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估計,先皇定是不怎喜歡臣妾,也不打算認可臣妾。”
她一雙黛眉輕蹙著,雙眸微垂,帶著一絲幽怨,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兩隻輕盈的蝴蝶,殷桃小嘴半嘟著,小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她從未在他麵前流露出這種神情,明煜不由得看癡了。
見明煜像個二愣子一樣,盯著她又不回話,孟雨沒好氣睨了他一眼,嬌嗔道
“陛下,你有沒有聽臣妾在說什麼?”
明煜回過神,忙配合道
“雨兒何出此言,你是朕的皇後,朕的父皇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他定是十分喜歡你,中意你這個兒媳。”
孟雨小臉微皺,不滿道:
“陛下騙人,若真是如此,先皇為何會顯靈到德妃娘娘身上,指責臣妾獨占陛下,還把陛下冷落德妃娘娘的罪責,怪罪到臣妾頭上?”
太後在一旁都快聽不下去了。
德妃本來就受了委屈,孟雨還在這顛倒黑白,叫委屈。
她,真的敢堂而皇之恃寵而驕,真是太不像話了!
太後忍不住糾正道“皇後,德妃並沒有說先皇指責你獨占陛下。”
孟雨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
“哦,原來先皇沒有怪臣妾,可嚇壞臣妾了,臣妾就說嘛,昨個才嫁給陛下,陛下新婚之夜守在臣妾房中,合情合理,這是陛下身為國君,給臣妾這個皇後最起碼的尊重,母後,您說是不是?”
太後隻得道“那是自然。”
孟雨故意拍了拍胸口,道
“既然母後都這樣說了,臣妾也就放心了,臣妾也覺得,先皇是叱吒風雲的明君,再怎麼管,也不會管到陛下的房中事頭上,更不可能去責怪臣妾一個剛過門的新婦不夠大度,讓陛下後宮中其他娘娘受委屈了。”
彆的不說,定要先把不勸明煜寵幸德妃,就是她不給先皇麵子這種莫名其妙的帽子給摘乾淨。
她雖不愛他,但也沒大度到每天苦口婆心勸他去寵幸其他女子的份上。
孟雨又意味深長看了太後一眼,笑道
“母後,那麼事情還是回到原點,後宮爭寵,本就是各憑本事,陛下喜歡誰,不喜歡誰,全在他個人,誰也左右不了,臣妾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哪怕先皇在世,估計也管不了,臣妾一個小女子,哪裡勸得動他呀,母後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她說這話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太後動不動把明煜冷落其他妃嬪的罪責怪到她頭上。
這關她什麼事。
太後說不過她,隻得訕訕道
“皇後說的也不無道理,哀家這個兒子,從小就是個倔脾氣。”
孟雨順著她的話道
“是的呢,母後,說實話,臣妾也挺為難的,臣妾雖貴為皇後,深得陛下厚愛,但畢竟是一介女子,一生的榮辱,都得仰仗陛下,臣妾巴不得為他分憂,所以,請母後也少操些心,德妃娘娘溫柔嫻淑,有治世之才,相信陛下以後會看到的。”
應付完太後,孟雨一雙眸子帶著點委屈和怨氣,直直看向明煜,道
“陛下,德妃娘娘既然說,陛下是因為娶皇後才冷落她的,心裡定是十分委屈,依臣妾看,你也不必守祖上大婚前三日必須宿在皇後宮中的規矩,今晚就去德妃的玉溪殿吧,先皇給她顯靈估計也就是這個意思!”
明煜本來饒有興趣坐在那看孟雨和他母後過招。
沒想到她突然話鋒一轉,把矛頭轉到他這兒,嚇了一跳,忙道
“雨兒,你可彆瞎說,朕的父皇哪怕顯靈,也不可能隨便破壞祖宗規矩。大婚前三天,國君宿在皇後宮中,是對身為一國之母的皇後最基本的尊重。”
孟雨道“既然如此,陛下現在就給臣妾一個說法,若你也不想委屈德妃娘娘,乾脆臣妾這個皇後不當了,讓賢給德妃娘娘做,那她就用不著再受這種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