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苦澀一笑,道“為什麼,你不知道麼?”
江天一一怔,歎道“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劉遠道“人活一世,苦的時候多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二人都是頂尖高手,哪怕隻是情緒的波動,也是在影響著四周的一草一木。此時,陳櫻等人隻覺得周遭的氣氛愈發壓抑,快要喘不過氣來。
雨越下越大,幾乎將二人的說話聲完全蓋住了,若非他們運起內力,隻怕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麼。
雨線自天上落下,似乎未曾斷過,如同絲線一般,將整個秋雲鎮皆是織了進去。劉遠伸出手去,像是在黑夜,手被雨水所籠罩,伸手不見五指。
劉遠笑了一聲,沒說些什麼。
易海潮道“兩位,彆再閒聊了,說些正事吧。”
經易海潮這麼一打岔,周遭似乎不再壓抑,陳櫻頓感身子一輕,下意識地大口呼吸。
陳櫻感激地看著易海潮,道“易前輩,多謝了。”
“小事而已。”易海潮隨口應了一句,“江兄,劉兄,還請喝酒罷。”
江天一端起酒杯,和劉遠隔空一碰,隨即一飲而儘。
“易兄,不知你說的正事,又是什麼?”
易海潮轉頭看向項瀾,道“自然是此行最為關鍵的人了。”
刹時,屋內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項瀾身上。
忽遭眾人注視,項瀾頗有些不知所措,道“幾位前輩,你們都看著晚輩作甚?”
江天一道“先前劉兄已然說過了,自然是為了項姑娘你的身世了。”
劉遠點點頭,道“倘若項姑娘願意,還請說出來罷。”
項瀾雖不解,但也還是實話實說,道“晚輩是一戶普通人家的女兒,後來拜入落雨宗,成了主人的貼身侍女。”
劉遠一怔,苦笑道“不是問你這個。我的意思是,項姑娘,你祖上有什麼傑出的人嗎?哦,就是那種武功境界極高的人。”
雖說聞天機給的消息,八九不離十,但保險起見,劉遠還是決定親自問一番。
小心謹慎一些,總是無大錯的。
項瀾想了想,底氣不足地道“前輩,神台高手算嗎?”
“神……”劉遠差點沒繃住,“項姑娘,我說的是大自在的高手。”
項瀾接連搖頭。
劉遠這不是開玩笑嗎?她祖上要是有著大自在的高手,還用得著給彆人當貼身侍女?
劉遠道“項姑娘,你再好好想想,當真是沒有嗎?”
劉遠一行人前來江南,質問晚煙霞尚在其次,最主要的還是為了將竹簡交還給項瀾。要是項瀾不是那個人的後人,那劉遠他們這一趟江南,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白來了。
項瀾極力思索著,忽地間,想起了自己家族裡的一句傳聞,但又覺得過於荒誕,說出來也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與其說出來讓彆人嘲笑,那還不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