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邑的眼神從迷茫到瞪得溜圓,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爹,你真是……真是老奸……真是,這個!”
“嘁,學著點,來人呐,備轎。”
在鐘尚書準備進宮的時候,龔澄樞已經在皇宮裡了。
此時,他抱著劉鋹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皇上,老臣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愛卿,何故?”
“皇上,鐘家兩兄弟不當人子,老大刺殺我,老二下毒毒我,皇上你要給我做主啊!皇上……!”
“鐘尚書?他家的兩位可都是翩翩公子,聲名在外,不至於吧?”
“皇上,你是被惡賊蒙蔽了雙眼,這哥倆可不是什麼好鳥,貪財好色,膽大包天,無惡不作,在興王府號稱“鐘大爺”“鐘二爺”的存在就是他們倆。”
“嘁!鐘大爺?鐘二爺?我還是他們的祖宗呐!”劉鋹噗呲一笑,輕蔑的話語不加掩飾。
“對,你是他們的祖宗,你也是我的祖宗。”
其實劉鋹也知道,他們哥倆是名聲在外,有好有壞,難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膽大加變態?
帝王之術就是平衡,平衡才是王道。
相對應的用人也是,朝廷內不僅乾實事的忠臣要有,奸臣也要有,至於鐘允章是不是忠臣?嘿嘿!不好說,不過相比於眼前哭訴的人來說,鐘尚書還是能劃拉到“忠臣”序列的。
“你們倆鬥來鬥去,不是一天兩天了,彆出格就好。”劉鋹不以為意,定下基調,彆太過火對大家都好。
“皇上,他現在是想要我的命啊……!”龔相還想征求一下。
“報,鐘尚書求見!”
“啊!鐘尚書?”劉鋹皺起了眉頭。
“這土賊來乾什麼?投案自首嗎?”龔澄樞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先去帷幔之後。”
劉鋹的維護之心還是有的,龔澄樞連忙拱手謝恩,藏在一旁。
不一會,隻見鐘允章灰頭土臉,穿著破破爛爛的官服衝了進來,大腿上還插了根箭,進門就是一個漂亮的滑跪,隨後一把抱住劉鋹的大腿。
“皇上,老臣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躲在帷幔之後的龔澄樞氣得撇撇嘴,“呸!不要臉,學我說話。”
什麼鬼?腫麼感覺這句話好熟悉?劉鋹楞了三秒,連忙伸手想扶起他的“好忠臣”,“哎”沒拉動,“哎……”還是沒拉動。
“皇上,你要給老臣做主啊!”
“愛卿,起來說話,到底是何故啊?”
“皇上,在老臣進宮的路上,被不明刺客當街截殺,他們放箭射我,最可氣的是,放的還是火箭,這是想要老臣的命啊!”
劉鋹瞄了一眼帷幔,轉身變換成關切的語氣問道“愛卿可傷著了?讓朕瞅瞅!”
“中了一箭,幸賴皇上庇佑,未中要害,無大礙。”鐘尚書借勢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更加賣力了。
演技滿分,但“吧嗒”一聲,箭掉落,場麵有點尷尬。
劉鋹就當沒看見,扭過頭言道“來人呐,傳禦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刺客敢當街行刺朝廷大員,真是無法無天,傳令王尚書,徹查此事,涉案人員一律斬首示眾。”
“謝皇上體恤。”
“鐘愛卿受委屈了。”
“皇上,老臣的委屈不算什麼,隻要皇上身體康健就是大吉。”
“愛卿,進宮何事?”
“皇上,老臣年事已高,恐不能再伺候陛下了。”鐘允章使了一狠招以退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