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玩笑的嗎?
不是說隻有c級嗎?
不不……c級也很好了,不能說是“隻有”。
上一次敵軍戰艦能抵得上十年服役?!
傅落覺得自己真的可以托人去買張彩票了。
楊寧回頭看了她一眼“怎麼,有什麼問題?”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露怯,傅落連忙活生生地把咳嗽憋住了,保持著僵屍一樣的站姿,飛快地搖了搖頭。
楊寧沒有笑,眉頭卻鬆了一下,眼角隨之微微彎了彎,似乎是有笑意一閃而過。
“回去早點休息吧。”
傅落心情複雜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室,握著芯片的手出了一手心的冷汗。她把芯片替換了下來,在寢室門口一劃,頭像旁邊的d級兵果然變成了b級。
傅落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一樣,彎著腰盯著那個“b級”字樣看了良久,隻覺得連自己那張從身份證上直接提取的一寸頭像,看起來都高端大氣上檔次了很多,再也不像通緝犯了。
如果是在前線戰艦上,b級彆能指揮一艘中型二十人左右的戰艦了。
儘管在總參處這個特殊的機構,級彆隻代表待遇,做的工作並沒有什麼改變,一股說不出的成就感還是從她的內心油然而生。
不過這一點飄飄然,在傅落收拾好內勤,熄燈準備睡覺的時候,就基本已經散儘了。
黑暗就籠罩了逼仄狹窄的寢室,隻有牆上的環境表上,還幽幽地閃爍著一層不甚明亮的光,在儘忠職守地顯示著溫度含氧量和壓強。
五分鐘以後,已經躺好的傅落忽然翻身起來,拿過她的私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媽媽,我在這裡很好。”
手機短信箱的智能係統很快通知她信息已經發送成功,傅落充滿渴望地等待著一條回信,屏幕的熒光映照著她的臉,幽幽的。
可是沒有。
後來,她就在等待裡睡著了。
第二天她照常早起,做完基礎體能訓練以後,吃了點東西,就直奔模擬訓練室了,前先吃緊,每個人都不敢懈怠,不過像她這樣打了雞血的也比較少見,傅落到的時候,模擬訓練營還沒開,她等了一會才等到開放時間,第一個進去,獨自紮進了楊寧介紹給她的數據庫。
一個半小時以後,耶西來了。
耶西沒和她打招呼,徑直鑽進了模擬艙,打斷了傅落的模擬程序進城,向她發送了對戰模式邀請。
新鮮出爐的b級兵身在煉獄一樣的生活開始了。
在傅落的印象裡,耶西是個嘴又貧又賤的人,可是整整一個多禮拜,她愣是沒聽見耶西跟她說一句話,倆人幾乎連招呼和照麵也來不及打,老男人心黑手狠,隻要來了就會開啟對她單方麵的淩虐,收拾完哼著歌,抬屁股就走——而那時取消了傷害閾值的傅落,通常還癱在模擬艙裡爬不起來。
有一天,她在夢裡聽見了粉刷匠的曲調,居然一身冷汗地活生生地給嚇醒了。
很好,傅落心想,將來等她退伍,恐怕幼兒園老師這一行的大門是永遠地對她關閉了,她現在聽見兒歌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一天,傅落執勤完畢又跑來模擬訓練室找虐。
就在她將要被耶西一顆導彈擊中的時候,已經練就出“坦然麵對生死”的傅落突然聽見係統說“由於特殊情況,模擬訓練室緊急關閉,即將強行切斷神經聯係,三、二、一……”
準備中的劇痛沒有來,傅落不明所以地推開模擬艙門,剛一站起來,腳下一動,仿佛地震了一樣。
下一刻,她反應過來,這是……太空堡壘啟動了動力係統?
中國太空堡壘集體搬家?
耶西的模擬艙打開,金發的老帥哥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神色,正對著他自己的通訊器說“你們這些傻逼就自毀長城吧。”
說完,他身手敏捷地從模擬艙裡跳出來,臉色依然不好,掃了傅落一眼,匆匆地說“模擬訓練室會暫停十二個小時,估計你們總參處一會也要開會,回去吧。”
就在他離開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通訊器裡傳來楊寧的聲音,通知二部總參處全體人員到會議室來。
傅落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二十三輪聯合國大會之後,始終無法通過談判達成共識的聯合國各國首腦們,終於在這樣七嘴八舌的環境裡,投票通過了一個緊急情況下的“可行”方案——他們決定把整個太陽係分為多個戰區,打散各大洲聯盟,隻有平時經濟政治都已經完全實現了一體化的小國才共同進退,其他大國均各自領一個戰區,獨當一麵,僅在一級緊急的情況下,有向臨近戰區求援的權力,從此各自未戰,自負盈虧。
地球聯軍共同進退的局麵就像曇花一現,隻一場戰役,就分崩離析了。
整個地球聯軍的太空堡壘都需要重新布防,各國的堡壘都在整體移動,十個小時候,地球外圍的保護傘就會呈現出新的格局。
傅落聽著通訊器裡機械聲平平板板的簡報,在會議室外遇到了正往這邊走的楊大校。
“以後打起來的時候,好歹各國不會相互推諉,互扯後腿了。”楊寧邊走邊說,走得極快,冷冷地嗤笑一聲,“就是以後大家各管各的,唯恐不能配合他星係人把我們們逐一擊破的大好戰略。”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