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是其它幫派、港島華人社會各界精英等等。
此時,十三義那一桌,忽然有個高大精壯的紅臉膛漢子起身朝李光宗那一桌拱手道“李掌門,我有一事不明。”
李光宗正和其他人交談,但此人聲音洪亮,讓場中為之一靜。
李光宗西裝革履,態度隨和,短發梳的一絲不苟。
他夾著煙,語氣淡然,微微抬頭問“這位小兄弟是十三義的韓人雄對吧?我聽說過你,十三義雙花紅棍新晉十二底,大家都說你很能打,大缸桃也不是你對手。不錯不錯。想說什麼就說罷。”
李光宗有兩點值得彆人欽佩。
第一,他從不會瞧不起任何人,並且非常善於記人名字和記數據。
第二,無論發生什麼變故,他都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就像前段時間,裁決團的好多成員被抓,旁人從他臉上絲毫看不出慌亂,永遠都是淡然而胸有成竹。
能被玄天宗的副掌門放在心上,足以讓韓人雄自傲。
他多少有些沾沾自喜。
但今天是來找茬的,他繃著臉說“李掌門,伱們玄天宗憑什麼查封我們的米店、茶館和骨場?”
李光宗慢條斯理的將剩一大半的煙,掐滅在青花瓷煙灰缸裡。
事實上,他很少抽煙,但旁人給,他會點上,一般夾在手上不抽,任憑其燃儘。
他用濕毛巾擦擦手,防止手指頭被熏黃,並不惱怒,笑了笑說“正常經營,玄天宗是不會乾涉任何人生意的。”
因為今天是大年三十,李光宗是關外人,關外人進了臘月,甚至忌諱說“完了”“死”等不吉利的字眼,更彆提大年三十。
李光宗不過是給他們留顏麵,沒有將話說透。
可了解內幕的,都明白他說的是啥。
韓人雄揣著明白當糊塗“李掌門這麼說我便糊塗了,我們十三義,可不就是正常經營嗎?難道有何不正常?”
他說著還張開雙臂,鷹視狼顧,巡視一周。
彆說,他這半年風頭正勁,頗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多少老江湖在他手上折戟沉沙。
大家紛紛避開他的視線,不與他對視。
李光宗丟開毛巾,雙手虛按桌子道“明天就是春節了,這件事容以後再說吧,外麵的阿sir們也想過的消停年。”
韓人雄冷笑三聲“阿sir們能過消停年,玄天宗也能,在座的各位也可以。但唯獨我們十三義數家店鋪被查封,玄天宗甘做警局走狗,諸位難道沒有意見?”
大家紛紛低下頭去。
尤其一些有頭有臉的商賈。
李光宗看看左右,又看看韓人雄,不禁苦笑。
有些人還是不死心那。
他捏了捏額頭“人雄啊,你想要怎樣呢?”
旁邊的李之桃脖子青筋直蹦。
玄天宗和彆的幫派不同。
李光宗不發話,誰也不敢亂開口,規矩森嚴。
否則,依著李之桃的脾氣早就掀桌子了。
媽的,跟誰倆呢?
韓人雄粗壯有力的胳膊一揮“我要個交代,否則我們十三義過不好這個年了。”
“你要什麼交代?”李光宗目光炯炯盯著他。
“聽聞,玄天宗掌門趙傳薪很能打,人稱戰神。”韓人雄語氣危險,顧盼自雄“但是,我韓人雄也打遍港島無敵手。江湖事,按江湖規矩解決。若是趙掌門不使快槍,他可敢與我一戰?我勝,我們的米店、茶館和骨場繼續開。我敗,任憑處置!”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韓人雄自幼練三展拳和戳腳,還跟著英國人練了兩年西洋拳擊。
中西合璧,且南拳北腿全都精通。
出道以來,戰無不勝讓他野心越來越大。
身為武人,但凡怕了一點,就不可能做到零敗績。
沒有一往無前勇氣的武人,不是合格武人,此時也沒有習武之人點到為止的說法,通常是即決生死也分高下。
當大家都抱著“點到為止”的謙讓態度講究什麼“武德”後,就是武術沒落的時刻。
殺人還講德性,怕不是腦袋有泡?
韓人雄此話一出,眾皆嘩然。
李之桃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指著韓人雄罵“你他媽也配和我們掌門動手?”
