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逗!
“再來說一下這個鄭德的鄭家,此人已年過古稀,已有七十七高齡,但是有兩次差點離去,都挺住了,真是一個傳奇,而且還熬死了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兒子,接班人都受不了。”
“也對,如今亂世,能活到七十七,也算傳奇了。鄭家風評如何?”
“鄭家風評很差,欺男霸女,欺行霸市,還是陳家的走狗和打手,臟活累活都是他們在處理,而且老而不死是為賊,吉王殿下以前吃過他們很多次暗虧。”
如今,鄭家風平浪靜,因為鄭德足智多謀,充分吸取陳家的傳位經驗,備留了各種後手。第一次鄭德快不行了,大兒子歡天喜地帶著一批族人來繼位,各種飛揚跋扈,耀武揚威,搞得鄭家烏煙瘴氣。
鄭德從棺材裡爬出來,殺了一批,赦免了一批。
鄭德第二次快不行了,二兒子又帶著一大批人來爭位,鄭德從棺材裡又爬出來,說我還能堅持,又殺了曾經赦免的那一批。鄭家族人都被鄭德玩壞了,玩崩了,玩瘋了,這誰受得了,棺材都壓不住的人,乾不過啊!大家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現在鄭家人才凋零,主要是都被鄭德給作沒了,殺光了。矮個子裡拔高的,內定了接班人是個叫鄭忠的人,十九房妾室所生,而且這鄭忠從小體弱多病,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他掌權的那一天。
“吉王殿下,若想下手,這個鄭家是最好的切入口。”
最後,說一下這個黃家,黃湯的祖輩是北方避難而來,聽說曾經也是一個顯赫的家族,主要做船隻維修,建造,運輸之類的,後來得罪了吳越的地方權貴,由於利益衝突,被治罪抄家,隻能再次背井離鄉,逃難至此。
而如今黃家主要做的是走私之類的,將本地的瓷器,茶葉,布匹等偷運到琉球,南洋其他地方。陳家和鄭家把持著泉州的經濟民生,本地的錢莊,茶莊,布莊,酒莊,瓷器製造等等,黃家和陳家、鄭家沒有直接利益衝突,反而互惠互利,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三家的合作,使泉州達到了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
李子木咂咂嘴,嘀嘀咕咕的說“按照老祖宗的慣例,那就是一個打,一個壓,一個拉。隨喜你覺得怎麼樣?”
隨喜目瞪口呆,見李子木,宛如神人,要不是知根知底,他都要頂禮膜拜了。厲害,太厲害了,這三座大山,困擾了曾經的吉王殿下徹夜難眠,難以下口,三家宛如一個整體,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聽李子木的語氣輕描淡寫,視三大家族如土雞瓦狗,真是狠狠的打擊著隨喜的心,這人比人得扔啊。
看著隨喜在發呆,李子木問道“隨喜啊,這曾經的吉王殿下就沒有自己的鐵杆班底?就靠我們倆有點懸啊。”
隨喜回過神來,急忙說道“有的,目前泉州的守將許友昌和州判劉仁是我們的人,許友昌手下有五百人是我們南唐帶過來的,忠心不用多說,而剩下的一千五百人由陳家的陳立統領,另外三大家族的貪贓枉法的罪證,都是由劉仁在搜集整理,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說來,我們還是有資本和他們鬥一鬥的,不過有點懸殊啊,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讓我想想。”
隨喜趁機喝了一口茶水,還未咽下,就聽李子木說道“李從謙和他的舅舅關係怎麼樣?我們可不可以先去漳州,借個東風,順點兵馬再回來,這樣借力打力,裡應外合,一錘定音,咱倆就都安全了,你說呢?”
隨喜再次目瞪口呆,這是什麼鬼?我到底帶回來一個什麼人?
連忙說道“你和漳州的舅舅關係不是一般的好,林州牧早有意將小女下嫁於你,隻是你後來尋仙問道,不沾紅塵,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子木眉頭一緊,這是想聯姻啊,也對,古代的慣用伎倆,其實整個的五代十國基本上,都是各家親戚在打架。但是聯姻哪有利益捆綁來的實在。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什麼都是浮雲。
無論是眼前的,還是長久的來看,必須想辦法搞定這個便宜舅舅林道,要不然往下都是空談。
隨喜安安靜靜的坐著,生怕打擾到李子木,現在是真心有點怕他,這個冒牌的吉王殿下,可不是一般人啊,有點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通天手段,真是聰明絕頂,機智百出,什麼困難對他來說,都是輕描淡寫,舉重若輕。
“隨喜啊,為了我們倆的安全考慮,也為了以後能舒舒服服,順順當當,我們就不進泉州城了,不過要和許友昌見一麵,然後你去派人通知劉仁在去漳州的路上等我們,同時快馬加鞭知會漳州的舅舅,就說外甥不日來訪。”
“但憑殿下做主,隨喜馬上去安排。”
豔陽高照,路旁的稻田裡,隨風起起伏伏,好一派田園風光。隻是坑坑窪窪的路,顛著李子木的屁股一陣陣的酸爽,暗暗決定,等掌權了,一定要先修路。
晃晃悠悠,終於在太陽偏西的時候,見到了等候多時的泉州守將許友昌。此人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甲胄在身,威風凜凜,一看就是指哪打哪的彪悍武將。
“下官泉州守將許友昌拜見吉王殿下!”
“友昌快快請起,讓你久等了,旁邊這位是?”
“下官黃博見過吉王殿下!”
“哦,原來是黃家的人,怎麼不見陳家和鄭家的人?”
黃博尷尬一笑,裝傻。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你們都下去吧,友昌你過來。”
李子木一把抓住許友昌的手,說道“友昌啊,多日不見,你又胖了,是不是最近操練你有所懈怠啊?”
快四十的漢子被抓著手摩挲,許友昌一陣陣惡寒,剛剛見李子木,好像覺得吉王殿下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隻剩下屁股一緊。
真是水道旱道不走尋常道,耿直的許友昌最怕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