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妖局上班摸魚!
這是一場晴空雪,見不到半點烏雲,純白的雪蝴蝶蹁躚飛舞,驚擾她塵封已久的心扉。
楚稚水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湧入肺部,隻感覺胸腔內輕微震顫,好像有什東西要從中破繭成蝶。她強壓這股古怪到發昏的衝動,努力平複自的情緒,輕聲詢問“我高不高興對你很重要?”
“當然。”辛雲茂,“你高興我就會高興。”
楚稚水更感心口熱彌漫,索『性』坦『蕩』直視辛雲茂。她的明眸如璀璨寶石,透出直指人心的力量,追根問底“為什?”
辛雲茂見她滿臉『色』地追問,他怔愣數秒,又陷入沉默,好像在靜心思考。
楚稚水耐心地等他作答。
良久後,辛雲茂喉結上下滑動,他輕歎一聲,實話實說“我不知。”
他確實不知背後原因,但他能感受到情緒變化。如果她感覺高興,他同樣會振奮得心跳加快,似乎被她的歡樂感染;如果她感覺低落,他同樣會沉寂得提不起勁,想要幫她打起精神來。
他無波無瀾的心弦被她隨撥動,就好像跨越四季般姿彩,春夏秋冬都是不一樣的顏『色』,喜怒哀樂都是不一樣的滋味,跟過去的千年截然不同。
他無法探開那層朦朧的紗,隻會追隨自的感覺走,知他想這做,他想要讓她開心。
楚稚水屏住呼吸等候許久,也不知究竟在期待什,卻隻等來他懵懂的回答,而且完全答不到重點上。她一向脾好,如今難得惱火,驚聲“為什你不知?”
辛雲茂見她動怒,他連聲音都嚇得變小,無辜地試探“……我也不知為什我不知?”
這話像繞口令,更是火上澆油。
“那你知什?”楚稚水忽然惱羞成怒,她猛地握緊竹子捶,急敗壞地打他,似乎妄圖敲醒他,“你能知些什!?”
他空空的腦袋瓜裡到底裝著什!?
辛雲茂第一次見她得跳腳,他乖乖站在原地任她暴揍,就好像一條蠢狗狗,做錯被人罵一頓,都不知錯在哪裡,隻能滿臉『迷』茫地眨眼,呆呆傻傻地望著她。
楚稚水看他滿臉發懵,更是得臉龐發熱,咬牙“你們有沒有什弑神的方法?”
辛雲茂一怔“弑神?”
楚稚水麵無表情“比如說乾掉神君什的。”
她現在瀕臨黑化的邊緣,一度產生殺了他的念頭。
辛雲茂“……”
辛雲茂見她怒火中燒,他心虛地咽了咽,小心翼翼地答“這很難,就算你許願,我都做不到。”
用實力殺死他基是不能的,連龍神當年圍剿都沒有做到,被大卸四塊壓在觀察局地下。
楚稚水見他滿臉不忍為難,頗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他的表情像在無聲透『露』憐憫,恨不得滿臉寫著“怎辦但你是凡人太弱了根沒辦法殺掉我”。
辛雲茂對她的憤憤不平束手無措,他絞儘腦汁地思量好久,提議“你真想這做,以體驗一下。”
楚稚水疑“體驗一下?”
“你彆鬆手。”辛雲茂伸手握住那根竹子捶,一人一妖同握一根竹子。
楚稚水麵『露』不解地照做。
辛雲茂就這牽引她抬手,然後將熊貓抱竹捶往自胸口一戳,接著佯裝受傷地側過身,擺出一副要瀕死倒地的模樣。他的動作挺流暢,唯獨聲音沒有入戲情緒,平鋪直敘“啊,我死了。”
“……”
楚稚水靜默數秒,她用竹子捶猛戳他好幾下,淡聲“你好浮誇,不要再做搞笑男了。”
他是一經地搞笑,神『色』無波無瀾、凜然若雪,做出來的卻讓人無語。
長橋的路程不算長,但他們一路打鬨好久,這才抵達小區的門口。霞光早就不知不覺褪去,初冬的天空徹底暗下來,居民樓卻亮起溫暖的燈火。
辛雲茂將生日禮物遊戲城獎品取出來,他沒有立刻交給楚稚水,反而靜靜地望著她,嘴唇微微一抿,卻什也沒說。
他好像在此刻對人類感情有體悟,頭一回深刻領會悵然若失一詞。
從未擁有過,就不怕失去。
因為擁有過,不忍心放手,所以才悵然。
楚稚水見他僵站不動,竟難得跟他心有靈犀,讀懂他在此時的感受。她喉嚨發澀,想要張開嘴,卻不知說什,最後猶豫好久,柔聲開口“謝謝,我今天很高興。”
“嗯。”
他的“嗯”就代表“我也是”。
辛雲茂低低地應完聲,這才將禮物都遞給她,回想起一天的愉快,總算驅散一點遺憾。
“明天見。”楚稚水接過東西,笑,“晚安。”
“……晚安。”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仍站在小區外遲遲未走。
辛雲茂抬頭仰望夜幕中的星月,隻要待到灼灼朝暉『露』麵,就是她約好的“明天見”。
家中,楚稚水抱著一堆東西回家,進門時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楚霄賀。
楚霄賀在看電視,他聽到門口的動靜,詢問“怎在外麵吃了?”
他下午收到女兒信息,說是要晚回來一點,不用等她吃晚飯。
楚稚水解釋“中午來就吃撐了。”
“你出去好長時間。”楚霄賀隨口,“是遇見誰了嗎?”
“……沒誰,就逛逛。”
楚稚水知父親是閒聊,但她突然有一點發虛,含糊兩句就溜回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