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入目儘是覺醒者。
即使不去判斷他的強弱,這些人的氣質都會稍稍有些不同。
無論是冷漠寡言的、還是健談熱情的,亦或是人群中普普通通的大多數,幾乎所有人,身上都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自信。
——某種程度上可以稱作高手風範。
因此,蘇琳沒怎麼費勁,幾乎是一眼就找到了原女主。
白幼站在觀景走廊,周遭圍著許多人,前後左右都走不通。
其他人倒是能用身擠出一條路,她卻不敢這麼做,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偏偏旁邊的同伴還沒發覺她的異樣,依然在和另一個人聊熱火朝天。
不知道想到了麼,少女神情戚然,像是風中瑟縮的花朵,仿佛隨時會被擠碎。
——這附近男男女女都有,不乏比她更矮更瘦的,然而唯有她滿臉都寫著無助。
半晌,那群人終於稍稍散開,她跟著她的同伴一起向前走。
走廊十分寬敞,右邊有個吧台,幾個料理機器人正在忙前忙後。
蘇琳坐在高腳椅上。
機器人遞她一杯咖啡,上麵還用全脂牛『奶』做了精致的拉花。
“謝謝。”
她下意識回了一句。
旁邊有人嗤笑一聲,似乎想嘲諷兩句,對上她的目光,驟然偃旗息鼓。
蘇琳端著咖啡,幾乎是習慣『性』低頭聞了一會兒,才試探著『舔』了一下。
旁邊的克萊爾正在啃一袋風乾的鱈魚麻花,絲毫沒覺她的舉動有麼不對。
“蘇——是你嗎?侯爵小姐?”
白幼隔著人群看到了她,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顯然前身曾特意向她強調過稱呼,所以她也不敢表現出絲毫不尊敬。
畢竟理論上說,以他的身份差距,她確實是需要用敬稱的。
蘇琳抬頭看了一眼,“嗯。”
自的氣質神態和前身都不太一樣。
大部分人將這歸結於失戀打擊——君不很多人失戀後『自殺』捅人的比比皆是,所以『性』格變了似乎也不足為奇。
白幼咬了咬嘴唇,不顧同伴的阻止走了過來。
“想你道個歉。”
她的聲音綿軟怯弱,卻也嬌柔悅耳,一時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蘇琳假裝滿臉莫名其妙,“你為麼要來參加這個,你連覺醒者都不是。”
走廊的學生早就看出她弱到離譜,聞言也不奇怪。
白幼抿著唇,“、想他,知道他也來參加了——”
大多數人不知道她和皇儲的關係,倒是麵『露』了然,以為她是來追男朋友的。
唯有那幾個皇家指揮的學生神情複雜。
蘇琳“行吧,你想作死也與無關,不過你為哪件事?”
“當時——”
白幼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鑒於她心清楚那些已為曆史的星際海盜,是不能掛在嘴邊隨意提起來的。
“他——當時說要找你的麻煩,隻以為他是開玩笑的。”
她一邊說著,眼中似乎隱隱有水光閃爍。
蘇琳麵無表情“你以為?”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既然都道歉就算了吧——”
他就算看不出白幼是個自然人,也能從呼吸節奏和走路姿態上,覺出這人著實弱可憐。
相比之下,蘇琳卻比他大多數人都要強。
有些人自動腦補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反正那個褐發姑娘那麼厲害,恐怕也不會吃虧。
“就是啊,算了吧。”
一時間竟相繼有人勸了起來。
看到白幼紅了眼圈,似乎即將掉眼淚,甚至有人出言安慰起來。
“彆哭啊,又不是你的錯。”
“你都道歉了,沒事了。”
她微微收斂了淚意,卻還是倔強地咬著嘴站在原地,似乎非想等到蘇琳的原諒一樣。
蘇琳看了一眼旁邊的克萊爾,“你懂的意思了吧。”
後者駭然點頭,接著又彎起嘴角,心道原來這人的異能還可以這麼用,連路人的想法都能影響。
不過,既然精神控製係——
那就來比一比了。
某隻貓貓淺綠的眼眸浮現出幾分興味。
“開玩笑?”
克萊爾揚起聲音,映著燈光的瞳孔變更加豎窄。
“所以,他派了一個b級通緝犯來殺的朋友——”
她一手搭上蘇琳的肩膀,“這也是你沒想到的嗎?”
周圍的人紛紛嘩然。
白幼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說“,不知道,不敢去想——”
這算麼回答?
許多人下意識皺眉。
克萊爾“他認識許多通緝犯,而且這些通緝犯個個惡貫滿盈,天天濫殺無辜,這你總知道吧?”
白幼當然知道,但她總覺當時自沒有想過那句話是真的,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緊接著,她覺自的唇舌仿佛失去了控製一般,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知道,但是,以為——”
那一瞬間,她遍生涼。
整個走廊的學生,數十個中高級覺醒者,同時投來滿含惡意的目光。
旁邊的同學都忍不住後退一步,將她一個人孤零零撇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