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依舊鼓足了勇氣,向金琨招了招手,說道“金大哥,借一步說話。”
金琨一凜,先是望了望肖梨雨,再放下手中的忙活,跟著陸寧出了內堂。
陸寧尋到一無人之處,抬眼望向金琨,眼中儘顯不舍,問道“大哥你這兩日,一直都在樹誠堂裡居住麼?”
金琨道“正是,我已決定留在此處醫治病患啦。”
陸寧兩眼怔怔地道“你們……你們何時相識的?”
金琨眨眨眼,道“你是說我與梨雨麼?她八歲時曾來投我青原派,我在那時便與她相識啦。”
他已然看出陸寧神情有異,又問道“陸姑娘,可有何不妥?”
陸寧忽地掉下幾顆淚來,她趕忙用衣袖擦去,並未叫金琨瞧見。
她又連忙襝衽整發,道“那我可要恭喜大哥啦。”
金琨一凜,問道“這喜從何來?”
陸寧忸怩了許久,終於支支吾吾道“恭喜……恭喜大哥有了新藥方,不必再每日耗費真氣替人醫治,便不會……不會傷著身子啦。”
金琨大舒了口氣,說道“原來是這個喜事。”又暗道“陸姑娘處處都在為我著想,也不知她如此恩情,我金琨能否報得萬一。”
誰知陸寧忽地碰翻了一隻藥罐,她趕忙一手捂著麵頰,頭也不回,轉身奔出了樹誠堂。
金琨知道她小姐脾氣又犯了,將兩手互插,又數起了數來。
但這一回,他從一數到了十,又從十數到一百,陸寧依舊未能回來。
金琨不禁心中歎道“連數數都不靈了,如此也好……我心中隻有梨雨一人,
“怎還能容下他人?她能離我遠去,已是最佳的了局,也免得我將她給誤了……”
陸寧的悄然離去,自是引起肖梨雨等人一番驚訝,唯獨弈先生一人毫無驚訝之意。
他隻搖扇笑道“陸小姐自小便一貫如此,不必替她擔心。”
自此,金琨與肖梨雨二人便在樹誠堂中踏踏實實地治起了狂陽。
肖梨雨先是用藥方給金琨醫治了七日,這實乃肖梨雨的心願所係。
雖然金琨覺得這藥力不如自己的極寒內力,但考慮到內力治人實在是有限,是以隻將這想法壓在了心裡未表。
與此同時,金琨將藥方和行針穴位均寫在了一張巨型水紋紙上,又將這張紙貼在了樹誠堂的大門之上,能讓往來病患對醫治狂陽一目了然。
他還要親口對每一名病人不斷地強調,務必要每日勤修內力,否則狂陽將會愈發地嚴重。
他便這麼一邊醫病,一邊再托明夷幫分舵的兄弟去尋火勁。有時,也會托一些熟悉的病人,幫襯著在江西境內尋他。
但尋人一事,始終都是敗興而歸,每每都讓人悵然若失。
金琨二人在散布了藥方一月之後,前來醫治狂陽的病人已是絡繹不絕。
樹誠堂本不甚大,承載不了那麼多的病患,金琨二人隻好將其他疾病的病人送至汪大夫處醫治,而樹誠堂中則專治狂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