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
“穿著全身甲,竟然還能遊水?”
“額……俺覺得,那人應是趙隊長。”
眾人驚呼:“戰神趙傳薪?”
趙傳薪回去,第二趟夾著個乾巴巴的老頭過河。
上岸後,這老頭嗆了幾口水。
趙傳薪埋怨說:“不是叫你閉氣了麼?”
老頭咳嗽說:“多咱說倆?俺蛄蛹不動倆,你猛個丁裡說,俺正惡應倆,沒聽清。介biang天兒,還讓人活不……”
趙傳薪:“……”
這山東方言聽的,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他到了另一棟房子屋頂救人時,這顯然是親朋好友,都說:“好漢,你先救俺娃……”
趙傳薪忙活幾次,也累一身汗。
最後還剩水裡那個漢子,這貨居然還有力氣,抱著一根柱子不撒手,愣是沒被卷走。
“救我,救我……”
趙傳薪坐在屋頂,拉開麵罩點煙:“救你媽了隔壁救,沒看我抽煙麼?”
“啊……我要完了,我要完犢子了,快救我。”
“你沒事,你再挺挺,等我抽完歇歇再說。”
漢子哭嚎:“歇啥歇,地主家的驢也不敢這麼歇啊……”
這漢子爆發了身體潛能,硬是挺住了。
等趙傳薪抽完煙,他說:“我聽你說要閉氣,是不是要閉……”
話沒說完,趙傳薪已經跳下來,拽著他胳膊就走。
這漢子一連嗆了幾口泥湯,欲仙欲死,溺水本能想去纏住趙傳薪。
趙傳薪一個頂肘,將他打的眼冒金星。
嘩啦上岸,趙傳薪將半死不活的漢子甩在地上,保險隊成員齊齊鼓掌:“趙隊長威武!”
趙傳薪拱手:“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見笑,見笑哈。”
被救百姓一聽,齊齊跪下:“趙隊長大恩大德,趙隊長……”
趙傳薪卻已經傳送回鹿崗鎮,在他們眼皮底子消失。
“趙隊長是神仙,趙隊長法力無邊……”
……
鹿崗鎮治安所,劉寶貴癱在椅子上,守著無線移動電話機說:“你們不知道,可累死老子了。”
鍋貼兒問:“究竟何事?”
劉寶貴說:“自然是天災救險,大水無情人有情,想我劉寶貴豁出老命救人,勝造千八百級浮屠,死後定然往登極樂。”
鍋貼兒咋舌:“你真厲害……”
劉寶貴得意極了。
自從遇見了趙傳薪,他人生中多了不少高光時刻。
這時,李梓鈺在群聊中說:“趙先生在麼?我這裡有件事需要……”
劉寶貴打斷他:“傳薪不在,他忙著救人呢。這次有他忙的,大雨不停,鹿崗鎮救完,還要去鴨綠江。鴨綠江救完,恐怕還要去圖們江一帶。”
漢口的劉華強震驚:“校長真乃神人,萬家生佛。”
澳島,李梓鈺聽了他們的對話,硬生生將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
此時的兩廣總督由張人駿換成了袁樹勳。
此人任山東巡撫時,在外交上對外態度十分強硬,又彈劾禁煙官員不力導致許多人被撤職,所以一度為人稱頌。
李梓鈺做事和趙傳薪不同,他不是那種強硬派,曾經就多有和張人駿往來,新官上任,自然也要派人帶著禮物登門造訪。
結果,送禮收禮,送銀子收銀子。
李梓鈺都懵了,在澳島總督府嘀咕了一句:“偽君子。”
然後就聽說袁樹勳禁賭。
禁賭就禁賭吧。
李梓鈺為人精明,早就察覺趙傳薪這人性烈如火,與賭毒不共戴天。
所以,他治理澳島期間,一邊收縮博彩業,一邊大力發展金融、餐飲、娛樂和進出口商貿,和港島分庭抗禮。
在漢口卷王技術學院造出汽車後,他第一時間察覺到趙傳薪的意圖,大力修路的同時給自己買了車,給總督府配了多輛汽車,上行下效,澳島的汽車隱隱有普及趨勢。
但是他對汽車課以重稅,讓澳島玄天宗多了一份重要收入來源。
所以李梓鈺也不是很在乎禁賭。
