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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原來隻有我是廢物...)(2 / 2)

他心道,在青州的時候,我就叫鐘念月諷刺過了。這潑婦確實懂的比我多些!

你們還不知道罷?

萬老二此時回過神來,一點頭,道“不錯!不錯!”

“若按我舅舅的說法,收信第二日便往虞城去。那應該是一月二十六日之後,二月五日左右啟的程。隨後花費十日左右的功夫,抵達虞城。這豈不是合理多了?”鐘念月歪頭反問。

說罷,她還輕輕一皺眉道“那幾日連著大雨,我外祖父便是帶著士兵這樣熬過來的,卻還有人這般詆毀指責他……”

萬老二聞聲,也深以為然,連連點頭。

他的妹妹萬氏產子時,他都沒空回來。

隻中途回京過一回,見過這個外甥女一麵。明明該是分外陌生的,但此時卻覺得實在親切極了。

他們這一輩遠不如萬老將軍在時的驍勇、智謀。

但也還是一心忠於大晉。

老父在他們心中,早成了最為敬佩的人。

今日叫鐘念月這樣一說,他們便好似又回到了當年,一時眼圈兒還紅了紅。

萬老二正覺喉頭更咽呢。

這廂鐘念月轉了轉掌中的茶杯,又道“這報功,確實沒有梁虎的一份兒。可若是再按證人的說法。梁虎確實逃出了城,又確實是與我外祖父一同回來。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呢?……梁虎是逃兵。”

惠妃麵色大變。

她重重一拍桌案,怒聲道“胡說八道!妄自臆斷!”

鐘念月神色自如,絲毫不受她影響。

鐘念月輕聲道“好吧,那便換個說法……”

惠妃低低喘著氣,竭力想要將自己的溫柔表象找回來。

卻偏偏又聽得鐘念月道“不是逃兵,那就是私通了南郊國……”

惠妃叫她氣了個倒仰。

這就是她的換個說法?

都察院的人輕咳一聲,道“鐘姑娘,這萬事還是要講證據的,咱們不妨再當堂對質證人……”

鐘念月點點頭“好,你們來罷。我自是信任各位大人的。”

像鐘念月這樣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放在眼中的帶刺兒美人。

一旦說了半句的奉承話,那可真真就叫人受用極了。

隨後先是那酒館掌櫃被問話。

他的表述,與晉朔帝當時說給鐘念月聽的沒什麼差彆。

聽完後,鐘念月沒有插聲。

晉朔帝卻是突地點了個人,他問“祁瑾,你以為其中可有疏漏?”

三皇子渾身一淩。

若是原先,他是怕晉朔帝問他的。

但經由青州那回嘲諷的毒打後,又從中嘗到獨立辦事的甜頭後,再聽晉朔帝問他,他便覺得這是受重視的表現了。

三皇子當即道“兒臣……兒臣以為其中有一疏漏。”

“嗯。”

哪怕就一個字,三皇子也頓受鼓勵,忙道“萬老將軍率軍入城時,南郊國人已經入城搶掠,屠百姓三十餘人。酒館掌櫃,竟還留在酒館之中,麵對第一戰場。親眼看見梁虎扶著萬老將軍到牆角歇息……尋常百姓豈有這樣的本事?”

酒館掌櫃一下愣住了,他連忙辯解道“草民、草民當時確在酒館中,草民來不及跑,這才……草民也確實看見了梁虎為老將軍擋箭……”

“那你確定自己看見了,老將軍體力不支,由梁虎扶著到牆角歇息嗎?”

“草民……”掌櫃訥訥應不上話了。

錦山侯插聲道“我都懂是怎麼一回事!”

“念念原先說過,若是凶殺現場的證人,在慌亂之下,極有可能將自己聯想的事,當成真實發生過的事,是不是?若是詢問他的人,不夠專業。則更容易產生錯誤口供。”

眾人一愣。

不是。

錦山侯不是京中有名的傻子嗎?

大家礙於遠昌王的麵子,嘴上不說,但心底卻都是知道的。

這怎麼還能說出這般有見地的話來了?

遠昌王也愣了愣,心說老子兒子這腦子突然開光啦?

錦山侯被父母一瞧,倒也有點驕傲。

他心道可不能給念念丟臉。

他當下一挺胸道“高長樂他們也都知曉對不對?以前我們和念念玩過這樣的遊戲。有一回,高長樂就當了這樣的笨蛋,讓方琰琰引著,說出了錯誤的口供。哈,後來我們就再也不和方琰琰玩了!”

那是早年間。

鐘念月閒得無聊,帶他們玩劇本殺的事。

那時候以秦誦為首的好學生隊伍,整日裡要盯著鐘念月學習,鐘念月便乾脆把他們放一塊兒,讓他們都來玩這個。

結果錦山侯這幫紈絝覺得秦誦一行人,哇心機太深,哇手腕太可怕,哇根本打不過……

遂再也不和人家玩了。

此時方琰琰坐在席間“……”

他的父親實在想不通,兒子怎麼會和他們一起玩,禁不住問“可有此事?”

點頭的卻是丞相公子秦誦,他道“確有此事。”

原先鐘念月的及笄宴上。

眾人見秦誦等人也送去了賀禮,便有猜測鐘念月這般紈絝,怎麼好像與這些優秀的年輕一輩有來往?

今日卻是徹徹底底在這大殿上坐實了!

原來真的不知因何緣故,鐘念月早早就與秦誦等人相識,關係似乎還甚為密切……

連錦山侯等人都與他們有了來往。

三皇子這會兒麵色古怪了下,心底都有些說不出的酸酸的難受。

原來到最後,就隻有他一個人認認真真地做了幾年的廢物皇子。

鐘念月早和人丞相公子都做上朋友了……

他還天天淨知道讓表兄捧臭腳呢。

眼見著眾人一時又將目光落到了鐘念月的身上。

那廂萬老二再一出聲,終於又將這話茬拽了回去。

萬老二道“陛下,臣那外甥女還真不是無的放矢。臣父死前曾告知臣,這虞城將領武平,在府中尋歡作樂。曾納南郊國女子為妾。而後轉贈與梁虎。此南郊女子與梁虎好了數日後,突然成了那身死虞城的南郊國人中的一個!此時梁虎才察覺到不怕,怕那南郊女子實是探子。他滿心害怕傳了虞城的消息出去,成了叛國通敵之人……在南郊攻來時,他的害怕成了真。他確是逃出的虞城。隻不過做的是逃兵不錯!”

惠妃激動之下,打翻了麵前的桌案。

她站起身來“不可能!”

若是如此……

那她的堅持成了什麼?

她的父親是被一個無恥妾室坑害了……

那她成了什麼?

不不不。

惠妃突然有些害怕,有些後悔。

她甚至又想起來那日太子與她道,你且看看你,再看看我……

我們尚且這般模樣。

她的生父,又怎會是個正直之人呢?

“他二人應該很清楚,梁虎有沒有這樣一個妾室罷?”鐘念月看向了剩下兩個證人。

他們一個是梁虎的同僚。

一個是守城將領武平的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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