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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80-1(1 / 2)

h之命運螺旋!

無論曾經多少次看到這片土地和建築,每當它在眼前呈現出身影,萊因哈特·葛雷特巴赫都會由衷讚歎,梅琳賽—珍妮堡是世上罕有的美麗可愛之處。

這是德國8月一個明媚的傍晚。西方天邊瑰麗的紫色雲霞,正朝天幕中央大片大片地鋪散過來,與夏季特有的藍色天空接壤,形成如彩虹般豐富的色階。飛鳥從天空掠過,無數白色、淺灰的羽翼在被渲染得紫氣氤氳的天空背景襯托下,顯得越發純潔和輕盈。晚風在巴登—符騰堡州曲線柔和的丘陵平原上輕柔地吹拂過,灌木瑟瑟作響,與鳥噪蟲鳴,以及野兔、水鹿等輕快跳躍過草叢池塘的聲音一起,譜寫出一曲生機勃勃的奏鳴曲。

萊因哈特策馬奔馳,讓錯落有致的馬蹄聲為這首奏鳴曲中增加一個更歡快和強烈的節奏。這是一匹年輕健壯的白色牝馬,沒有一絲雜色的皮毛像緞子一樣閃閃發光,矯捷優美的體態比所佩戴的那些精致挽具更吸引人的目光。而從那些輕巧從容的跳躍和轉折間可以看出,她和她的騎手默契良好,儘管事實上,這是萊因哈特第一次跨坐在她的背上——就在一刻鐘前,金發青年剛從梅琳賽—珍妮堡的管家,馮·塔佩斯先生那裡得知,梅洛普,他最愛同時也幾乎是專屬的那匹牝馬,因為懷孕即將分娩,已經被他的姨母海倫妮·貝茲斐拉·拉姆施泰因送到了專用的馬廄接受特彆照料。

是的,海倫妮·拉姆施泰因,也就是法蘭德侯爵夫人,梅琳賽—珍妮堡的女主人。她和萊因哈特的母親,索菲婭·貝茲斐拉·葛雷特巴赫是親姐妹。而今天,正是她唯一的兒子,海因裡希·拉姆施泰因17歲的生日。魔法世界普遍將17周歲作為巫師成年的標誌。在這樣重要的日子,海倫妮當然不會忘記邀請自己最疼愛的外甥,同時也是兒子最好的朋友萊因哈特出席典禮。

作為典型且傳統的巫師貴族,拉姆施泰因家的梅琳賽—珍妮堡,莊園內部當然是不允許幻影移形的(或許有些巫師憑借自己強大的實力能做到這一點,但無論如何,這將是非常無禮,並可能被視為是對主人的輕蔑挑釁的)。而在管家馮·塔佩斯先生的敞篷馬車和純種獵馬之間,萊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當然依照十數年來的習慣選擇了後者。讓他驚喜的是這匹名叫“白雪”的牝馬完全不遜色於他的梅洛普——他們看起來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在騎士的催動下,牝馬邁著輕快有力的步伐登上丘陵的高處。此刻萊因哈特可以看到夕陽下梅琳賽—珍妮堡的莊園建築完整地展現在眼前。

這是一幢主體為白色的三層建築,建立在一條小河蜿蜒的懷抱之中。柳樹和樟樹密密匝匝地將枝葉伸向油亮的河麵,不知名的野鴨、水鳥正在水裡嬉戲。

建築一樓和二樓的牆麵覆蓋著許多藤蔓植物。鬱鬱蔥蔥的橡樹和山毛櫸樹圍繞在建築的左右和背後。八月的夏季它們充滿激情地吸納熱烈的陽光,因而呈現一片飽滿的碧綠,濃厚的顏色將生命的層次極儘展現。在這些濃蔭的襯托下,三樓雪白的天窗和陽台,看起來仿佛六月盛放的鳶尾花。

而建築的前方同樣被茂盛的花草鋪滿。粉色、明黃、橙紅、絳紫色的虞美人在灌木叢中盛放著,同時還有白色的忍冬、紫色的木槿、毛茸茸的蒲公英、鮮紅的胡枝子,以及各種顏色的小玫瑰錯落其間,稍稍混淆了季節,但異常的賞心悅目。

看到建築大門的台階上,站著一對白色禮服的夫婦,正與從乘坐的敞篷馬車或獵馬馬背上下來的賓客寒暄問候,萊因哈特催動坐騎,箭一般從丘陵高處衝下。馬蹄輕快,轉眼間就踏上了通往大門台階的白色石子路。

“萊因哈特,我親愛的!”

