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灰他總被boss追求!
小偷,強盜,薑栩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
烏雲散開了一點,露下來的慘淡月光照在怪物的身體上,飄蕩的黑影源於它破爛的黑色鬥篷,它劇烈地摩挲著口器,嘴裡不斷重複著那句話。
如果薑栩那天看到了被殺死的怪物,就會發現,現在這個企圖恐嚇他的東西與密室中被藺昭殺死的那隻怪物幾乎一模一樣。
昆蟲似的銳利跗肢劃在玻璃上,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它拍打著窗戶,怨毒的棕黃色複眼透過窗戶與白色的窗簾,死死地盯住裡麵的人。
像是礙於某種規則,就算是再不情願,再痛恨裡麵的人,它都沒有立刻擊碎玻璃進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恰恰是它現在最大的弱點。
“為什麼不開窗,開窗,小偷,小偷,竊取者!”
它的發音越來越流利,這樣大的聲音居然都沒有驚動其他人。
薑栩不堪其擾地捂住耳朵,猛然被迫回想起了那天高熱時做的噩夢。
“滾,滾開,我的身上沒有你要的東西!”
無名之火從心中生出,在怪物鍥而不舍地嚎叫了兩個小時後,薑栩忍無可忍地走到窗邊,一把扯開了窗簾。
他與怪物那棕黃色的複眼對視,汗濕的黑發貼在額頭上,他的臉色是不正常的蒼白,因為剛剛蘇醒,還沒有徹底恢複的身體稍顯羸弱。
少年扯開唇角,神經質地對著怪物露出一個笑,“我已經說了,我沒有拿你的東西。”
說著說著,他的笑突然落了下去,淺琥珀色的眼瞳裡凝上寒冰,“所以趕緊給我滾。”
窗外的怪物停下了動作,在少年的最後一個字落下後,它的眼珠猛然開始劇烈顫動,頭頂的觸角伏了下去,真的是太好笑了,它居然在害怕嗎?
“還不走?”
薑栩冷笑著將玫瑰匕首的刀尖抵上了玻璃,金屬在玻璃上移動時發出的聲音遠比其他東西更加刺耳。
隔著玻璃,玫瑰匕首的尖端最後落在怪物的胸口處。
毫無疑問,如果沒有玻璃隔著,薑栩絕對會將匕首狠狠刺入這怪物的心臟之中。
怪物的影子消失了,外麵的風停了下來,病房外籠罩的無形屏障被打碎,薑栩靜靜地在窗前站著,再過幾個小時便是日出,這裡又恢複了平靜,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他的臆想。
“哎呀小薑先生,你怎麼光腳站在那裡啊,今天晚上很冷,你會著涼的。”
夜間巡視的醫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呼叫鈴被按過,且時間顯示為兩三個小時之前,也來不及細想究竟是不是出了故障,他立刻趕到了這間病房。
那兩家的少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們一定得把人看好,這才一天就出了紕漏,要是真的出了問題,那他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裡麵的人乍一眼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醫生鬆了口氣,但也隻是片刻,他隨即反應過來,哪個正常的病人會在大半夜的光腳站在窗戶邊上?
這種情況正常隻存在於一個地方,但無論怎麼看都不該出現在這一位身上。
聽到他的聲音,少年終於有了反應,他慢慢側過身,雪白的漂亮麵孔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負責這一層的醫生和護士都非常喜歡少年,長得好看,也不太鬨,除了不願意接受檢查,他的脾氣真的很不錯,人又乖巧,很難讓人不喜歡。
因為看起來年齡不大,所以他們總是叫他小薑先生。
“小薑先生,這麼晚了,你該休息了。”醫生莫名奇妙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有點不太正常,他的腳步往旁邊移了一點,不自覺地做出了想要逃離的動作。
而他們的小薑先生依舊神色淡淡,琉璃珠般淺色的眼睛裡落進了暗光,他沒有回答醫生的話,而是繼續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一言不發地走到了床邊然後躺下。
醫生冷汗直冒,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提其他的問題,就算他主修的不是心理學,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少年身上的不對勁。
關門的時候,醫生看到了不遠處玻璃窗上的劃痕,很長也很明顯的一道,像是被什麼利器劃過……
謝星南是在深夜時分接到的電話,可等他接起來,對麵又沒有聲音,如此往複了幾次,他哪裡還能繼續坐下去。
“少爺,太晚了,您要這個時候出去嗎?”
下樓的時候剛好遇見了管家,金發alha一邊著急地往外走,一邊給醫院打電話。
“他的狀態如何?立刻去查,我現在就要知道!”
管家插不進去話,這兩天謝家很忙,段家和薛家聯合製造了一款新的藥劑,他們沒有參與,但現在那兩家再次向他們拋出了合作的意向。
謝家正在考量這場合作究竟能帶來多大的利益,其中的風險又是多少,作為謝家的直係之一,謝星南未來很大概率會接管謝家的一切,所以他必須全程參與。
“彆擋著我,我現在要出去。”
管家在謝家待了這麼多年,可以說是看著謝星南長大,像現在這樣慌亂的模樣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其實這個說法並不夠準確,不是第一次了,前幾天的時候他就見過了,場麵比現在還要混亂。
半夜的時候抽調了謝家主宅能用的所有人手,就為了找人,看起來這一次也依舊和那個人脫不開關係。
管家知道他喜歡那個少年,但是就像二少爺說的一樣,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
“少爺,家主和夫人已經對您的行為非常不滿,您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出去了,讓他們知道了,對那位先生也不太好。”
金發alha沒有因為管家的勸告而有所收斂,反而氣惱起來,“又是謝雲清是吧,你們就那麼聽他的話?給我等著,我早晚會找他算賬!”
謝星南要走,整個謝家沒人敢強行攔他。
汽車的轟鳴打碎夜色,管家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家的二少爺正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處。
夜間的燈火不算明亮,管家一時間無法分辨出他此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