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明明沒有風,玫瑰們卻突然抖了起來。
要不要刨開看看?
係統非常貼心地送上了小鏟子,當鏟子出現的時候,那些玫瑰肉眼可見地抖得更厲害了。
薑栩沒有立刻去動玫瑰花叢,他看了一圈花園,以前被忽略的小細節漸漸在他眼底明晰。
比如水壺的把手上雕刻的小羊圖案,比如花壇邊緣雕刻的蝴蝶。
有什麼東西在心底迅速出現,但隻是一閃而過,薑栩沒能及時抓住。
在他研究玫瑰花叢時,一隻渾身雪白的生物隱匿在霧氣中,血紅的眼盯緊了薑栩。
它試探性地想要靠近,但不等它這樣做,不知從哪來的烏鴉飛過來,狠狠啄了一下它的腦袋。
兔子吃痛地縮起身體,烏鴉落在枝頭,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它。
這場對峙悄無聲息地進行著,這一次是兔子落了下風。
趕走了礙眼的家夥,烏鴉借著樹枝遮掩住自己的身體,悄悄看著遠處花園中的身影。
薑栩沒來得及去刨花叢,原本已經停了的雨突然大了起來,他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淋了一身。
係統準備的傘還沒來得及遞出,一道陰影打落下來,飄搖的雨被遮去,薑栩抬起頭,發絲上的水滴模糊了他的視線。
白發教皇彎下腰,將傘往前傾斜了幾分,“下雨了。”
薑栩擦去臉上的水珠,“菲爾希亞。”
他渾身都濕透了,擦來擦去也擦不乾,菲爾希亞那雙淡灰色的眼裡落入柔色,“輕些,臉都被你自己揉紅了。”
菲爾希亞乾燥的指尖落在薑栩臉上,小心地為他拭去雨珠。
“你怎麼在這裡?”
教堂被燒了,當時菲爾希亞剛好在,估計沒少受為難。
薑栩不知道的是,早在大火燃起前,這位教皇大人早就離開了這裡。
畢竟他不在,教皇也就沒了繼續留下的意義。
“你要完成任務嗎?”
冷不丁的,菲爾希亞在薑栩的心頭投下了一枚炸彈。
“什……什麼任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薑栩艱難地開始解釋,實則心裡慌到不行。
菲爾希亞露出一抹薑栩從沒見過的和煦笑意,他拉起薑栩,“也許是我說錯了。”
沒有再提任何有關任務的事情,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隻是薑栩的錯覺。
兩個人在雨中並立,傘外是飄搖的風雨,傘下是緩慢滋生的特殊情緒。
薑栩看向傘外,“天不會亮了。”
“是。”
“你要回去王都了嗎?”
教皇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回去也是理所當然,薑栩就是覺得有點可惜,他的支線任務也是回到王都神殿。
菲爾希亞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他看向薑栩,“你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