都讓趙傳薪給攪亂了節奏。而現在,趙傳薪也隻能靠著柏林城市宮和我們周旋。我剛剛向一個潰敗下來的兄弟詢問,他們快速包抄的戰術沒有任何問題,擲彈兵和步兵配合默契,隻因對方是趙傳薪才功虧一簣。換成其他任何人,都擋不住我們的進攻。更何況,我們的戰場隻有柏林城市宮,尚在我們掌握之中。”
漢斯·馮·普萊森很驚訝,此人不過二十歲左右,卻敢在他麵前侃侃而談,而且頗有見地,臨危不亂,有大將之風。
他收斂了脾氣,問“那你為何說我們在打一場打不贏的仗?”
漢斯·馮·普萊森鄭重道“長官,趙傳薪無疑是個傑出的軍事家,是個優秀的戰士。因為我對他的戰術感興趣,認真研究過他的戰績。他喜歡高來高去,喜歡複雜地形,喜歡有水的地方,實際上,好多次,他通過水路逃脫包圍圈,所以您看,我選擇這裡阻擋他。”
彆說,漢斯·馮·普萊森仔細打量周圍,真就像還隱私·威廉·古德裡安說的那樣,趙傳薪隻需要在柏林城市宮的樓頂跑到北邊,直接能跳進施普雷河中。
趙傳薪要是跑到東南側,距離附近建築物最近,他如果選擇重新上樓頂逃脫,這裡肯定是最優選擇。
見漢斯·馮·普萊森聽進去了,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繼續說“長官,我這點人馬,根本攔不住趙傳薪。您也看到了,他穿著一身古怪的鎧甲,刀槍不入,衝撞大軍如無物,武器彈藥仿佛用之不竭,而且比全世界任何國家都要先進。我根據槍聲計算過,他手中的機槍,至少打了一百發子彈。所以,他進可逃,退可守。除非我們向柏林城市宮開炮,否則必敗無疑。”
“向皇宮開炮?不可。”漢斯·馮·普萊森嚇了一跳。
開炮怎麼向威廉二世交代?
告訴他我把你老家給炸了?
拆己方水晶可還行?
他問“如果等待增援,以機槍壓製各窗口防止他跳窗,利用人數衝進宮殿包抄呢?”
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想了想“擲彈兵壓製,快速同時突進進行包抄,不計傷亡的情況下或許可行。”
漢斯·馮·普萊森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然後就走了。
這讓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大失所望。
就這樣嗎?
他知道,軍隊裡的軍官都說,漢斯·馮·普萊森是個哈巴狗,隻知道跪舔威廉二世。
但他卻沒料到漢斯·馮·普萊森有多無恥。
對方找到威廉二世後,將喊因此·威廉·古德裡安的話複述。
不但沒有因為戰敗受到處分,相反,威廉二世聽了之後誇讚他“不愧是我的老師,就按照你的辦法來。趙傳薪實在可恨,我要讓全世界看到,他們畏懼的遠東屠夫,在我手上不堪一擊!”
漢斯·馮·普萊森故意支支吾吾的給威廉二世拱火“對了,趙傳薪在皇宮門前立起石碑,上麵寫——威廉小兒,有膽來戰。”
威廉二世捂著胸口,雙目充血,用牙縫往外擠“趙,傳,薪,我要把他製成木乃伊,在全世界展覽!”
……
海牙。
簡·西姆斯科克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向威廉明娜報告“趙傳薪和德軍在柏林城市宮打了一仗,趙傳薪獲得勝利,德軍暫時敗退。德皇震怒,揚言要把趙傳薪做成木乃伊全世界展覽。”
威廉明娜驀然想起,當初找的東方術士——沈神算說朱莉安娜這孩子克父。
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簡·西姆斯科克見女王臉色極為難看,安慰說“您也不必太多擔憂。我們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置身事外,保持中立。”
威廉明娜公開了她和趙傳薪的關係後。
趙傳薪在柏林折騰,簡西姆斯科克擔心黃泥卷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威廉明娜沒說話。
……
趙傳薪重傷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就連千裡之外京師的愛新覺羅·載灃都收到了消息。
愛新覺羅·載灃剛將袁項城打發回老家,正暗戳戳的爽,就收到了趙傳薪瀕死的消息,這可謂是好事成雙。
清廷四大害——列強、袁項城、趙傳薪、亂黨。
眼瞅著去了倆。
要是滅掉亂黨,趕走列強,千秋萬代不是夢。
“好好好,當浮一大白!”愛新覺羅·載灃這樣對愛新覺羅·載濤說。
愛新覺羅·載濤咂咂嘴“攝政王,我認為此事沒那麼簡單,趙傳薪久經沙場,豈會死在匪徒之手?”
愛新覺羅·載灃笑了笑“你當真以為那是匪徒?”
“啊?”愛新覺羅·載濤驚訝道“難道北邊那兩位為了趙傳薪儘棄前嫌聯手?”
“總之,我看趙傳薪凶多吉少。哈哈哈……”
……
車臣汗部。
青木宣純和陶克陶胡彙合。
不是陶克陶胡和日本人有所勾結,而是沙俄安排的逃脫路線。
陶克陶胡不怎麼待見日本人,但還是問“趙傳薪當真重傷?”
青木宣純板著臉點頭“應是無疑。”
陶克陶胡神情振奮“真是老天有眼。那你們來作甚?你我一起殺回去。”
青木宣純好像看傻子“你可知如今的灰斧軍,已有幾分當年索倫三部的戰力?你不過區區一馬匪,去了也是送死罷了。連我們這等精銳都損兵折將。”
清兵入關後,沒多久便萎了。
當時最能打的就是索倫三部,南征北戰戰功赫赫,稱之為戰鬥民族不為過。
如今在趙傳薪手裡重新煥發生機。
“你!”陶克陶胡氣夠嗆,就要翻臉,旋即想到了什麼,重新坐下“哼,無膽鼠輩。”
青木宣純反而笑了“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