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拎著首級退後,扔地上,抬腿跺下。
噗噗噗噗噗……
一下又一下,直到扁了。
四人嚇得癱軟在地,大小便失禁。
雜貨店的老板瞠目結舌,已經忘記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以前,趙傳薪碰見這恨的牙癢癢的事情,殺人也就解了氣。
可現在不知為何,越殺心頭戾氣越重。
他指著四人道:“你們彆走,咱們賬還沒算完。誰敢跑,我給剮了他。”
四人好似四灘爛泥,點頭的力氣都沒了,隻剩下巨大的恐懼。
趙傳薪邁步朝警局走去。
來到警局,他手指頭劃過牆皮,一塊彩瓷被光刃割落,斷茬鋒利。
趙傳薪走近警局,鷹視狼顧,開口問:“劉申祺被關在哪?”
被問的警察抬抬頭,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轉過頭去。
趙傳薪手往前一探一抹。
嗤……
這警察捂著脖子,踉蹌後退,口中“咯咯”作響。
趙傳薪冷聲問其他警察:“劉申祺被關在哪?”
一個警察去掏槍。
趙傳薪甩手,彩瓷碎片打著旋飛出,恰好割了掏槍警察手腕。
趙傳薪抄起辦公桌上的筆,一步跨出四米,筆精準刺入警察眼眶。
“劉申祺在哪?”
剩下倆警察手指頭顫抖著,指向某個方向。
那裡是臨時羈押犯人的牢房,趙傳薪看到了個留著山羊胡,渾身臟兮兮,十分狼狽的小老頭。
“劉申祺?”
小老頭失魂落魄,茫然抬頭:“又想怎麼發落老夫?老夫死也不會給銀子,你們不如殺了我……”
趙傳薪彈指,牢房鎖頭切斷,他推開門:“跟我來。”
劉申祺發現他破壞鎖頭,情知這不會是保皇會的人,也一定不是墨西哥警察,因為這是個華人。
他趕忙起身,跑出牢房,卻更茫然了,不知該何去何從。
趙傳薪彈指,切斷一截牢房鐵棍,斷茬鋒利。
劉申祺覺得自己一定是老眼昏花了,不然人怎麼能用手指頭切斷鋼鐵呢?
“老夫,老夫……”劉申祺哽咽著說:“老夫心裡求過漫天神佛,終於肯派神仙來拯救老夫了麼?”
另外牢房中,凶狠的囚徒趴在欄杆上瞪著趙傳薪:“中國佬,把我一塊放了,否則等我出去,我一定……”
話沒說完,趙傳薪的鐵棍已經被送進對方口中。
噗。
這人嘴巴張大,滿臉不可置信。
隻是隨口威脅,竟就遭到了殺身之禍……
其餘牢房囚徒噤若寒蟬,驟然後退:“跟我沒關係,你們走吧……”
趙傳薪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抽出鐵棍,甩甩血跡,來到牆角,對嚇的山羊胡子直抖的劉申祺招招手。
神佛?
神佛斷不會如此凶殘,殺人不眨眼。
劉申祺猶豫是否要跟上去。
這時候,牆角響起淩亂腳步聲。
三個墨西哥警察急吼吼跑了過來,看見劉申祺,喝罵道:“讓你跑,看我……”
他們沒看見躲在牆角的趙傳薪。
嗤,嗤,嗤。
趙傳薪從背後直刺,直刺,直刺。
三下,三人了賬。
劉申祺已經駭到麻木,兩條腿不聽使喚,所以趙傳薪讓他跟上的時候,小老頭挪不動腿。
牢房裡的囚犯瑟縮在角落裡抱著膀子發抖。
趙傳薪樂了:“我數三個數,你不跟上來,我乾脆把你一塊殺了。三!”
這話比什麼都好使,劉申祺兩條老寒腿立刻有勁,小跑著跟上。
來到大堂,劉申祺見這裡沒有活人,就想出門,卻被趙傳薪拉了一把,給拽到了牆後。
趙傳薪撿起警局裡的一杆皮佩爾納甘步槍,彈容量為9發。
他拉栓,忽然閃身到門口朝外開槍。
砰。
劉申祺聽到外麵的驚呼聲,顯然有人中彈身亡。
原來是之前趙傳薪沒殺的兩個警察去搬來了救兵。
砰砰砰……
趁他們開槍功夫,趙傳薪拉栓上膛,等槍聲剛停,他探身出去。
砰。
又是一片驚呼。
然後響起淩亂腳步聲。
趙傳薪拉栓再次探身。
砰。
這次他每躲回牆後,站在門口開一槍拉一次栓,一共8槍,外麵馳援的警察全部飲彈。
趙傳薪上半身向後微微一仰,對劉申祺招招手。
劉申祺跟上去一看。
我焯……
外麵橫七豎八,全是墨西哥警察屍體。
“你,你究竟是誰?”
