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阿明沉默得更久。
藍血頭陀悠然說“你要為我殺人,來賺取這柄劍,所以我給你這殺人的劍,根本沒有欠我什麼情。”
阿明終於扭頭,看著那柄劍。
藍血頭陀說“收下。”
阿明終於伸出手,接過了劍。
藍血頭陀說“很好,過幾天你就可以將這柄劍賺回來了!”
阿明說“你要我去殺誰?”
藍血頭陀緩緩說“我要你殺的人,絕不會是你不想殺的……”
這句話未說完,他已走了出去,掩起門。
多布的臉色,幾乎就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樣,黑得發光。
他並沒有喝酒。
醉人的是權力,比酒更強烈。
藍血頭陀居然親自來迎接他,這是何等威風,何等的體麵。
他恨不能將江湖中所有的人都請到這裡來,看看他今日的威武和風光。
隻可惜來的人並不多。
在江湖中混的人,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湊熱鬨的。
筵席已開。
酒過三巡,多布的臉更亮了。
小少爺盯了多布一眼。
多布立即舉杯笑著說“承各路英雄給我薄麵,來此參加我跟大哥結拜之喜。承大哥的盛情厚意,實令兄弟我沒齒難忘,現良辰吉日已到,請大哥與小弟行結拜之禮。”
藍血頭陀淡淡地說“還沒結拜,不能稱哥道弟。”
站在身後的小少爺立刻倒了杯酒過來,陪笑說“既然如此,師父,哦,爺爺就請與外公結拜如何?”
藍血頭陀說“既沒結拜,何稱爺爺?”
多布怔了怔,勉強笑著。
小少爺還是麵不改色,陪笑著說“既然如此,小徒先敬師父喝一杯如何?”
藍血頭陀說“你已被廢,何謂我徒?”
多布乾笑著說“那這酒······”
藍血頭陀說“自己倒的自己喝。”
多布臉色已有些發苦。
小少爺將這杯酒全部喝了下去。緩緩說“古人歃血為盟,以示結義,師父與外公都是非凡之人,自然不必如此看重形式,但跪拜之禮卻總是不可少的。”
藍血頭陀說“跪拜又有什麼用?”
小少爺說“以示兄弟之情義,展二人手足之真心。”
藍血頭陀說“既不看重行式,何來跪拜?”
小少爺笑著說“不錯,像師父這樣的絕世英雄,口頭之語即既成事實,何必還需什麼行式。”
藍血頭陀說“口頭之言怎能代表一切?”
小少爺咳嗽了兩聲,陪笑說“那麼,師父的意思……”
藍血頭陀板著臉說“是誰要和我結拜?”
小少爺說“當然是外公。”
藍血頭陀冷冷地說“那麼你就站到一邊去。”
小少爺躬身說“是。”
他垂手退下,居然還是麵不改色。
多布臉色卻已發青,勉強說“孽孫無禮,大哥千萬不要怪罪。”
藍血頭陀突然一拍桌子,厲聲說“這樣的孫子,怎能說是孽孫?”他長長歎了口氣,說“隻可惜他不是我的孫子。”
多布呆在那裡,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小少爺卻一下跪了下去,大聲說“爺爺在上,請受孫兒一拜!”
說完就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