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牙,簡·西姆斯科克告訴上下院:“能爭取回海關主權,全靠公主的一句話。”
大家好奇:“什麼話?”
“多少天了?到沒到一個月?”
“就這?”
……
趙傳薪決定和威廉明娜關係冷卻一段時間。
讓彼此冷靜冷靜,當然最主要是讓她冷靜,因為趙傳薪一直很冷靜來著……
跟雅各布·卡佩倫和印尼華僑商議細節,簽訂協約期間,趙傳薪每天向港島跑,這條海路都跑的熟了,來回要六小時。
“爹。”趙頌真露出三顆牙,叫了一聲。
趙傳薪可太稀罕她這小模樣了。
原來自己擁有孩子的感覺,真的和稀罕彆人家孩子不同。
古麗紮爾看過報紙,知道趙傳薪和女王的事。
女校同學還會對她指指點點。
可她不在乎。
她阿囊也不在乎。
古麗紮爾還沒心沒肺的給趙傳薪跳了一段賽乃舞。
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
……
可當簽訂完協約,趙傳薪回臚濱府,麗貝卡·萊維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她有點自卑的問趙傳薪:“女王是不是和我們民女多有不同?”
“彆傻了。”趙傳薪深情而專注的看著她。
麗貝卡·萊維心下一喜。
他還是在乎我的。
可趙傳薪又說:“彆傻了,女王除了仙氣飄飄,身體發光的像一顆寶石,乃大定圓,沒有一絲瑕疵,溫柔又能乾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麗貝卡·萊維臉垮了下去。“我就知道。”
“你知道個六餅!”趙傳薪說:“她沒有你高,沒有你白,沒有你那無窮無儘的體能和欲望,她女王的位置,能擁有的權力,未必有你這個臚濱府會計大。”
“真的?”麗貝卡·萊維眼睛亮了起來。
“但是她住的房子是努爾登堡,老大了。”
“啊?果然如此。”麗貝卡·萊維又開始自卑。
“可大又怎麼樣?她一直向往平民生活,她最不喜歡的地方就是努爾登堡。”
“這樣啊。”麗貝卡·萊維眼睛閃亮。
“但是她過著貴族才有的生活,衣食住行講究的一塌糊塗,嚴格按皇室禮儀來生活。”
“啊?我就說……”
“可那又怎麼樣?皇室禮儀是很繁瑣的,約束太多,她還沒有你快樂。”
麗貝卡·萊維終於明白,趙傳薪在拿她開涮。
她一下騎在趙傳薪身上:“叫你捉弄我……”
趙傳薪在臚濱府待了兩日,才回鹿崗鎮。
回家時,苗翠花不在家。
“兒砸!爹回來了。”
“爹,爹,爹……”
趙正則撅著腚擺弄木頭小車,回頭齜牙朝他爹樂。
乾飯趴在一旁看書,抬頭叫:“汪汪汪……”
它在說:“你知道嗎,狗的壽命隻有十年左右,運氣不好的活七八年就死了。理論講,我現在已經步入中老年,大限不遠矣。”
趙傳薪抱起趙正則,對乾飯說:“那你有所不知,隻要用對藥物,理論講,我能將你十年壽命……縮短到五年年,或者三年。”
“……”
“zhr……”
趙正則掙紮下地,繼續擺弄他的玩具車。
“爹,你看。”
他手按著木頭車,使勁在地上滑,左拐右拐,將地板劃的全是痕跡。
“兒砸,你是在向爹展示,汽車如何在平坦路麵曲折前行嗎?”
