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養的張了張嘴。
柳詩雨揮了揮手,一揖後笑著說“花前輩,小女子等就此彆過。”
誰知這花明又轉身走了回來,她說“你不要解藥了?”
柳詩雨說“彆人不願送的,我從來不會強求。”
花明說“你可知道,若沒有解藥,你的命也沒有了。”
柳詩雨微笑著說“生死由命,這是我命中注定的。”
花明看了她半晌,喃喃地說“不錯不錯,知道命的人確實太少,世間人常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實那是錯誤的,你可以不信鬼怪,不信神仙,但卻不得不信命,但這世間人卻要等到老了的時候才會明白這個道理,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看明白了,這樣的人倒也天下少有,天下少有……”她突然又大聲說“柳鶴,提一壺開水過來。”
柳暗又驚又喜,說“解藥呢?”
花明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有了水,還會沒有解藥?”
誰也沒想到,那解藥居然是他們麵前的黑菊。
所有人都明白了,花明為什麼會這麼珍惜這片菊花,原來每一種顏色的菊花,都是一種解毒的良藥。
柳詩雨就著開水,將一朵黑菊嚼碎吞下,運功一周。在夜幕剛剛降臨時,就已覺得體力漸漸恢複了過來。
柳詩雨不禁歎道“菊花山中菊花園,菊花園中菊花仙。菊花仙人種菊花,摘得菊花煉仙丹。仙丹煉成百毒散,菊花獻命救人還。秋風妒菊菊花殺,滿園菊花俱凋殘。菊仙唯知金難換,重拾凋菊回枝間。世人不知菊花價,錯把仙子作癡漢!”
這時天剛破曉,狗娘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柳詩雨又不見了,隻有她的琴和狗娘的皮做的衣裳還留在他的身邊。
這時候,柳暗也醒了,但卻還是不肯將眼睛睜開。他喃喃地說“天亮了,夢醒了,竹籃有情水無意。”
狗娘養的急忙起身,過去搖了搖柳暗,指著柳詩雨昨晚躺過的地方。
柳暗也看見柳詩雨不見了,就對狗娘養的說“她一定出去賞菊去了,新開的菊花清晨最香。”
狗娘養的卻搖搖頭,呆呆的盯著柳詩雨躺過的地方。
柳暗說“你的意思是,她走了,一個人獨自離開了。”
狗娘養的點點頭。
柳暗大聲說“那還不趕快去追,要像你父······”他突然打住了,又說“要學惡麵三郎追蔣幺妹那樣。”
狗娘養的過去拿起柳詩雨留下的琴,落寞地走了出去。他跟柳詩雨一樣,沒有對九死還魂手夫婦道一聲彆就走了。
柳暗盯著他離開的後背,搖搖頭,歎口氣。
“他跟他父親一樣的命運。”
花明在他身邊突然喃喃地說。
柳暗說“昨天聽她說畫皮,還以為她如那女鬼一樣,是一片真心對他的,沒想到······她的心才是黏痰做的······這世上還是有黏痰做的女人心!”
花明歎息一聲,說“畢竟,他的長相實在是太凶惡醜陋,不是每個宅心仁厚,慈悲同情的女孩都能包容得下的,亦不能靠一顆真心就可以打動女孩不在意他的長相。”
柳暗說“當年蔣幺妹就沒有在意惡麵三郎的長相。”
花明說“可是,這柳小姐畢竟不是蔣幺妹,她沒有經曆過蔣幺妹那被二蛤蟆騙的經曆,亦沒有隻追求真心而忽略彆的的決心。再說這柳小姐可不是一般的美麗,她也懷有一顆追求外表英俊的心,也做有一個美好的夢。可是他······”
她實在說不下去了,直搖頭。
柳暗說“你是說,如果莫愁琴經曆了蔣幺妹的經曆,就不會在乎外表的醜美了,就將真心賦他。”
花明盯著狗娘養的離開的山路,沒有回答。
柳暗也盯著遠處,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絲想到好主意的笑容,這笑容似乎已下定決心要幫助狗娘養的得到柳詩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