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彆怕,之前我隻是疏於防範,才會被寧珍珠算計,如今我對她早已有了防備,到時候誰算計誰,還說不定呢。”
這輩子,她差點又被寧珍珠算計得失去肚裡這個孩子,哪怕寧珍珠不準備再對付她,她也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一個死了夫君的寡婦皇後,本就不該天天來後宮蹦躂,坐著和她同款的鳳輦招搖過市,還敢覬覦她的夫君。
寧珍珠的宿命,就該是老老實實待在靜安寺,吃齋念佛,過完她的下半生。
曲幽蘭坐在寧珍珠的鳳輦上,看著從眼前浩浩蕩蕩走過的,孟雨的皇後儀仗,眼裡滿是妒火。
她雙手握拳,指甲恨不得嵌進肉裡,不服氣道
“憑什麼,這後位由這女人來坐,這位置本該是我的,是我的!”
剛才看到明煜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又摸孟雨的肚子,又碰她的臉,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她就氣得要命。
若不是因為這女人的存在,她此時應該已經順利嫁給他,懷了他的孩子,和他在那依依不舍告彆的人,應該是她。
寧珍珠見她這副樣子,忙安慰道“幽蘭,你冷靜一點,彆氣了。”
曲幽蘭咬牙道“皇嫂,你讓我怎麼能不氣,我一大早便起來,梳妝打扮,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早早等在城門口,就是想好好和煜哥哥告個彆,他從前上戰場之前,總會找我說說話的,可今天,他竟然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看著一臉氣急敗壞的曲幽蘭,寧珍珠突然感到有一種無法述說的憂傷,正不可控製的充斥心頭。
曲幽蘭的苦楚,起碼還能與人述說,可她心裡的苦,卻無法對任何一個人傾訴。
明煜今天一身銀色鎧甲,頭戴兜鍪的樣子,和明熠簡直太像了,比任何時候都像。
她剛才就站在他附近,好想像從前一樣,走上前去,和他並肩而立,或者兩人一起策馬去往戰場,那該是多麼恣意快活啊。
她心裡的思念和愛戀,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但她卻什麼也不能做,還得站在那,看著他一臉不舍同他的皇後告彆。
當他的手撫在孟雨肚子上時,她心裡的痛苦與委屈,簡直無法用任何語言去述說。
在那一刻,寧珍珠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的皇後,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能是孟雨這個該死的女人!
想到此處,寧珍珠突然對一旁的曲幽蘭道
“幽蘭,稍安勿躁,你先想辦法聯係闋歌那些亂黨,過幾日正好是觀音的壽辰,太後每年都會出宮去祭拜,本宮會勸她將孟雨也帶上,去還願,到時候,讓那些亂黨提前布置好,咱們裡應外合,一勞永逸把她給解決了。”
曲幽蘭一下來了精神,興奮道
“好,爹爹雖然不肯告訴我亂黨的聯係方法,但彆以為我沒辦法,回去後,便著手安排。”
曲幽蘭想了想,又有點擔心,“皇嫂,煜哥哥剛出征,若是孟雨突發變故,會不會影響戰事啊?”
寧珍珠輕笑道“不會,本宮太了解陛下了,一個女人而已,他雖會傷心難過一陣子,但哪怕再愛,也不會停下攻打北周的步伐。”
明煜想攻打北周,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已蓄謀已久,不可能因為任何變故而影響到他的計劃。
再說,到時候她還可以勸誡太後,若擔心影響明煜北伐,可以先秘不發喪,等明煜順利攻下北周第一道防線後,再派人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