趙正則按著小車,一頭撞在趙傳薪膝蓋上,配音:“咣……”
乾飯翻了個白眼:“人類的愚蠢期,可是比狗長多了。”
那可不是怎麼地。
狗兩年能放牧了。
人兩年還趴在地上製造“車禍”現場。
趙傳薪見趙正則一個人就能玩耍的忘乎所以。
他不由感慨,當初還是年輕,一股腦釋放了全部精華。
這嚴重導致精華分配不均,隻有趙靈均天賦異稟,其餘幾個孩子,怎麼看都沒什麼奇特之處。
其實他還是不了解孩子。
正常情況,三歲及以下孩子睡眠,往往伴隨多次夜醒。
這樣睡眠質量極低。
可趙傳薪四個孩子,一旦睡著雷打不醒,根本不帶睜眼的。
彆的孩子多少有些頭疼腦熱,導致哭鬨。
他的孩子哭鬨,絕非是身體原因。
他們一個個壯的像小牛犢子,幾乎百病不侵。
趙傳薪看看窗外說:“兒砸,咱們穿上衣服,出去散步。”
趙正則不大情願,但當他爹給他套棉襖時也沒反抗。
球一樣的厚而圓的穿上就沒脖子的棉襖套上。
桶一樣穿上就沒有兩條腿的棉褲套上。
讓腦袋大兩圈的虎頭帽套上。
趙傳薪方才了解,怪不得他兒子不樂意出門。
乾飯起身,抖了抖身體說:“我看了報紙。很多時候,就算你為同胞報仇,還是會有自己人說你殘暴。究竟怎麼做是對的呢?”
“你看過尼采麼?”
“看過。”
“尼采說——在自己的身上,克服這個時代。我經曆過的時代有點多,需要克服的也多。”
狗臉疑惑。
趙正則掙紮:“爹,我要下地。”
趙傳薪給他放在地上,他笨拙倒騰兩條小短腿,厚重的棉褲讓他屁股看著鼓鼓囊囊的。
有點像鋸短身體的柯基。
“造孽啊。”趙傳薪嘖嘖感慨。“回頭爹給你做一套輕薄又保暖的衣裳。出門彆人問,咱就說抗凍。”
說著間,趙正則一跟頭趴在地上。
他先回頭看趙傳薪,然後再癟嘴哭。
乾飯說:“我不信他摔疼了,你信麼?”
說著它上前,叼住趙正則後襟一甩腦袋。
趙正則,立正。
趙正則立刻止住哭聲,驚奇的看著乾飯,上去摟住乾飯脖子親昵的蹭了蹭臉。
趙傳薪嗤的笑了:“我也不信。”
爺仨繼續走。
等等,趙傳薪心說:我為何會覺得爺仨呢?
趙傳薪想起乾飯所言有關壽命話題。
他的日子還有很多,但像現在這樣的日子還能有多少呢?
這樣走路效率是不高的。
沒走多遠,趙傳薪迎到了回來的苗翠花。
趙正則立刻跑過去拉住他娘的手:“娘,咱們回家。”
好。
才剛出大門而已。
趙傳薪全程陪著笑臉,格外有耐心。
走到家門口時,苗翠花才開口:“二弟,你為何緊張?”
“大哥,我沒緊張啊。”
“放心吧二弟,我從來也沒覺得擁有你,我想隻是恰好輪到了我而已。”
趙傳薪:“……”
他想:這種女人,真是活該擁有我。
一句話,說的老趙不但給兒子做了一套炎魔內衣,順手給苗翠花也做了一套。
從此再無春寒料峭。
龍抬頭那天,胡敦複募捐募到趙傳薪頭上。
他發電報給趙傳薪,聲稱——先生不受教育部長一職,想來深知內憂外患,教育維艱,或寸步難行。胡某欲在上海創辦大同學院,便遇到資金不足問題若乾……
趙傳薪看完電報笑了笑,傳送奎特沙蘭銀庫裡取了一萬日元,從臚濱府銀行彙到上海。
借小鬼子銀行之手,獻國之教育這尊大佛。
人在上海的胡敦複接到錢後大吃一驚——我焯,趙先生可以,有事兒真上啊!
他對師生說:“新委任的教育部總長蔡元培、次長範源濂二人雖有能力有德行,但想來如果趙傳薪當上教育總長,教育資金必然是不缺的。”
他特地聯係相熟的報紙,刊登此事為趙傳薪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