可當他得知,有賭商邱嘉良賄賂袁樹勳三十萬兩銀子,袁樹勳照單全收,任憑邱嘉良開設賭坊不說,甚至不管邱嘉良賭坊內賭徒吸食鴉片,更過分的是將全省鹽務交由邱嘉良包辦。
李梓鈺這才怒了。
他本想跟趙傳薪打聲招呼,得到許可後給邱嘉良點顏色看看,卻聽說趙傳薪正在抗洪救災,不得以隻能暫且按捺。
……
晚上,雨沒停,但小了。
所有人都鬆口氣。
劉寶貴帶人送來了鍋出溜,就是燉豆角大鐵鍋鍋邊貼的苞米麵餅子,也有叫鍋貼兒的。
劉寶貴戲謔道:“天上飛的鍋貼兒也不曉得吃沒吃過鍋貼兒。”
他們時常群聊,溝通有無。
天上飛的閒散人員中,鍋貼兒最沒臉沒皮,所以都是他加入群聊。
趙傳薪吃著帶著烀豆角味道的粗糧餅子說:“鍋貼兒經常穿著一件羊皮襖子,又黑又硬又亮,臟的能打鐵了,所以叫鍋貼兒,和鍋出溜是兩碼事。”
“原來他是如此鍋貼兒,下次埋汰埋汰他。”
眾人吃喝說笑,一定程度上驅散了疲憊感。
趙忠義說:“這次洪水後,鹿崗鎮要修建堤壩,不能再拖了。”
並非沒有堤壩,但隻有一麵的部分區域修築,否則絕不可能被衝毀,隻是漫揚倒灌的話,危害倒沒那麼嚴重。
劉寶貴歎口氣:“那又得老鼻子銀子了。”
正說話,有鹿崗鎮百姓簞壺提漿前來慰問:“多虧了趙隊長,也沒甚好東西,這一籃子雞蛋算是心意。”
“煮了一鍋茶,大夥分分。”
趙傳薪起身道:“此次救災,我鹿崗鎮子弟人人爭先,不止我趙傳薪一人之功。看那邊的小崽子們,累的都睜不開眼了。不怕天災,就怕人心不齊。有此經曆,想來我鹿崗鎮無論天災人禍所向披靡,再也沒有畏懼。”
一番話擲地有聲,真情流露。
周圍人大聲叫好。
再看德福、趙宏誌一乾半大孩子,已經筋疲力竭,困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卻不離場,聽到叫好聲還想湊熱鬨,抬頭茫然四顧。
軍民彼此感動,欣慰的笑了笑。
趙忠義連連點頭:“傳薪穩重多矣。”
劉寶貴歎口氣:“劉某也進步多矣,看來也是要青史留名的。”
趙忠義:“……”
趙傳薪摟著苗翠花睡了一宿,翌日看佟佳江水位退了一截,他騎乘三代遊龍在鹿崗鎮開辟的南嶺山路穿行,在三道溝入水,在洶湧洪流上行駛到鴨綠江。
有些住在地勢低的人家被洪水一波帶走,屍骨無存。
往下的養馬場的馬匹,多半難以幸存,少數被人牽走。
沿岸已經失去救援的意義,隻能逆流而上,一路觀察災情。
江南岸有日本兵影子出沒,看見江上黑黢黢的三代遊龍,起初還道是什麼怪物。
“快看,龍王現身!”
“不,那是千年老黿,隻有漲水時才出現。”
日本迷信很嚴重。
“說不定是河童。”
“胡說,這麼大的水,河童也要栽跟頭。”
等三代遊龍距離他們近了,才有見識過趙傳薪戰場英姿的日本軍官沉聲道:“一群蠢貨,那他媽是趙傳薪的車。都離遠點,這人心狠手辣,彆被他順手給殺了,去閻王那都沒處說理。”
“……”
……
佐藤正義帶著一個俄人趕往北島。
他摸著脖子上掛著的銅眼,念叨:“戰神保佑,助我一臂之力。戰神保佑,助我一臂之力……”
同乘馬車的毛子不耐煩:“蘇卡,你他媽碎碎念什麼?”
佐藤正義大怒:“放肆,我是你的長官,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毛子想起趙傳薪訓練他們時候的種種冷酷手段,打了個激靈不說話了,隻是望向窗外。
佐藤正義冷哼一聲,心說等回到維和局,看老娘……看老子怎麼炮製你。
此時,馬車忽然被叫停。
有俄兵攔下了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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