不光他有這個疑問,陳邦澍更是如此。
趙傳薪去警局後,他繞了一圈,到警局附近窺視。
看見警察在外麵蹲守的時候,他還提心吊膽的。
等外麵警察團滅,他更心驚膽戰。
此人絕對悍匪!
趙傳薪將槍一丟,到外麵警察腰上搜了一把柯爾特轉輪,甩開轉輪看看彈藥是滿的。
身上黏糊糊的全是血,趙傳薪扯著自己領口隨手一撕,t恤四分五裂,胡亂蹭了蹭血就被丟掉。
趙傳薪將轉輪插回後腰,帶著劉申祺向外走。
陳邦澍以為自己藏的隱秘,也不打算現身,卻發現趙傳薪遠遠地朝他做了個手勢,意思往回走。
陳邦澍:“……”
當趙傳薪來到保皇會那四人附近的時候,發現除了地上的血跡和尿跡外已經沒了人。
趙傳薪冷笑:“跑?”
星月偵測,給出方位,趙傳薪帶著劉申祺在巷子裡七拐八繞,很快來到一間小院,推了推門,院門在裡麵栓上了。
趙傳薪一彈手指頭,光刃在門縫劃過,門栓被挑斷,他推門而入。
院裡,四個人瑟瑟發抖,還沒緩過勁來,聽到大門吱呀聲驚恐轉頭,仿佛遇見了鬼臉色煞白。
“趙某言出必踐!”
趙傳薪冷笑上前,十指翻飛,光刃頻出,其中一人皮肉連同衣物好像碎屑嘩嘩的落。
“嗷……啊……”
此人發出了殺豬的慘嚎。
另外三人中的一人劇烈的顫抖後,倒在地上又抽搐了幾下,居然活生生給嚇死了。
卻說劉申祺見到這四人,認出是康有為保皇會的人,還想提醒趙傳薪來著。
這會兒,卻再也說不出口。
什麼幾把保皇會,在這個混世魔王麵前被剮了一個,被嚇死一個,剩下兩人也好不到哪去。
趙傳薪看見剩下兩個人情緒已經崩潰,大小便失禁不說,並開始哭泣。
趙傳薪問:“你們該不該死?”
兩人異口同聲:“該死。”
甚至不求饒,但求速死,留個囫圇屍。
趙傳薪殺機內斂,戾氣暫消。
他指揮劉申祺:“進屋搬個椅子出來。”
劉申祺彆看年歲已高,但腎上腺素激增,腿腳麻利,小跑進屋搬椅子出來給趙傳薪坐下。
趙傳薪點上煙,抽了一口問:“將你們做過的惡事,一五一十道來。”
兩人你一嘴我一言,絲毫不敢隱瞞。
將康有為見不得光的勾當,抖落個乾淨。
一旁的劉申祺聽的咬牙切齒,直罵“老匹夫”、“偽君子”。
趙傳薪聽了,指著劉申祺:“似他這般被坑害還沒死的人,尚且有誰?”
“在墨西哥沒有了,但我聽人說,紐約有個廣西富商,叫作沈登甲,也被誣陷捉進警局。”
趙傳薪想了想,沒對兩人痛下殺手。
他說:“留你二人狗命。你們將劉申祺送上船回國,之後留在托雷翁城給我當內應,一旦有康有為消息,第一時間報告給我。這是電報地址。還是那句話,敢跑,敢辦砸了,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剮了你們。”
“不敢,不敢……”兩人鼻涕一把淚一把指天畫地的賭咒發誓。
劉申祺有些感動。
這人不但救他,還要救到底。
他思來想去,忽然靠近趙傳薪,聲音極低極低的說:“老夫沒猜錯的話,你是戰神趙先生……”
或許這位也算是漫天神佛當中的一位吧……
……
弗洛斯·馮心滿意足離開茂山郡。
他要的證據都有了。
於是提前找十國代表,開了個會前會議。
為何是十國?
除了日、英、德、俄、比、法、奧匈、意、西班牙外,還有清國。
其實這當中有些國家和趙傳薪並無嫌隙,譬如奧匈帝國、意大利這兩國,趙傳薪未殺過他們一兵一卒。
但他們也害怕趙傳薪亂來,限製他行動是有必要的。
會前會議上,弗洛斯·馮第一句話就是:“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罪證,此次會議,不但限製趙傳薪行動,還要限製並解除和沒收趙傳薪的那些先進武器裝備,同時,背水軍必須歸還韓國領土。”
清國代表廕昌迫不及待跳出來,舉雙手雙腳讚成:“我同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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