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雨又說“聽說錢三多指上的功力在河北首屈一指,原本就有一指奪命的盛譽,這的確像是他下的手。”
他又盯著南宮費的屍體。
柳詩雨突然又說“這錢三多將南宮費當冤家吃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了,這次南宮費想要黃金棺材,錢三多吃人嘴軟,也不能說不行,但黃金棺材卻又實在誘人,錢三多心一黑,索性就一勞永逸,對南宮費下了毒手。”
他對她點點頭,表示讚同她的看法。他的眼睛又轉向大門前的錢三多,那眼神仿佛在說“可是錢三多現在也死了。”
柳詩雨笑了笑,說“錢三多殺人的時候,說不定就有個喜歡管閒事的人正在這宅院前看著,當錢三多發現他後,就想將他殺了滅口,誰知殺人不成,反被人殺了。”
狗娘養的就明白的點點頭。
柳詩雨又皺眉說“這錢三多武功不弱,是誰殺了他呢?”
他走上大門前的石階,就發現錢三多身上沒有彆的傷痕,隻有咽喉上多了一個洞。
是用一柄並不鋒利的劍刺穿的洞。
柳詩雨伏在狗娘養的肩頭,兩人凝視錢三多的咽喉半晌,一齊長長吐出了一囗氣。柳詩雨說“原來是他!”
他點點頭。
柳詩雨笑著說“阿明的劍比閃電還快,這就難怪錢三多會招架不住了。”
他又點點頭。
柳詩雨閉上眼睛,微笑著說“很好,很好,實在太好了,他沒奪到青竹刀,卻無意間得到了一口黃金棺材,也算物得其所,也沒教他白來這一趟。”
他點點頭,他盯著柳詩雨,那眼神仿佛在說“我們去找他,他一定不會走遠的。”
柳詩雨笑著說“你去找他有什麼用?”
他看柳詩雨的眼神仿佛在說“解藥……”
柳詩雨說“藍蜻蜓身上真的有解藥,真的被千手狐狸搜了去後,又被錢三多劫走,那麼,現在就一定還在錢三多身上,阿明絕不知道這件事,他隻帶走了那黃金棺材,隻不過那黃金棺材才是他看得上眼的,也是他蔣家花園中沒有的,其它的都不在他的眼裡,蔣家花園多的是。”
狗娘養的望了望那兩個女人戴著的珠翠,又望了望南宮費手上的巨大翡翠扳指,就點點頭。
柳詩雨說“所以,解藥若不在錢三多身上,我們找阿明也沒有用。”
他將車上的屍體都搬了下來,扶著柳詩雨坐入馬車內。
他手指顫抖著,開始去搜錢三多的身體。他很緊張,因為這已是最後的一絲希望。
車箱的板壁上,竟也有兩行用劍尖劃出來的字“你雖然被他救了,我卻不會救你。”
誰說阿明不知道這件事!
柳詩雨微笑著說“我本來還抱有一線希望解藥在錢三多的身上,但現在可以斷定不會有了,他拿走了解藥。”她微笑著又說“這阿明實在可愛,隻恨我……”
她並沒有說完這句話。
狗娘養的已經過來,盯著她本來是想用眼神說什麼的,但她已經知道。
狗娘養的絕望的站在那裡,似乎再也堅持不住,已快要倒下。
柳詩雨卻微笑著說“你用不著為我難過,死,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可怕,現在我除了身上沒力氣之外,心裡反而平靜得隻想喝杯酒。”
狗娘養的突然跳起來,將車軛背在身上。
他竟像是一匹馬似的,將這大車拉著狂奔而去。
柳詩雨並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他心中的悲痛需要發泄,但當車門關上時,柳詩雨也不禁流下了眼淚。
拉到大路上,路麵十分平整,狗娘養的並不需要花很大力氣,馬車已疾馳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