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跑去,動靜驚到了其他東西,本來不會主動攻擊的怪物突然盯住他,盛灼想要回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被壓製的憤怒和人類血氣的刺激讓怪物陷入了瘋癲,它們開始試圖攻擊這個闖入它們地盤的人類。
和這些怪物比起來,普通人類還是太弱了一點,在沒有任何正規武器的前提下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大概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怪物也是會挑軟柿子捏,和裡麵的人比起來,這個人類顯然更好擺布,不知道出於什麼東西驅使,這些怪物居然都反過頭來開始攻擊盛灼。
“它們走掉了?”
護士疑惑地抬起頭,剛剛還窮追不舍的怪物突然退去了,這看起來不太符合它們的風格。
半蝶化的少年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頭頂的觸角半翹起,風裡有酒的味道,也好香。
少年追著怪物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其實並不遠,隻是一個拐角,那股酒香越來越濃,濃度之高幾乎讓人暈眩。
盛灼疲於應付這些怪物,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漸漸開始有些狼狽,尤其是後腰處,他也總算是知道當初襲擊他的東西是什麼。
失蹤案怕是都是這些東西造出來的,在險些被擊中的那一刻,盛灼忍不住去想,薑栩被帶走的那一晚是不是也經曆了這樣的恐懼。
alha在情緒過於波動時總是無法很好控製自己的信息素,這也是他們用來壓製敵人的手段之一,隻不過他麵對的東西不是人類,效果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這些東西很強,它們身上甚至已經生出蟲類的堅硬鞘翅,類人的形態逐漸削弱,更貼近於野獸。
這座醫院是段家的產業,事情走到這一步,段家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盛灼來不及多想,怪物鋒利的觸肢就攻了過來,用於防身的鐵棍已經折斷,盛灼下意識地抬手去擋。
鋒利如刀的觸肢狠狠刺入了他的手臂,而這隻是個開始,盛灼很清楚,隻要再深一點,他的整條手臂恐怕都要被砍斷。
帝都的醫療水平不錯,及時出去的話還有救,就是肢體重生的速度有點慢,到時候應該會很難看,盛灼苦中作樂地想。
奇怪的是,那節觸肢突然停了下來,血順著傷口滴滴答答地砸在了地上,盛灼的傷口近乎麻木,遲鈍地感到了疼痛。
不止是他麵前的這一隻,附近所有圍攻他的怪物無一例外都保持了同一姿勢,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它們當然還活著,盛灼居然從怪物棕黃色的複眼裡看到了恐懼,多有趣,原來這些怪物也會有這種情緒?
怪物們摩挲著口器,聽不懂的語言響起,那是人類耳朵難以捕捉的頻率。
求您,我們錯了,放過我們,我們不敢了,我們偉大的主人,放過我們……
現在知道求饒了,之前又是在做什麼,源於本能的求生欲讓它們開始胡言亂語,智力本就不高,說出的話更是顛三倒四。
“閉嘴,真的是吵死了!”
噠噠噠,輕巧的腳步聲自拐角處出現。
盛灼的額角破了一塊,他的眼前蒙著一片血色光影,身體很疼,可他的精神陡然亢奮起來,越過那些礙事的東西,他循聲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