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諜影1928!
朱大漢子等十見名西灘刀會會員中彈倒地。
單刀王寶華也早已身中數彈,倒在血泊之中。他1邊喃喃自語著“神火助我,神火助我,”1邊咬牙爬向落在身旁的大刀,抓住刀柄,站立起來。
又1陣槍響,大刀片子從王寶華手中滑落,他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暮靄4合,喧囂聲歇。
尤林淡漠地注視著這橫7豎8,缺頭少腿,血流不止的屍體,他紋絲不動,冷得像冰塊1樣。
接下來該找當年的那個蒙麵人了,他想。
數天後,“飛鏢王”王寶田回到西灘。他回來時是從小淤灘繞了近道,無意之中躲開了崔鐵手生在大淤灘設下的埋伏。
他接過母親遞傳的大刀,掩埋了鄉親的屍首,帶領剩下的西灘刀會會員,含恨1頭鑽進了茫茫無際的洪澤湖。
湖麵上1片波濤洶湧,王寶田站在船頭,望著迷霧籠罩的遠方,寒風中他的衣發在飄揚。他心中滿是複仇的火焰,發誓要向崔鐵手討還血債。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了4月,洪澤湖湖麵上波光粼粼,陽光暖暖的灑在上麵。這天,尤林出去轉了1圈,回到崔家寨時,發現崔鐵手正陪著1位肩挎美式卡賓槍的中年軍官坐在屋裡。
“來,讓我引見引見。這位是盱胎城守備連孫連長。這位是萬裡獨行尤林。”崔鐵手為他們介紹。
“幸會,幸會。”尤林拱手客氣道。
孫連長鼻子1哼,並不起身“原來你就是那個連傷3命的槍匪?崔先生,貴寨可真是藏龍臥虎啊。”
從小生長在南方的孫連長,1幅5短身材,黃埔軍校出身的他,雖說不上是1身正氣,起碼有時是疾惡如仇的。因此,對不知內情的他來說,尤林的做法無異於殺人越貨的土匪。
“哈哈······孫連長言重啦。”崔鐵手打著哈哈說。
“孫連長,聽說警署司令部懸賞2百塊現大洋拿我人頭。現在我就站在這兒呢。”尤林陰陽怪氣地說道。
前黃埔軍校士官,現盱眙城守備連孫連張,用手壓著卡賓槍的槍筒,惡狠狠地道“姓尤的,今天我是在崔家寨,賣個交情,不與你計較。如果你敢走出寨門1步,我立刻逮捕你。”
“隨你的便,你怎麼說都行。”
“崔先生,我此次奉縣長之命來,總要帶個話兒回去,不然不好交代啊。”孫連長轉過臉,不再理會尤林。“王寶華是赤色革命軍組織的人,‘飛鏢王’王寶田也是。”崔鐵手還想用老辦法解決問題。
孫連長搖了搖頭“哈哈······崔先生,今時不同往日了,國共兩方麵早就攜手抗日了。這個理由行不通了,得另找個理由。”
“哦?如此說來,孫連張,你看這個理由怎麼樣?”崔鐵手捧出十封現大洋,共4百塊。
“不行!6年前,你們當地幫會聯合圍攻潘3怪潘龍,死傷百多人,這案子至今未了。現在又發生如此大規模的血案,連縣長都難以向上交代了。”
“那麼你看如何是好?”崔鐵手說這話,又加上十封現大洋。
這回,孫連長不再推辭,笑嘻嘻伸手收起了銀元。
“中日開戰以來,前線可吃緊的很呢。”孫連長靠在椅子上,轉了話題。
“如果有那麼1天,洪澤湖黎民百姓還得仰仗孫連長的衛護呀。”崔鐵手順水推舟地說,心裡卻在想,8百塊銀元的價格算是公道的,“請用茶,現在盱眙情況如何?”
“不太妙嗬。來了許多日本浪人,尋釁滋事,被我殺了幾個。”
“忠貴,人還好嗎?”
“他的買賣越做越大了,早不是初出茅驢的傻小子了。但據我了解,他與日本人暗中有來往,你告訴他小心點。”
“啊?這小子·····”
崔忠貴是崔鐵手的2兒子,在盱眙城中經商,做船運生意。
“國共雖然合作了,”孫連長喝了口茶,意味深長道,“但對於擾亂治安,破壞抗日的土匪,我們從來就是格殺勿論。”
“哦?此話怎講?”
“崔先生可以出來為抗日乾點事嘛。比如當個鄉長,管管治安。”
“這麼1來,王寶華、‘飛鏢王’不就都成了擾亂治安,破壞抗日的土匪了?”
孫連長和崔鐵手生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
懶猴灘是洪澤湖中1個方圓幾百米的小島,灘上長著1人高的灌木叢和雜草,4周茂密的蘆葦下沼澤遍地都是,不識路的外人根本彆想上灘。
灘頭,王寶田拔起竹篙遞給跳上小船的英子,“東西彆人會送的,以後你彆來了。這種事不是女人家做的。”
英子答應了1聲,用篙撐了1下。
王寶田站立在雨中,他望著隱沒在雨幕中的英子,望著遠去的小船······
突然,他感到身後的柳叢子裡有人,肯定不是劉洋和杜小鞭兒!王寶田猛地轉身,3支飛鏢同時出手,直向柳叢子裡打去。
“啊喲”1聲,柳叢子裡跳出1個人來,黑衣黑褲,腰帶上倒插著駁亮槍,竟是萬裡獨行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