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
聽之的方嘯天不由地眼圈一紅，心中十分酸楚。
方翁為人，儘管嚴厲，然而一顆心都放在方家中。
便在這時，外麵傳來叫聲
“大小姐來了……”
話音剛落，香風飄入，隻見一個身穿彩衣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神情十分高傲，頭梳靈蛇髻，長相倒也可以，隻是眉宇間卻一片妖豔之意。
她便是極得方翁信任的長女方淑麗了。
見方淑麗來了，方嘯天緩緩起身，道“姑奶好……”
儘管雙方的年齡相差不是很大，然而方淑麗的輩分卻是高了方嘯天兩輩、乃是他的姑奶。
方淑麗滿臉含笑，勾了他一眼，嬌道“嘯天，你也在這裡，很好。”
她這句話似乎大有深意。
方嘯天的臉色微微一僵。
“淑麗，你怎麼來了？”
“爹，我之所以來找你，乃是……啊！爸，乃怎麼了？”
話未說完，方淑麗突然驚覺方翁臉色不對，連忙撲來叫道。
方翁揮手讓兩個婢女下去，然後方才苦笑一聲，道“怎麼了？自然是病又犯了唄！”
“那你有沒有吃紫金丹？”
“吃了。隻是女兒，為父的身體乃清楚，如今就是吃再多的紫金丹、對於我也沒多少用了，隻能夠慢慢地等死了。”
“父親。”
方淑麗滿臉通紅，泫然欲泣。
方翁摸摸她的頭，道“自古無不死的人，我死了，也是去找你娘作伴，淑麗而無需太傷心。何況，短時間之內為父是不會死的。無論如何，老夫也要支撐到今次的黑白大戰結束之後……對了，嘯天，靈尊有沒有跟你透露何時向黑盟開戰？肯定就在這一兩天了！”
“嗯！族長所言極是。我剛才就是見了靈尊之後再來這裡，靈尊簡單地褒獎了一番我帶隊滅了北幽教，然後吐露他已經通知了各個白盟勢力，明天一早到碧落宮大殿廣場集合會師，正式向黑盟宣戰……”
方淑麗臉色一變，恨聲道“什麼？昨天嘯天你帶隊白盟四大巨頭之人前去滅了北幽教、誅了前來的南幽教高層、更是親自殺死了南幽教的掌教山羊公和北幽教的掌教冷夫人、還攜帶著大量的戰利品回歸碧落宮，立下了如此巨功，大漲白盟士氣、大降黑盟士氣，如今幾乎整個碧落宮的人都在談論嘯天你、都在誇你，可是靈尊那個老家夥竟然隻是簡單地褒獎嘯天若而已、沒有絲毫獎勵？啈！真是一個老混蛋。”
方嘯天和方翁也是滿臉怒容，對靈尊極氣。
“爹，靈尊那老家夥真是越來越混蛋了，他今次不斷地跟碧落宮中不滿方家的其它權貴家族密會，等今次的黑白大戰結束之後、便要聯手陰謀對付我們方家。女兒就是前來跟父親您彙報此事的。啈！靈尊他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超級老畜生，咱們應該在上次黑白大戰、畜生重傷之際一舉殺了他才好。”
越說越氣的方淑麗抖出來了此事。
聞言，方翁臉色居然顯得十分平靜，毫無怒容，慢慢地喝了一杯茶水，淡笑道“嗬嗬，何需生氣？靈尊老鬼對咱們方家不滿，這裡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上次老鬼重傷，咱們方家雖然可以殺之，但是太敏感了，當時碧落宮各個權貴家族均在暗中提防方家，若是我們害死了靈尊，一定會讓佗們恐懼不已，為了自保，肯定會聯合朝方家下手；其餘的白盟勢力得知咱們害死了靈尊，也肯定會十分不滿，畢竟靈尊是在戰黑盟之時方才重傷……還有黑盟在一旁虎視眈眈。因此，咱們那會兒暗中朝靈尊下殺手並不明智，還是暗中給他下點兒藥以備將來最合適。”
聞言，方淑麗不由地咯咯笑道“沒錯、沒錯。上次靈尊老鬼重傷，咱們方家沒有趁機造反、居然還獻上重寶給之療傷，自然沒有安什麼好心了。嗬嗬，靈尊老鬼也一直在暗中提防我們給之下毒，可是俺方家的下毒手法、豈是他一個重傷者所能夠知曉躲避的？嘿嘿，為了置靈尊老鬼於死地，方家可是拿出來了那傳家寶的神藥呢！傷愈之後，靈尊老鬼使用了種種手段檢測方家有沒有暗中對他做手腳；可惜，咱們方家的傳家寶神藥除了亞神之外，之下者休想查得出來。靈尊老鬼沒有查出自身絲毫中毒的跡象，因此就放心了，以為沒什麼，遂忘恩負義，冷淡方家、陰謀對付之，還推掉了與我的婚事……噷！爹，乃先前怎麼私自做主、居然將我許配給靈尊那個糟老頭子？真是太過分了，我不依。”