金發碧眼的青年順從地投入姨母歡迎的懷抱。海倫妮·貝茲斐拉·拉姆施泰因長得非常高,因此可以輕鬆地環上他的肩頭。在麵頰上親切的親吻之後,萊因哈特這才轉向他的姨父,法蘭德侯爵魯道夫·拉姆施泰因。他和他的妻子一樣,對外甥的到來表示出毫無保留的欣喜和歡迎。

“你能來參加海因裡希的生日晚會真是太好了。這是一個真正的驚喜,萊因哈特;我們幾乎都以為你不會有時間來。”法蘭德侯爵說。他是個非常漂亮的男人,在容貌方麵和他以美貌馳名德國社交界的妻子簡直難分軒輊。雖然此刻因為年齡增長,顯露出一些中年男子難免(常有)的富態和皮膚鬆弛,但他的笑容依然深具魅力。“你在英國所做的一切都棒極了!阿拉岡必須為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而我隻希望海因裡希以後能做到你的一半好。”

萊因哈特微笑起來。“您太誇獎我了,姨父。我隻是儘自己的努力。而我們大家都知道,海因裡希遠比我有天賦。”他說,藍色的眼眸迅速在門口掃過。“說到海因裡希,他在哪兒?我似乎沒看到他。”

法蘭德侯爵夫婦對視一眼,臉上都流露出某種大概可以稱之為無奈的表情。“你知道他的脾氣,萊因哈特。”侯爵夫人說,和金發青年形狀一模一樣的淺藍色眼睛裡透出淡淡的憂慮,“事實上,我們很擔心我們又讓他感覺到壓力,生日晚會這樣的場合……”

萊因哈特在心中重重歎一口氣。並不是說海倫妮的語氣不夠真誠,或是神情不符合一個憂心兒子的母親應有的狀態;相反,她完美無瑕,能夠讓任何一個看到她麵容表情的人都感同身受。但是萊因哈特不是“任何人”,他有一個同樣出身貝茲斐拉家族的母親。而將近三十年的人生經曆讓他完全有能力分辯出自己的姨媽此刻真正的心意。所以,“好吧,海倫妮姨媽。”他無可奈何地舉起手,“我會把他從音樂室裡帶出來……我保證他會及時、得體地出現在晚會上。”

海倫妮·拉姆施泰因立刻露出了絢爛的笑容。“我最親愛的。”她給予年輕人麵頰上重重的一吻。“那麼快去吧——你知道音樂室在哪兒。”

萊因哈特當然知道音樂室在哪裡。他對於梅琳賽—珍妮堡的熟悉就如同對自己的家。因此在兩次轉折之後他便站在了建築一頭的音樂室門前,並且毫不意外地聽到裡麵傳來激昂的鋼琴曲,其中還不時穿插了瘋狂的小提琴。

他可以想象自己的表弟在裡麵乾什麼。當然,這太明顯,明顯到不需要任何推理或演繹。他隻是又一次地感到不解和有趣,因為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世界,像海因裡希·拉姆施泰因這樣的人都非常少見,特彆當他還是一個貴族世家而今唯一的男性後嗣、自幼被嚴格教養的繼承人——因為音樂並非海因裡希的愛好……他熱愛音樂就像熱愛他的靈魂。

而且他確實在這一方麵具有天賦。萊因哈特倚在音樂室門口,巧妙地確保自己的動作沒有發出哪怕一點點聲音,儘管此刻室內的音樂激昂仿佛暴風驟雨。他倚著門框,安靜並充滿興趣地看著房間裡那個完全沉浸在音樂世界裡的少年。

海因裡希·拉姆施泰因坐在一架三角鋼琴前,琴蓋打開——當然,這沒什麼特殊;特殊的是鋼琴有上下一共四層琴鍵,而少年腳下則是一排低音管。他所坐的琴凳同樣有著特殊設計,兩邊有高低不同的支架,小提琴就放在左端特製的支架上,琴弓和魔杖則在右邊,它們的高度和角度都正好讓他隨時抓取。

萊因哈特看到表弟的雙手在四層琴鍵上上下飛舞,腳尖踩踏音管發出配合的低音。在一串激烈而不斷盤旋上升的音節後,海因裡希猛地抓住了小提琴,琴弓飛舞,狂飆著將音樂推上更快節奏、更深激情的頂峰。而就在一切盤旋上升到,萊因哈特開始不由自主擔憂琴弦的承受度的一刻,音樂戛然而止——海因裡希丟下琴弓,取而代之的是魔杖在空中急切地顫抖揮舞。一連串蝌蚪狀的音符從杖頭噴出,跳上憑空出現在少年麵前的五條金線——當然,它們就是空白樂譜。

“嗯,就是這樣……這個感覺。”海因裡希嘟囔著,又在嘴裡重複某幾個音節,“不,不對……這裡有問題……但是這裡應該,應該……”

“用切分音?”