李光宗伸手虛空扇了扇,李之桃悶悶不樂的坐下。
韓人雄大笑“怎麼?趙掌門不敢應戰?”
這時,樓梯口,一人負手上樓進入大廳。
門口的裁決團見了立刻躬身“掌門!”
趙傳薪的一身裝扮仙氣飄飄,就差隨身帶bg了。
“焯,啥時候練武的都敢跟修仙的比劃了?”趙傳薪叼著雪茄齜牙樂。
他抽了一口雪茄,朝天吐出了個煙圈,加上他笑嘻嘻的模樣,立刻從絕世高人淪落人間。
“掌門!”
所有人離席,起身恭敬的喊。
整齊即氣勢。
韓人雄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立刻被壓製住。
趙傳薪叼著雪茄邁步向前。
韓人雄覺得風頭被搶,怒道“趙掌門,你可敢一戰?”
趙傳薪不屑道“咋咋呼呼啥,不行就去小孩那一桌。”
“你……”
趙傳薪和李光宗一樣,都覺得大過年的,不要惹是生非的好,不圖吉利的彩頭,至少彆掃了大夥的興。
所以他也不搭理韓人雄,徑直奔著李光宗而去。
可韓人雄偏偏不開眼,中途忽然伸出手指頭指著趙傳薪“趙傳薪,彆人怕你,我韓人雄不怕,莫要小覷了天下英雄!”
大廳內鴉雀無聲。
趙傳薪笑意收斂“我給你個機會,滾到一邊去。”
暴躁的韓人雄忽然衝了上來,抬腿就踹趙傳薪小腿。
尋常人被他鏟中,不被鏟斷小腿,也要脫一層皮。
趙傳薪負手依舊,卻忽然抬腿,精準截住韓人雄伸過來的腿。
韓人雄腿不由自主的抬高,趙傳薪順勢抓住。
韓人雄拚命的想要收腿,但腿卻紋絲不動。
趙傳薪扯著他一條腿,輕飄飄的掄了起來。
韓人雄驚慌失措,又無可奈何,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趙傳薪掄著轉了兩圈,之後被甩到天花板。
砰!
韓人雄身體撞到了天花板,下落時,趙傳薪飄然起身,後旋踢。
砰!
韓人雄被踢中下頜,身體如同落葉,打著旋撞破了窗戶,在窗外飛出去十三四米遠落地又滾出去四五米遠。
眾人趕忙趴著窗戶看,隻見韓人雄的脖子不自然的拉長,下頜骨粉碎,嘴角溢血,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一腳居然分離了他的頸椎,踢碎了下巴。
我焯……
眾人再看向趙傳薪,目光裡全是畏懼。
趙傳薪撣了撣長袍褶皺“哎呀,脖子可斷,下巴能碎,但袍子不能亂!”
眾人“……”
外麵十三義的馬仔見狀喝罵起來,同時準備衝陣裁決團的護衛。
他們並不知道上麵發生了啥,但大概猜到韓人雄被玄天宗的人打死,這是開戰的信號。
趙傳薪想起之前傳言他被人重傷後,港督盧押下令讓警察緝捕裁決團成員的事。
他惡向膽邊生,屈膝起跳,踩著幾人肩膀躍出了窗外,飄然落地。
薅著一個十三義馬仔的鞭子硬生生提起,照臉一拳下去。
哢嚓!
這人被打的撞在地上還彈了一下。
轉身鞭腿。
啪!
一人半邊肋骨全斷,身子躬成了蝦米。
趙傳薪用沙漠之根跳了三米高,下墜時曲肘。
哢嚓!
一人的脖頸歪了。
旁邊一個印度巡警抽出警棍想要砸趙傳薪後背,趙傳薪微微側身,一伸手,後腦勺長眼般接住警棍,奪了過來,順勢懟進印度巡警口中,原地起跳一米七,抬腿腳掌蹬向警棍。
噗嗤!
透後腦而過。
我焯!
周圍人轟然後退。
太他媽殘暴了!
又一白人巡警哆哆嗦嗦去掏槍套內轉輪手槍。
趙傳薪閃電逼到近前,攥住其手腕向外掰。
哢嚓!
“嗷……”
趙傳薪抽出轉輪手槍,猛地一摜,槍管捅進白人警察眼眶中。
砰!
紅的,白的……
這些自詡刀口舔血的幫派人士,甚至嚇得尖叫、尿褲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