她不停地搖晃著老父的手臂，十分不滿。
方翁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臂，道“當時我那樣做，隻是為了安靈尊的心而已，爹清楚，他絕對不會娶你的。對了，我說淑麗，你也很大了，彆整天跟那些男人鬼混了，最好還是快點兒找個人嫁了吧！爹可是很想在臨死之前看看、抱抱外孫呢！”
身子微微一僵，然後方淑麗看著一旁的方嘯天，目露異彩，微笑地道“嘯天，爹催我嫁人呢！你認為姑奶應該嫁給誰為好啊？”
方嘯天臉色平淡，道“姑奶是族長的愛女，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整天討好你、想要娶你，姑奶想要嫁給誰、非餘所能夠置喙，隻是，咱們方家子孫五服之內是不能夠結婚的。”
方淑麗的臉色登時一沉。
她道“好了，還是說正事要緊。靈尊的性命已經掌控在我們手裡，父親，今次的黑白大戰結束之後，咱們就結果了靈尊那個老混蛋的性命嗎？”
方翁的臉上登時一片狠辣之色，道“一點兒不錯。我已經忍靈尊老鬼很久了，實在是不想多等。上次靈尊重傷，以咱們方家的實力，強行滅掉靈尊和不滿方家的其它權貴家族、獨霸碧落宮並非不行，什麼其它白盟勢力的反對根本無需在乎，畢竟它們無法乾預碧落宮的內政，其實……嘿嘿！自從成立始，碧落宮一直都是白盟的盟主，不少的白盟勢力、尤其是那白盟六大巨頭一直對此暗暗不滿，隻是實力遠不如碧落宮，不敢造次罷了。碧落宮越亂、越合那些白盟勢力的意。先前，我之所以壓住了許多方家族人提出的造反要求，主要是顧忌黑盟。方家一旦啟動內戰，勝了也是慘勝，最後碧落宮實力一定會大衰，屆時黑盟若是趁機發動進攻就麻煩了。當然，黑盟發動的進攻自然奈何不了碧落宮，但是可以大舉攻擊其餘的白盟勢力，沒有碧落宮的調配和大力援助，其餘的白盟勢力怎麼可能抵擋得了黑盟的攻伐？屆時白盟最好的結果都是重傷、甚至於完蛋也不是不可能。碧落宮身為白盟盟主，在白盟中獲得巨大的好處，若是白盟沒了，碧落宮會有很嚴重的損失，咱們方家將來即使控製住了碧落宮，也難以從白盟中吸取養分恢複，這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老夫方才決定，今次先打垮了黑盟、方家在暗殺靈尊、後聯合林家除掉其它不服從的權貴家族、主宰碧落宮。”
方嘯天拍掌讚道“族長的計謀真是好極了，吾深感佩服。今次的黑白大戰，咱們可以想辦法讓那些不服從方家的權貴家族們損失大些，如此戰後方家消滅它們、主宰碧落宮也能夠輕鬆不少。”
方淑麗笑吟吟地看著他，道“其實，那些權貴家族損不損失也沒什麼，隻要咱們能夠啟用成功方家禁地的至寶，便可以輕鬆地……”
女兒話未說完，父親便連連搖頭，道“不成、不成，那至寶太過於危險，如果方家不是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絕對不能夠用之。便按照嘯天說的做，今次的黑白大戰，咱們方家想辦法減少自身的損失、讓那些不老實的家夥損失大些完蛋了最好，然後在統一主宰碧落宮。”
想想也是，方淑麗和方嘯天二人都是點點頭。
溘，方翁看著方嘯天，笑道“嘯天，我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行了，今次的黑白大戰結束，消滅了黑盟，主宰了碧落宮，老夫就讓方家族長之位給你，讓乃能夠在同日登基既做碧落宮的掌教、又做方家的族長，雙喜臨門。隻是，希望你今後能夠好好地照顧淑麗等老夫的家小。”
此話，有著濃濃地托孤的味道。
方淑麗也笑望著方嘯天，道“嘯天，以後姑奶可全都要看你的了。”
這句話，似乎同樣蘊含著深意。
方嘯天連連保證。
自然是說如何如何厚待方翁家小的話了。
方翁十分高興，突然站起，道“如今是老夫食用午膳的時候，淑麗、嘯天，你們倆跟我一起去食廳用膳吧！”
“是，父親。”
“是，族長。”
旋即，方翁在前，方淑麗和方嘯天二人在後，三人離開了客廳，朝著食廳的方向而去。
二人並肩而行，方淑麗竟然偷偷地拉著方嘯天的手。
方嘯天麵無表情，但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