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挑眉,“一朝天子一朝臣,娘娘,嚴格意義上說,你已經沒有資格自稱本宮了,畢竟,誰不知道,你現在正在靜安寺,替先帝帶發修行祈福,我覺得,你自稱哀家,反而更合適。”
“你……”
寧珍珠被她懟得啞口無言,她作為先帝遺孀,且上頭還有太後婆婆,自然不好現在便自稱哀家,所以一直還是以本宮自居。
明煜目前還沒立皇後,對她這個皇嫂尊敬有加,所以她得以自由出入後宮,幫忙管教皇帝的一眾妃嬪。
特彆是孟雨這個最不受待見的妃子,且還有克死她夫君的嫌疑,她自然得多“照拂”。
寧珍珠氣急之後,突然理智回籠。
她今天來本就不是來找她吵架的,這女人彆的不行,一張嘴利索得很,她還有點吵不過她。
寧珍珠同情的看了孟雨一眼,“本宮今天來,不是找你這賤人吵架的,是有東西給你看。”
“什麼?”孟雨警惕道。
寧珍珠諷刺的睨了她一眼,對隨行的婢女道
“小桃,把闋歌的訃告和那封密信,都拿給這小賤人,讓她好好看看,以緩解一下她的思鄉之情。”
“是。”
小桃說著,從托盤中取出一封密信和一封訃告。
孟雨狐疑接過。
等看到訃告上的內容,整個人完全沉浸在震驚和悲傷中。
訃告挺簡潔,說她的幼弟,闋歌太子孟彥辰,被一把火燒的屍骨無存。
“不可能,東宮怎麼可能失火呢,而且,彥辰又不是沒長腳,走水了,他不知道跑嗎?他……他輕功也很不錯啊,他難道不知道遁走嗎?”
可訃告上蓋的是闋歌國的公章,做不得假,消息竟是真的!
孟雨顫抖著手,打開那一封密信,信上的內容更讓她痛徹心扉。
原來自從她被送往戰殤國和親後,幼弟沒有她這個皇長姐的操持,在皇城中舉步維艱,十分不順。
楚子睿設計將她送往戰殤和親後,便開始聯手二皇子孟彥奕,三公主孟蝶,對付太子孟彥辰。
不到一年時間,父皇對彥辰便起了疏離之心。
前不久孟彥辰被人栽贓陷害,皇帝一怒之下,將其軟禁在東宮,欲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好巧不巧,就在太子被軟禁的節骨眼,東宮失火,且正好是禁足太子的宮殿失火,太子在大火中,燒的屍骨無存。
這下不用麻煩了,二皇子孟彥奕馬上被立為新太子,入住東宮,孟彥奕和孟蝶的母妃麗嬪,母憑子貴,直接由麗嬪越級冊封為中宮皇後。
“彥辰……都是長姐的錯,長姐不該念及所謂的姐妹情誼,去送行,喝下那對賤人精心準備的送行酒,稀裡糊塗被替嫁和親,害你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在皇城中手足無措,如今竟落得這番田地,長姐好自責啊……嗚嗚嗚……”
一向堅強的孟雨,此刻終於破防了,抱著訃告,放聲大哭。
親弟弟的死,給她的打擊太大,簡直是毀天滅地。
突覺腹中一陣絞痛,之後下體開始血流不止,“咚”的一聲,栽倒在冰冷的漢白玉地板上,不省人事。
此時,身著鎧甲的明煜,終於匆匆從戰場上趕回來。
他看到一身是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孟雨,瞳孔微縮,衝寧珍珠吼道“皇嫂,孟雨怎麼了?”
寧珍珠也嚇傻了,她本隻是想趁皇帝不在,過來教訓她一二,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結結巴巴道“本宮……本宮也不知道啊!”
“宣太醫!”
“是。”江林忙衝出去找太醫。
明煜將孟雨抱在懷裡,顫抖著從她手裡拿過那封訃告和密信,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扔到寧珍珠麵前,厲聲道
“這是什麼?朕不是特意交代,讓你代朕好好照顧她嗎?你為何把這東西拿給她看!”
“是她不小心看到的……”寧珍珠狡辯道。
明煜的聲音極冷,“不小心?你當朕是三歲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