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臉色微紅,卻也沒反駁。
張默為她受了這般重的傷,她照顧他,自然是應該的。
此時的劉遠卻是顧不上張默,見張默醒了,也沒像江天一想了那般多,隻是拱了拱手,權當恭喜。再是同陳櫻走到周厭歸身前,輕歎道“周兄,你這又是何苦?”
周厭歸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劉兄,若你是我,你怎麼做?”
劉遠淡淡地道“我一生行事,不論正邪善惡,不管倫理道德,但求無愧於心即可。”
周厭歸苦笑,道“劉兄,若我要是像你這般,恐怕今日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劉遠解開了周厭歸的穴道,道“你現在離去,卻也不算晚。”
周厭歸心中驚奇,道“劉兄,你竟不殺我?”語氣中甚是驚訝。
劉遠淡淡地道“我為何要殺你?”
周厭歸一怔,看向一旁的陳櫻,頓時明白了,朝劉遠拱了拱手,道“多謝了。”
劉遠搖頭,道“不必謝我,我之所以放你走,是有條件的。”
周厭歸道“劉兄請講。”
劉遠微微沉吟,道“你離去之後,今日所見之事切不可外傳,尤其不可告訴封宿丫頭是我徒弟,手上還有著唐門至寶三千菩提。能做到麼?”
周厭歸沉默片刻,道“劉兄,在下定然是守口如瓶。”
劉遠微微頷首,道“好,周兄,看在丫頭的麵子上,我就信你了。你走吧,我不攔你。”
周厭歸拱手,再不多說,當下施展輕功,離開了扶風殿。
晚煙霞蹙眉,道“就這麼輕易地放他走了?”
劉遠道“晚宗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苦苦追責呢?”
渡遠道“劉施主心胸寬廣,貧僧佩服。”
劉遠看著渡遠,忽地笑了一聲,道“渡遠,你今日可是誇了我三回了。”
渡遠雙手合十,道“貧僧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
劉遠拉著陳櫻,道“丫頭,走吧,累了這麼久,也該去歇歇了。”
陳櫻點點頭,跟著劉遠一同走出大殿。
江天一看向晚煙霞,又看了看她懷中的易海潮,道“晚宗主,你這又當如何?”
晚煙霞臉頰微紅,道“我來就行了,不勞江公子費心。”
江天一點點頭,看向顧傾城,得到的回答也都差不多,也就懶得管那麼多了,跟著弟子走出大殿。
渡遠走至晚煙霞身前,輕聲道“晚施主,可否讓貧僧為易施主療傷片刻?”
晚煙霞自是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渡遠的療傷過程很是簡單,隻是在易海潮的額頭上重重一拍,不多時,易海潮悠悠醒轉。
見著易海潮醒來,晚煙霞大為欣喜,鼻尖一酸,險些再度落下淚來,好在最後關頭忍住了。
晚煙霞感激地道“多謝大師了。”
渡遠道“不足掛齒,不足掛齒。貧僧在此擾了晚施主多日,此刻出手救人,也是應該的,晚施主不必如此,貧僧受之有愧。”
晚煙霞忙道不敢。
渡遠想著四人微微下拜,待四人回了一禮後,也跟著女弟子走出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