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是他做家具用的。
他指著史蒂文森對華僑說:“有沒有屠夫木匠?來人,用木槌給我錘,直到他身體掛在牆上為止。”
即便是華僑,即便他們知道趙傳薪不會傷害他們,但許多人依舊臉色煞白。
太他媽凶殘了!
還真有殘忍之輩,拎著木槌上前開掄。
趙傳薪指著投降荷兵說:“來人,繳了他們的槍。其餘人跟我去軍火庫拿槍。”
等他帶人從軍火庫出來的時候,史蒂文森已經初步掛在了牆上。
幾個掄木槌的漢子汗流浹背,木槌上全是血。
趙傳薪帶人去了監獄。
獄警見上千華人帶著槍前來,嚇得在牆後色厲內荏威脅:“止步,不然我們要開槍了。”
趙傳薪在哨塔下樂道:“你開啊。”
“我真開槍了……”
“你到底開不開槍?你不開我開了?”
“我真的……”
砰。
趙傳薪開槍了。
水連珠打出的7.62步槍彈,打碎了哨塔獄警下巴,從後腦慣出。
獄警一頭栽了下來。
趙傳薪收槍,起跳,一躍五米,跳上了高牆,朝下麵丟蘋果雷。
轟,轟,轟……
幾枚雷投擲過去,下麵鬼哭狼嚎。
他將監獄大門劃開,一群華人洶湧而入。
趙傳薪告訴他們:“自己動手,放出同胞。”
一群人端著槍嗷嗷叫著衝進監獄。
許多人的槍尾保險小帽還沒開,有的人則沒拉栓上膛,他們端著槍更多是壯膽。
但他們人多勢眾,又荷槍實彈,獄警見了隻有避讓的份,根本不敢還擊。
片刻,一千多華人全都出來了。
許多人給趙傳薪下跪:“謝趙先生相救……”
趙傳薪拎了一把椅子坐在監獄操場,望著烏泱泱人群。
“清朝已經覆滅了,彆動不動就跪,不然跪著跪著就跪習慣了。”
有人抱著一具屍體哭喪:“這是我兄長,好好一個人就這麼走了……”
趙傳薪見那屍體身上無明顯外傷淤傷,顯然不是被打死的,或許是被關在暗無天日牢房中病死的。
他咳嗽一聲:“他要是好好地能走麼?彆號喪了。”
“……”
趙傳薪問:“人齊了麼?”
“回趙先生,人都救出來了。”
趙傳薪坐在這裡能聞到海腥味,他道:“我看泗水這地方不錯,水道便利,貿易興旺。以後這裡就歸華人管理吧。”
大家麵麵相覷,都覺得兒戲。
說歸華人就歸華人麼?
荷蘭方沒意見麼?
印尼沒意見麼?
回程的時候,趙傳薪看見史蒂文森整個人已經被木槌敲打的印在了牆上。
很好。
他在牆上寫了幾個大字——人與牆之雜種!
這便是他出言不遜罵老趙閨女的下場!
……
趙傳薪讓人清洗了泗水公署,作為臨時辦公點。
華僑組織人手一趟趟的搬運屍體埋掉。
到了晚上,還有開餐廳的人送來晚餐。
趙傳薪風卷殘雲吃完,嘴一抹,將案上公文掃到一旁躺下便要睡覺。
公署內幾個臨時聽候差遣的華僑大眼瞪小眼。
這時候,趙傳薪的大哥大鈴聲響了起來。
他不知道是誰,便接了起來。
“爹,你快給娘道歉吧,她很生氣。”
是趙老大稚嫩的聲音。
趙傳薪惱了:“你娘生個屁的氣,你爹我還很生氣呢。”
公署的幾人聽的懵了。
趙靈均說:“爹,我娘說要和你打仗。”
顯然是威廉明娜收到了消息。
“讓你娘一邊歇著去吧,我讓她一條胳膊,她也打不贏我。”
趙靈均惆悵的歎了一口氣:“爹,你和我娘要離婚麼?”
“咳咳……”趙傳薪聽到趙老大的聲音,戾氣終歸是泄了一大半:“我和你娘本來也沒結過婚。”
“啊?”趙靈均懵了:“那我是怎麼出來的?我和孫悟空那樣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麼?我就說嘛,我必定不是凡人。”
這時候進行性教育,未免早了些。
趙傳薪扯淡道:“長夜暗暗,忽有大星隕於澤。旁人都說有了不得的鬼神降世,皆懼之不敢前。但你爹我是膽大包天之輩,孤身往之。便見一女嬰呱呱在地,旁邊站著個女人,正是你娘。我倆一合計,得嘞,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啊?”趙靈均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我就是這麼來到地球上的?”
