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態緊急,請恕微臣對皇後失禮之罪。”
他之前到皇後宮中診脈,深知陛下對這位皇後的占有欲有多強。
哪怕是身邊的太監不小心多看了皇後兩眼,他都會給對方投來警告的眼神。
如今他為孟雨紮針保胎,事態緊急,不得不和她近身接觸,且有些穴位還在比較敏感的部位。
他怕得很,擔心陛下一個不高興,扒了他的皮。
明煜見他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催促道
“秦太醫,人命關天,你還廢話個什麼?朕恕你無罪,還不快施針!”
“是。”秦太醫終於放下心來,定了定心神,開始給孟雨施針。
明煜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看著秦太醫將一根根金針紮在孟雨身上。
他又回想起剛開始做的那個夢,孟雨一身是血躺在那,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現在已經可以完全肯定,這定是上一世,他們的孩子流掉時的情景。
當時孟雨也是如現在這般,麵色蒼白,毫無血色。
心裡突然感到一陣恐慌。
明煜在心裡暗自祈禱
父皇,若您真的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兒臣這個孩子,平安順遂,保佑皇後身體康健,哪怕孩子沒了,她也不能出事,一定不能有事!
秦太醫手裡的金針沒停,一個助手不停給他擦著汗,另一名助手端著一碗湯藥,在那一勺勺往孟雨嘴裡喂。
雖然三人都沒怎麼說話,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情況定是萬分凶險。
明煜也不敢上前打擾,隻得在一旁焦急等待。
這時,門外傳來太監報唱“太後駕到,寧皇後駕到!”
沒一會,便看到太後在寧珍珠的攙扶下,走進房間。
明煜往門口走了一步,疑惑道
“母後,皇嫂,你們怎麼來了?”
太後急聲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哀家當然要來看看,怎麼樣,哀家的皇孫沒事吧?”
明煜憂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孟雨,沉聲道
“皇後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太後上前看了看還穿著一身紗質舞服的孟雨,歎道
“糊塗,自個有了身孕也不知道,發現不對勁,月事沒來,第一時間便應該讓太醫來診脈,怎的還跳起舞來,真是,讓哀家說什麼好!”
明煜忙道“母後,不怪雨兒,都是兒臣的錯,兒臣也沒想到,就回來那一次,皇後便有了身孕,兒臣最近一直在和她鬨彆扭,便疏忽了此事,也沒讓太醫過來定期診脈,跳舞也是兒臣的餿主意,兒臣現在真是後悔得要命。”
以前,他幾乎夜夜宿在翎羽殿,太醫自然去得勤,如今他自從那日之後,便沒再去過翎羽殿,也便疏忽了此事。
誰會想到,事情便是如此湊巧。
“你呀,二十來歲的人了,讓哀家說你什麼好!”
太後說著,又想到什麼,慌忙撚著手裡的佛珠,虔誠祈禱道
“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請看在弟子平日潛心向道的份上,一定要幫弟子保住皇後肚裡的孩子……”
寧珍珠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
她十分納悶,為何孟雨戴著她送的鳳翎金湘鐲,還能受孕。
不著痕跡走到床邊,假裝關心拉起孟雨的手看了看,才發現,她兩隻手腕上早已空空如也。
又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紅色舞服,也不確定,鐲子是孟雨早就沒戴了,還是因為要跳舞,臨時取下了。
如果是前者,很明顯,孟雨說不定已經發現手鐲有問題。
如果是後者,那就好辦了。
為她炮製手鐲的毒醫曾告訴她,若沒有嚴格按照要求日夜佩戴,偶爾取下手鐲了,導致佩戴者不小心受孕,那懷的孩子也不可能保得住,絕對會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