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飲劍曲!
劉遠忽地笑了一聲,將手伸出窗外,道“江天一,好像下雨了。”
江天一搖了搖頭,沒接劉遠這話頭,餘光瞥著項瀾滿臉怒容,沉吟片刻,道“項姑娘,稍安勿躁。”
江天一最後這四個字說出,項瀾原本躁動的心忽地就平複了下來。項瀾微微驚奇,看向江天一,江天一無聲地道“項姑娘,莫要動怒了。”
項瀾咬牙切齒,衝江天一做了做口型,道“江前輩,是劉遠欺人太甚了。”
江天一往下按了按,道“項姑娘,劉兄這人什麼都好,唯獨就這點不好,忍忍便是了。”
見江天一都在替劉遠求情,項瀾哪裡還敢生氣,隻是輕點一下頭,扭過頭去,不再看劉遠。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江天一。”劉遠坐在窗上,斜靠在窗沿,“當年的他,可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不知‘忍’為何物的主。這項瀾和他相比,差得確實太多了。”
江天一徐徐道“劉兄,千百年來,到了那種境界的,也就隻有他一個,本就不應該拿他來與彆人相比。”
劉遠淡然道“誰說的?二三十年前,不還有一個一人成軍的李存孝嗎?”
顧傾城愕然,道“劉公子,這話未免就有些不講道理了些。項姑娘也隻是一個通玄武者,雖說不弱,但又怎能和李存孝相比?更彆說是……那個人了。”
江天一輕輕撫掌,道“劉兄,傾城這話,屬實是有道理。”
劉遠不答,扭頭看向窗外。此時,窗外細雨朦朧,就像在幽州的歸雲閣一般,劉遠伸出手去,借細雨洗了洗手。
江天一笑道“劉兄,適才你還說項姑娘規矩多,我看,你的規矩也是不少啊。”
劉遠默然片刻,道“江天一,我這不是規矩,你該是知道的。”
江天一一怔,隨即展顏笑道“劉兄,你這習慣還是沒變啊。”
劉遠伸出手去,刹那間似有著萬分的感慨“江天一,你且看這天地,不也沒怎麼變麼?”
江天一失笑,道“怎地又說到天地上去了?”
劉遠道“人生於天地之間,在閒聊之時談論天地,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江天一微微頷首,道“劉兄,你這話倒也有理。”
雨水再一次打濕了劉遠右手,劉遠沒縮回來,將手指並合,不多時便在手心積下了一小灘雨水。劉遠直看著那灘雨水,漸漸失神。連上半身的衣衫被雨水打濕了,依舊是渾然不覺。
陳櫻大奇,想上前詢問,但見劉遠這般失神的樣子,一時間也是不敢開口,隻能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江天一。
江天一輕聲道“丫頭,劉兄每到下雨天,便是這般,在幽州時,你該知道的呀。”
陳櫻回想起在幽州的歸雲閣,劉遠確實是跟眼前這般無二。
陳櫻道“江前輩,師父在幽州時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想起了大……易前輩,但此時易前輩就在這裡,師父他又為什麼要這般樣子?”
江天一緩緩一歎,道“不是因為易海潮,那自然是想起了彆人了。”
陳櫻道“江前輩,那那個人是誰呀?是巴山的秋池前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