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近八十裡,一路平安。
莽山沿線峰巒疊嶂,風景壯美,江凡便如遊山玩水的貴公子,似乎並不擔心什麼,丁少安卻心中一直惴惴。
“離開極樂城才是真正的戰場,你到底清楚不清楚?”
“清楚啊,極樂城隻是試水嘛,反正不管他們信不信都一定會出手,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當然會動手了。”
“那你還如此優哉遊哉?到底有什麼辦法逃出生天,說出來,好歹讓我們心裡有個底。”
江凡鄙視道:“彆我們我們的,沒底的就你和南宮馬夫。”
丁少安冷聲道:“我雖然為你效力,可還不想死,你每次做事都雲山霧繞,讓我如何安心?”
魏小紅反倒是無所謂:“桃花眼,哪次你也沒死不是?”
丁少安看看她道:“我不像你,一國公主,天之驕女。而且那些人想必也知道你和江凡對立,隻是潛伏在他身邊而已,必然平安無事,我可在拿命去賭。”
魏小紅道:“你是不是對咱們公子還留著我這個心懷鬼胎的人抱有怨念?小家子氣,難成大事。”
丁少安知她身份,並不想和她過多爭辯,仍然和江凡說道:“我們雖然易容出城,卻未必能隱瞞多久,前方便是一線天,難道你要走那裡?你可知此處兩側筆直山崖,中間僅有
一條兩丈小路通過,若被埋伏於此,插翅難飛。”
江凡白了他一眼:“我說桃花兄,插翅難飛你說過幾次了?本公子哪次不是鴻飛冥冥?你怎麼就沒點信心呢?沒錯,我就要走一線天,你就消停跟著吧。”
“信心?熊老大他們都早早被你打發走了,就憑我們這幾塊料?你讓我哪來的信心?”
南宮信同樣一副苦瓜相:“我那護衛傷得不重,偏生也讓你提前打發走,我這身手連二流都算不上,早知道跟著你不過晚死幾天,還不如當時求個了斷痛快些。”
魏小紅瞧不起他:“算了吧,你才舍不得死,當代南宮世家嫡長子,順位繼承人,億萬家財、榮華富貴都等著你呢,讓你吃屎都不會去死。”
南宮信訕訕,不敢和她爭論,諷刺自己的畢竟是長纓公主啊。
魏小紅道:“他們的耐心也快磨光了,公子,小紅可是信任你的,若我沒猜錯,你的目標也在一線天對不對?”
丁少安有些震驚,這位長纓公主他久聞大名,師從天下三智之一的魏國國師,被譽為少有的奇才。她如此說,難道江凡計劃在一線天決一雌雄?
可人手呢?這一仗誰來打?莫說八熊不在,就算在又有何用?莫非江凡還有後手?然則回想自護衛江凡以來,這少年確實奇招頻出,每每談笑間化險為夷,確實讓他感到高深莫測。
眼看著那少年都懶得討論,拿了塊肉在逗不知哪來的一條雜毛流浪狗,心中無數話竟無從出口。
扭頭再看到那一襲白衣,丁少安更覺得迷霧重重,若說那少年神鬼莫測,這女子更是無法捉摸,要知道,江凡更像在護衛她一般。
兩人究竟什麼關係?果真是夫妻嗎?丁少安並不傻,這麼長時間能看的出來,一切都隱隱說明那女子才是關鍵,可她究竟是什麼人?
他兀自困惑,那個心大的少年卻向魏小紅招手:“小紅,再拿點肉乾來,喂狗子。”
“不去,太醜!”魏小紅嫌棄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