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在他們眼裡,你已經死了。”
“將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不押你遊街。”
男子看著楊束,肩膀低了下去。
“要一五一十,短時間裡,我不會殺你,信息要有誤,後果你應該清楚,我是不知道你妻兒所在,但他們一定知道。”
話說完,楊束出了去,密衛端來飯菜,吃飽了,腦袋清明,才不會有遺漏。
回軍營前,楊束去了河道。
他來的不巧,陸韞前腳剛走。
“下次不能搞驚喜啊,這麵都見不到。”
朝四周看了看,楊束輕扯韁繩,策馬離開。
…
“她以為朕不敢!”
業帝胸口劇烈起伏,抬手揮了禦案上的折子,“逆女!”
“傳旨,崔冶愚鈍,無才無德,好喜樂,大興土木,今削其爵位,永不得歸!”
“皇上?”太監眼睛大張,這旨意一下,父子關係可就斷了。
“她不是很能?既不思君恩,朕便讓她知道,何為君臣!”
“朕給得,更收得!”業帝滿眼厲色。
太監嘴巴張了張,到底沒敢勸。
短短半日,晉城都知道崔冶被貶為庶民,無緣帝位。
“這帝王的心……”說話的人嘖了聲,“比咱們還偏呢,我也喜歡機靈的小兒子,但可不會將老大趕出家門。”
“一碗水端不平很尋常,但這樣的,屬實少見。”
“快彆說了,最近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仔細抓你去監牢。”
“這上麵的人,也不知道叫什麼糊了眼,吳州的繁華,他是一點沒看啊,成王沾了周家的血,能是什麼好東西。”
“且看著吧,業國早晚要敗他們手裡。”
眾人罵了兩句,疏解了下鬱氣,各自散去。
消息傳到吳州,蒙頗小心翼翼看崔聽雨的麵色,皇上真的是糊塗了,他如此,隻會讓事情更無法挽回。
“公主。”蒙頗喚了聲。
崔聽雨靜靜品著茶,“往外放話,帝王被邪祟纏身,亂了心智,且等他清醒了,再下旨到吳州。”
“公主,皇上怕是會派大軍……”
崔聽雨揚了揚唇角,“以他如今的名聲,派大軍抓冶兒,隻會讓百姓的不屑更甚。”
“周家這幾年,可沒少乾好事,國庫早就入不敷出,一動,就能看出內裡的虛。”
“若非如此,業帝豈會容忍燕國扯胡子的行為。”
“他明知周家百無一用,可為了崔晟,隻得咬牙忍著,想想,也挺可憐。”崔聽雨恍若談論彆人家的事。
“我倒希望他派大軍來,將吳州圍上幾個月,看一看,誰更能耗。”
“他想擺帝王威風,也得我願意。”崔聽雨眸子染了冷意。
“將那些人的首級送去晉城,早朝前,放在宮門口,讓他們多個話題聊。”
“真以為還是晉城呢,在宣陽城刺殺我?便是楊束,我也能讓他有來無回。”
…
“阿嚏!”
楊束揉了揉鼻子,“這灰塵真是太大了。”
才幾天啊,山就讓他們跑禿了。
“方壯,今兒是不是十五?”
方壯抹了把臉上的灰,呸了口,“王上,是十五。”
“總算到回家的日子了,讓孫扈看著點,我去洗洗。”楊束解了負重袋,哼著曲子往營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