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束吸了下鼻子,滿臉傷心,“你睡吧,我走了。”
“我就知道是我不自量力,居然妄想暖化你。”
“我算什麼,我就是草,是綠葉,是怎麼都不被重視的泥。”
楊束邊說邊往外走,從背影看,寂寥又淒涼。
崔聽雨蹙眉,丹唇動了動。
“蒙頗,廚房在哪?你家公主每天吃的什麼,心怎麼跟石頭一樣!”
“我眼淚都擠了出來,她一句留人的話都沒有!”楊束大著聲。
崔聽雨躺了回去,就知道是演!
“我好久沒下廚了,但從色澤看,絕對美味。”
楊束微昂下巴,對自己充滿肯定。
崔聽雨掃了眼煎的金黃的豆腐,沒出聲反駁。
“來,啊。”
楊束舀了一勺飯送過去。
崔聽雨默默無語,她是染了風寒,不是手斷了,沒到要人喂的地步。
“嘗嘗看,真的不錯。”楊束哄小孩般的開口。
“……”
“我能自己來。”
“你自己來,我還怎麼表現。”楊束再往前送了送,聲音柔和,“該涼了。”
崔聽雨看著楊束,大抵是他眼睛實在明亮,能蠱惑人,崔聽雨張開了嘴。
楊束笑容加深,“味道是不是不錯?”
崔聽雨沒答他,一口一口吃著飯。
“不久前,我收到了晉城的信。”楊束放下空碗,倒了一杯熱茶放一邊晾。
“崔晟廢了,與太監無異,在業帝的逼迫下,太醫動了針,切是沒切,但毒素鎖在那,將來,他就算不死,也會成為癡兒。”
崔聽雨抬眸,直直看著楊束。
“是,這條線被拔了。”
楊束往後靠,神情淡淡,“倒不全是給你出氣,也是給自己。”
“若能趁機感動你,無疑大賺。”
“你還真是實誠。”崔聽雨話語裡聽不出情緒。
楊束瞧她,“你當我不想展示一下深情款款,表現一番呢。”
“來的路上,我連甜言蜜語都想好了,絕對能騙到不諳世事的姑娘。”楊束說著,衝崔聽雨拋了個眼色。
“騎在馬上,我幾次樂了出來。”
“哪知道,沈珩比我早到!”楊束錘了下小桌,而後露出慶幸之色,“好在他比我早,不然被捅的,搞不好就是我了。”
“前車翻了,我總不能走他一樣的路。”
“秦國的庫房,老鼠進去都得哭著出來,賣了宮殿,也湊不齊一百萬兩啊。”楊束抹眼角。
“你到時候能不能分我點?”楊束望著崔聽雨,滿臉期待。
崔聽雨眼角不停抽搐,揚起唇角,她吐出兩個字,“出去!”
“真無情,不分就不分嘛,怎麼還凶人!”楊束小聲嘀咕,將晾好的茶遞給崔聽雨。
“對了,我把崔冶帶了來,已經問過了,他很同意我們的婚事。”
崔聽雨猛地抬眸。
楊束掖了掖她的被子,“總要麵對的,痛狠了,也就麻木了。”
“我隻粗略說了說,但他不笨,猜到了七、八。”
“崔聽雨,崔冶那樣的出身,內心要不強大,走不遠。”
“他要麵對的東西,還多著呢。”
找了本古籍,楊束念了起來,這個時候不培養感情,什麼時候培養感情?
一刻鐘後,楊束呼吸平穩……
崔聽雨望著床帳,陷入沉思,他確定是來表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