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鏡白壓低身體,以方便懷中人的動作,感受到那細微的刺痛,他的呼吸越發雜亂起來。
“薑栩,怎麼辦,我好像不能沒有你。”
他任由少年咬破他的脖頸,失去理智的半蝶進食時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克製,段鏡白卻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完全可以說是縱容地在以自己的血喂養他。
神誌不清的少年急切地進食著,血滴了下來,沾汙了他的身體。
半蝶受了傷後本來就想要大量的食物補給,清醒時的薑栩不願那樣做,他總是太過克製。
因為高燒,他那玉白的皮膚上難得浮起一絲血色,細膩豐腴的軟肉就在手邊,段鏡白按住那處柔軟,他閉上眼睛,感受著懷裡人帶來的觸感。
他也是人類,所以他也很貪心,總是想要的多一點,然後再多一點。
所以原諒他吧,隻需要一點點小小的誘餌,他甘願為他所想所念之人獻上一切。
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那間密室似乎可以阻隔氣息。
突然被切斷氣息來源的怪物們無頭蒼蠅似的在建築裡打轉,接近黎明,它們的力量迅速漲幅後終於迎來了回落,進入這種狀態的怪物無心獵殺人類,黎明之前找不到半蝶,它們也隻能帶著不甘退去。
“你想要我們做什麼?”
謝雲清已經醒了,他和謝星南到底是兄弟,謝星南平時再怎麼討厭他,也不會真的不管他。
藥劑很有效,他身上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傷好的同時,某些轉變再也無法遮掩。
“你的血。”
段家家主怎麼也想不到段鏡白會做出無異於背叛家族的舉動,不過嚴格來說也算不得背叛,那些事情他不想管,他要的隻是薑栩。
alha對同類之間的感知同樣敏銳,何況謝雲清才剛剛完成轉化,並不能很好地收斂好那些信息素。
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反應,段鏡白走到床邊,半蝶少年睡得正熟,他的體溫還是很高,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不少,反倒是站在他床邊的那個男生臉色白到不正常。
段鏡白伸手輕柔地抹去少年唇邊遺落的一絲紅色痕跡,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昏睡中的人並沒有表現出反抗。
側過頭時,衣領下的傷痕終於暴露在外。
像是利器劃傷,可旁邊偏偏還印著一處鮮明的齒痕,因為那道齒痕,本來亂糟糟的傷口蒙上了一層曖昧氣息。
“段鏡白,就這一句話,我們憑什麼信你?”
盛灼的臉色不太好看,他身上也帶了傷,困獸一般暴躁到了極點。
他是不會傷到薑栩,這一點他們信,但這並不意味他也不會動他們。
在座的心知肚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盛灼不怕死,但他怕再也護不了薑栩。
“他需要完成蛻變,在那之前,他會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你們的血對他有好處。”
謝星南他們也大致猜到了,薑栩之前就取過他們的血。
“好。”
謝雲清沒有猶豫,天快亮了,外麵已經逐漸安靜下來,但是怪物離開後,比這些東西更難纏的家夥也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