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床卻比那張床差得遠了,掛著粗麻布蚊帳,床上放著一床單調的棉被,和兩個單調的枕頭。
一個立櫃,一張桌子。
沙依果果當然沒有在這裡,屋子裡隻有一位穿紅衣服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也有一雙很動人的眼睛。
她正坐在妝台旁很專心的繡著花,繡的是一麵鴛鴦戲水的枕頭,這和屋子裡的情景很不相稱。
地獄魔王他們突然走出來,她並沒有感到吃驚。
她像是早已算準他們會來似的。
她隻是用眼角瞟了他們一眼,說“果然是你們。”
仿佛她是認識地獄魔王跟牛笑天一樣。
但地獄魔王跟牛笑天卻並不認識小姑娘。
牛笑天沉著臉,厲聲說“這裡隻有你一個人?”
小姑娘嘟起嘴說“你這麼凶乾什麼?闖進彆人的家裡,還對彆人這麼凶,一點禮貌都沒有,父母教的那些禮節你難道已忘了嗎?”
牛笑天說不出話來。
小姑娘的大眼睛在地獄魔王身上一轉,說“你就是地獄魔王?”
地獄魔王點點頭。
小姑娘悠悠地說“彆人都說地獄魔王不但武功高強,長相也很凶惡,這樣的人往往是沒有人敢騙你的,我實在沒有想到你也會被彆人騙,上彆人的當。”
地獄魔王點點頭。
牛笑天這時候說“我問你,剛剛可曾看到有人從這裡出來?”
小姑娘說“沒有。”
牛笑天知道她在說假話,正要怒目圓睜來恐嚇小姑娘。
小姑娘卻眨了眨眼睛,又說“但我卻看到有人從外麵進來。”
牛笑天說“是什麼人?”
小姑娘說“是個男人,我不認識他。”她盯著地獄魔王吃吃地笑著又說“除了你外,我認得的男人不多。”
地獄魔王隻好裝作沒有聽到這句話。
牛笑天卻問“他是來乾什麼的?”
小姑娘說“那人長相雖然並不算凶惡,但最可怕的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竟是僵屍般的,既沒有情感,也沒有生命,一走進來就問我,認不認識地獄魔王?地獄魔王會不會來?”
牛笑天說“你怎麼回答他?”
小姑娘說“因為我不認識他,所以就故意騙他,說我認識你,你馬上就會來的。”
牛笑天說“那麼他說什麼?”
小姑娘眨眼說“他就交給我一封信,要我親手轉交給地獄魔王,還說一定要我交給你本人。”
牛笑天說“你就收下了?”
小姑娘說“我當然收下了,我若不收下,謊話豈不是就要被揭穿?那人聲音惡吒吒的,如果知道我在說謊,不打破我的頭才怪。”
這小姑娘有種本事,她無論說什麼話都完全像真的一樣。
如果換了彆人,一定會問她送信的人到哪裡去了?怎會將信送到這裡?難道他知道我會來這裡?
但地獄魔王並沒有問。
他也有種本事,那就是無論彆人說什麼,他都好像很相信,所以有很多人都常常以為自己已經騙住了他。
小姑娘果然取出了封信,信上果然寫著地獄魔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