趙傳薪扯了會兒淡,掛了電話。
見幾個華僑還沒走:“彆說我沒警告你們,我從來不和男人同一個屋睡覺。”
“……”
一個叫陳迪強的年輕人,今天剛被從監獄救出來,他腆著臉問趙傳薪:“趙先生,你剛剛用來通話的東西,是電話機麼?我從未見過這等電話機,為什麼沒有連線?”
年輕人嘛,總是慕強。
就算大哥大,也是漏音嚴重。
趙傳薪和趙老大對話,一字不落的被他們聽了去。
大家都覺得趙傳薪殺人時凶殘,私底下卻非常詼諧。
“對是電話。”
“趙先生,和您通話的是您和荷蘭女王生的女兒?”
“對。”
陳迪強嚴重好奇:“趙先生,貴千金,當真是大星墜於地?”
趙傳薪滿臉不可思議:“媽的,你腦子是不是落在監獄了?今天走的時候監獄大門沒關,要不你回去拿?”
“……”
眾人哄笑。
陳迪強也跟著笑,他說:“趙先生,街頭上有天主教徒,說你是從地獄來的惡魔哩。”
趙傳薪從桌子上坐了起來,拿帽子扇風:“這鳥地方太熱了,誰能給惡魔端一杯涼水來。”
話匣子打開,趙傳薪和陳迪強他們拉家常。
越聊越輕鬆,大家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他們敢問:“趙先生,新朝會好麼?”
趙傳薪坐在桌子上叼著煙晃蕩腿:“我怎麼知道?它出現沒多長時間,我跟它不熟。”
“……”
說到此,膽子徹底放開,陳迪強問:“趙先生,你殺了那麼多人,夜裡會做噩夢麼?”
“會的。”趙傳薪滿臉回憶:“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夢見了一群惡鬼,他們看著很麵熟,我知道是我殺了他們。他們圍著一座祭壇,祭壇上是金銀珠寶,那可是一大筆錢。忽然……他們將這些金銀珠寶搶走四散奔逃!啊,好可怕的噩夢,我一分錢都沒得到!”
“……”
……
海牙,威廉明娜跟荷蘭首相簡·西姆斯科克等政要開完會回家。
她看見趙靈均坐在窗台前看著夜空。
“朱莉安娜,你做什麼呢?”
趙靈均回頭齜牙笑:“我等大星墜於地,跑過去說不定能撿到孩子,還能找到丈夫。”
“?”
威廉明娜沒好氣:“趕緊睡覺去,彆添亂,近幾天我會很忙,沒時間照顧你,你要聽話。”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爹的氣?”
威廉明娜坐在趙靈均身旁,咬牙:“他這次做的太過分了。”
趙靈均小大人一樣拍拍威廉明娜肩膀:“媽媽,相信我,我懂的,這太糟糕了。但你不可以因此而生氣。”
威廉明娜感到欣慰,至少女兒站在她這邊。
她好奇問:“為何不能因此生氣?”
趙靈均齜牙:“以我對我爹的了解,今天你就生氣,明天後天你恐怕難以承受。”
“……”
……
知父莫若女。
第二天,當荷蘭方麵派人來聯絡趙傳薪溝通如何解決此次流血事件。
荷屬東印度總督亞曆山大·伊登堡派遣邦卡蘭署長雅各布·卡佩倫來到泗水。
“趙先生,你要明白,我們荷蘭可不是墨西哥那樣落後的國家。”
“哦?”趙傳薪眉頭一挑:“怎麼著,你們荷蘭現在變成強國大國了?”
“……”雅各布·卡佩倫被噎個半死:“即便不是強國大國,至少我們也沒有輕易低過頭。”
“是啊,日本,沙俄,德意誌,美國,他們之前也是這樣說的。”
“……”
我焯。
直接給雅各布·卡佩倫整沒脾氣了。
他想了想,強硬道:“趙先生,你要明白,印尼是列國海上重要補給線一環,而它現在由我們荷蘭掌握。你能明白我說的麼?”
趙傳薪點頭:“我明白,既如此那這裡今後由我掌控好了。”
“我……”雅各布·卡佩倫悚然一驚:“我不是那個意思……”
沙俄、德國、美國和日本都要忌憚趙傳薪,在他麵前拿喬,多少有些不自量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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