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主,關內侯還啥都沒說呢,你就急著跳出來反對?你反對啥?”
不等關內侯開口,路家主急急忙忙的跳了出來。
他要抓緊時間,抓住機會,表現自己。
他必須給關內侯最好的印象,讓關內侯覺得自己和路家都還是有價值的。
隻有這樣,關內侯才有可能出麵保他們路家。
“哼,路家主,你就這麼急著當變法派的狗?”那馬家家主冷哼道,根本就不正眼看路家主。
在他眼中,路家隻不過是小醜,在南境當他的土皇帝尚可,來到雲京,什麼都不是。
“馬家主,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路家主身旁的向涼也立刻湊了上來,“你馬家被變法派端了幾個場子,不敢去尋變法派的晦氣,拿我們出氣?我看,你乾脆彆姓馬,改姓龜算了。”
“哈哈哈,老向說得對。”興家家主及時幫腔道,“老龜,你也彆在這裡逞威風,真要是覺得咱們三家不行,咱也可以拉開架勢乾一次。你馬家這麼厲害,一個打我們三個,不過分,我們接著就是。”
“你……”
馬家家主被三人圍攻,瞬間落入下風,剛想反擊,又被關內侯及時打斷。
“好了,都給我閉嘴,我話還沒說完,你們吵什麼?!”
關內侯看似斥責雙方,實際上是拉偏架。
他根本不給老馬開口的機會,就是要讓他把氣都憋在肚子,氣死這狗東西最好。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我薑氏一族,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叫投降。”關內侯繼續說道。
“不投降?”老馬緊繃的神情微微鬆了下來。
隻要不投降,和變法派乾到底,那他倒是沒什麼意見。
就在這時,侯府的下人們紛紛順著樓梯爬了上來,同時,一個個籃子通過閣樓的窗戶,用繩索送到了他們的手中。
“這是?”
諸位家主見了,不禁好奇。
“今日請大家來,主要是想請大家吃頓憶苦飯,來來來,彆客氣。”
關內侯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原來,當天方即墨的心裡,竟然是這種感覺嗎?
想笑,但又不能笑。
看著這群老家夥一步步走進陷阱,這種感覺竟然是這麼的,爽!
大白饅頭,鹹菜被一一擺在了諸位家主身前的案台上。
諸位家主見了,均是眉頭一皺。
他們大概有幾十年都沒吃過這兩樣東西了。
“諸位上一次吃饅頭配鹹菜,是什麼時候?”關內侯問道。
“這……”
“大概有幾十年了吧。”
“小時候吃過,嗬,還是我家裡長輩帶著我吃,現在,我都是家主了。”
“族裡的那些年輕小輩,大概是沒這麼吃過,他們,錦衣玉食,花樣比我們多多了。”
幾個老士族看著麵前的大白饅頭和鹹菜,勾起了往日的回憶。
關內侯見眾人陷入回憶,趁熱打鐵。
“二十年前,我寧國百姓家裡,吃的也就是這些東西。可如今呢?人人豐衣足食,饅頭,鹹菜,已經不是主食了。”關內侯道。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的神色皆是變了變。
大家都是老狐狸,關內侯這個時候說這話,必然是有原因的。
“關內侯,有話不妨直說。”
“好,我就直說了。”關內侯朗聲道,“寧國變法二十年,國力日漸強盛,這是不爭的事實,諸位誰讚成,誰反對?”
無人應聲。
即便老士族恨變法派入骨,但變法帶來的變化,他們卻是看在眼裡。
而且,寧國國力日漸強盛,他們老士族其實也占了些便宜。
彆的人不說,就說南境的路、興、向三家,壓榨百姓,還不是富得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