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清卻神色譏誚:“侯爺何出此言?雖然侯爺扶持巴清,但巴清也從未虧待侯爺,這些年,侯府大半開支都來源於清,說起來本夫人不欠侯爺什麼。
至於投靠誰,您也說了,巴清可不止投靠過一個人。清乃商賈,通商天下,何錯之有?侯爺可彆忘了,您還曾指使清暗中投靠夏國世子薑述……”
英鹿怒道:“你給我閉嘴!”
他咬牙道:“巧言令色,你那些合作是什麼,如今和逍遙王是什麼自己心裡清楚。當初你投靠秦文王,本侯早就心知肚明,念在你還算合作,就忍了你,想不到你變本加厲。居然又投靠此人,倒是大了一手好算盤!”
巴清輕笑一聲:“侯爺此言差矣,巴清可不是侯爺私屬,和誰合作,投效誰,都是自由。再說一次,清不欠侯爺。況且侯爺當初扶持巴清,所為何事……恐怕不需要清說的那麼明白吧。”
“你——!”
英鹿狂怒,卻無話可說。
巴清看著他道:“侯爺何苦如此暴怒?清說的是事實,但卻沒說,最終要選擇逍遙王……”
英鹿目光一閃:“你說什麼?”
巴清款款上前兩步:“侯爺,我說的不清楚麼?商賈和誰都能合作,清合作過夏國世子,合作過秦王,也合作過逍遙王……但最終選擇,不是在清手中麼?您,又急什麼?”
英鹿神色微動:“你的意思是……”
巴清微微一笑:“和秦王的合作,是為了賺秦國的銀子。如今秦王失勢,請轉投逍遙王,不是很合理?隻是沒想到,侯爺倒是急了,這一手,讓清很為難哪。不過
,清身為楚人,根底畢竟在南疆,失不得,若是侯爺非要如此行事,清也隻好忍痛放棄秦國的龐大利潤,回歸楚國。”
英鹿冷冷一笑:“說辭倒是不錯,你以為本侯會信?”
巴清神態自若:“信不信由你,但江凡手中所謂的投名狀,不過是一紙合作文書而已,家臣之說更是無稽之談,所以這位逍遙王才故作大方,實情卻是,他根本無法掌控本夫人。
侯爺知否,秦太上皇贏沛因大事輸於逍遙王,才不得以把與清的合作轉給江凡。而他自然萬般不甘,懊惱之餘,才修書給侯爺,不止想毀掉巴清,甚至能引起江凡與侯爺敵對,隻是不知侯爺英明一世,怎麼如此輕易被人玩弄?”
英鹿神色變幻:“你是說……你不會選擇那廝?”
巴清卻正色道:“也不會選擇嫁給侯爺。”
英鹿眉頭一皺:“巴清,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巴清目光低垂,看了眼英鹿手中的劍:“侯爺殺氣太重,說清楚,怕是侯爺不爽。”
英鹿緩緩將長劍放在桌案上:“說,本侯什麼人你應當清楚,我若得不到的,彆人也休想得到,你應該明白……”
巴清隻是輕笑著搖搖頭:“侯爺,這不是你這種人該說出來的話。一個巴清無關緊要,侯爺的地位權勢才是您真正關心的東西。殺了我又能如何?說句難聽之言,不過出一口惡氣而已,對侯爺百害無一利,不是嗎?”
英鹿目光深沉,薄薄的刀唇微微勾起:“本侯起家,最重要的是一個狠字,為了娶你,本侯敢殺掉夫人,所以,你最好記清楚,這就是威脅,不要以為能看透本侯……”
巴清並不在意:“清孤身一人,生生死死了無牽掛,惟有黃白之物不知花落誰家,但這東西對清而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侯爺也不要以為,就能拿捏本夫人。”
英鹿冷哼一聲,長劍倏的飛起,徑直指在巴清的眉心,刺破皮肉,一絲血跡緩緩沿著她的鼻梁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