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隻是稍微曬了一下太陽就變成這樣,薑栩的意識逐漸模糊,被疼痛腐蝕的神經漸漸鬆弛,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其他東西。
係統懊悔不已,為自己沒能在第一時間提醒自己的宿主。
昏暗的房間裡,少年無力地倒在床上,散開的黑色發絲遮住了他白皙的麵頰,安靜的房間裡,偶爾的幾聲喘息為昏沉的房間鍍上了一層模糊難言的氣氛。
外來者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緊鎖的房門對他而言不是什麼難題。
沒有發出任何響動,房間的主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領地已經被入侵。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所有日光,落下的帷幔後隱約映出一道身影,桌上水晶瓶中的花束已然枯萎,翻卷的花瓣失了原先的美麗與嬌豔,隻剩下一地狼藉。
甜到發膩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散,闖入者慢慢靠近,伸手挑開那垂落的帷幔。
在靠近的一瞬間,那股香氣更加濃鬱,幾乎到了醉人的地步。
沉溺於折磨中的少年眼眸緊閉,纖密的長睫被淚珠打濕,實在是太難受了,掙紮間少年的衣領已經散開,精致的鎖骨隱沒在陰影中,白膩如雪的皮膚染上了薄紅。
他看著是這樣狼狽,如同被暴雨淋濕羽翼無法起飛的蝴蝶,美麗的生靈失去了唯一的依仗,仿佛隻需要伸出手就能輕易被捕獲,然後將他占為己有。
少年已經沒了力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人,直到對方冰冷的指尖按上自己的皮膚。
他渾身一顫,哪怕意識不清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見到少年的反應,這惡劣的闖入者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惹得少年悶哼出聲。
四肢仿佛被灌進了鉛水,靈魂被束縛在這具肉體中無法掙脫,少年掙紮著用儘力氣想要睜開眼睛,卻被對方先一步製服。
少年隻覺得眼前的皮膚被壓住,唯一的光亮也被剝奪,突然的黑暗讓他越發暴躁不安,但他太累了,哪怕隻是稍微動一下都是一種折磨,帶來的疼痛和麻癢讓他根本聚不起精神。
“小栩這是怎麼了?”對方輕笑著,指尖不老實遊走在少年的皮膚之上,“都說了那對兄弟沒安好心,可憐的蝴蝶啊。”
他歎息著,仿佛真的是在給少年打抱不平一樣,可話裡的惡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是不是很疼呢?”
闖入者底下頭,執起少年纖細的手腕,那股甜膩的香氣正是從少年的皮膚中沁出,而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過。
“死了就是死了,企圖召回亡者的靈魂,這可是禁忌。”
即便是那對兄弟,想要完成這個儀式也不是容易的,想要從死神手中奪回靈魂,他們勢必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才對。
他摩挲著少年的腕骨,笑得像個瘋子,不過事實上他確實也是。
“他們喜歡你啊,薑栩啊薑栩,你逃不了的,沒有我還有他們,又有哪個是真心對你的呢?”
魔咒一樣的話語縈繞在少年耳畔,他不適地皺起眉,在對方的指尖放肆地按住他唇角的那一刻,少年突然張開唇一口咬了上去。
他被折磨得不輕,本來也不剩多少力氣,這一口下去連對方的油皮都沒破,反倒被人抓住了軟處。
該死的家夥夾住少年的舌尖,感受著指尖的滑膩,深褐色的眼睛定定地凝視著眼前的人,“小栩的脾氣可真是壞。”
少年痛苦不已,除了身體上的痛楚,更多的則是精神上的折磨。
來不及吞下去的口涎自少年的唇角滑落,拉出的曖昧銀絲在黯淡的照明中折射出一點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