“棒極了!”沉浸在音樂中的少年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他的建議者,不過他確實立即接受了建議、修改了幾處音符。“我看看……沒錯!是它!”他的指尖在鍵盤上飛速地劃過,“天才,天才的處理方式——完美!”

一邊說著,海因裡希再次舉起了魔杖。輕輕一揮,一卷羊皮紙從音樂室另一端橫空而來;又揮舞一次,空中填寫好的樂譜立刻“流”進了羊皮紙,整整齊齊排列其上。海因裡希抬起手將羊皮紙抓到手中,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不過下一秒,這種笑容就被驚嚇取代。“萊……萊因哈特?!”

“嗨!”金發碧眼的青年立刻露出招牌式的迷人笑臉。“是的,是我,親愛的亨利表弟。”

“海因裡希,不是亨利。”少年立刻糾正道,表情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對那個簡稱或者說昵稱的厭惡。他隨即抬起頭,“但是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在英國嗎,作為駐英大使?”

萊因哈特輕鬆地聳一聳肩“即使目前我確實從魔法部領取薪水,這也不意味著我沒有假期。”他看到少年理解地點一點頭,“不過更主要的,是我向來堅持某些話適合當麵說,比如——生日快樂,海因裡希。”

“哦,這樣……生日?”海因裡希點頭的動作猛然頓住,他驚訝地抬起眼。“今天是我的生日?”

那雙淺藍色的眸子裡驚訝實在太過真誠——真誠到即使自幼熟悉如萊因哈特·馮·葛雷特巴赫,也幾乎要懷疑這確實就是他最真實的反應。不過也僅僅是幾乎。萊因哈特努力克服了將手按上額頭的衝動,但最終還是沒能控製住嘴角的微微抽搐,“如果海倫妮姨媽的請柬無誤的話,那麼是的,是今天。”

“媽媽在這方麵從不犯錯。”海因裡希回答,點頭以強調自己的認真。他將寫滿曲譜的羊皮紙卷擱上一旁的書桌,“我猜侯爵夫人決定舉辦一場盛大的生日晚會,而我事實上不能用一段簡單的即興演奏打發掉外麵大廳裡的那些分不清音階和音調,甚至連最基本音名都說不全的人。”

他的聲音表明他確實希望這麼做。萊因哈特忍不住歎氣“你知道你已經17歲,亨利。這意味著成年,意味著……任性時間結束。你不能僅僅憑音樂來判斷人的好壞——決定你態度的好惡。”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親愛的萊因哈特表哥。”海因裡希回答。“但是你也必須承認,在這種基本方麵有著天生缺陷的人為數實在不少。”

“但在梅琳賽—珍妮堡,這樣的人為數不多。”萊因哈特抱起雙肘,看少年重新將小提琴架上了肩膀。“至少,在外麵大廳裡,你所說的這一類人占絕對少數。”

海因裡希的回答是一段快節奏的旋律——《查爾達斯舞曲》。飛舞的手指和琴弓引領出魔鬼般震顫人心的華麗,而不斷加速的音樂容不下任何插嘴的聲音。

於是金發巫師耐心等待樂曲告一段落,“好吧,你的觀點,再一次。”

“我的觀點,再一次。”海因裡希·拉姆施泰因重複。淺藍色的眼睛在深褐色的額發映襯下幾乎透明。“音樂是神奇的,尤其當人們第一次聽到它。如果他們真的愛它,那麼這段旋律從此刻印進人的心靈。如果不,那麼也許他們可以學著欣賞和理解,但永遠無法接近它的靈魂,讓它成為生命的一部分。”他放下小提琴,透過音樂室巨大的落地窗看向莊園的車道。不斷有敞篷馬車和獵馬載著賓客到來。“如你我此刻所能看到的,萊因哈特表兄,或許外麵大廳裡的那些人都被訓練出足夠的鑒賞能力以應付必要的場合,但這不能掩飾他們靈魂的空洞無物。”

萊因哈特皺起眉頭“這太嚴格了,海因裡希。畢竟,音樂的感受……是私密性的東西。”

“而刻意顯現自己對其感受理解的高人一等,則是最能夠暴露出本質愚蠢、令人感到可笑和可惡的東西。”海因裡希聳一聳肩。“不過放心,表兄,以上我所說的,不包括那位德文歐敦侯爵,佩弗利爾先生。”

萊因哈特立刻投去來勢不妙的一瞥。但令他驚訝的是,少年露出了真正放鬆的笑顏“當然不會包括他——因為儘管佩弗利爾在音樂鑒賞力方麵不比任何人更高明,但高明的是他從不掩飾自己在這方麵的缺陷。”

“他真的這麼說?”

小客廳裡,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從高腳酒杯上沿抬起眼,綠色的眼睛裡透露著興趣和笑意。

“亨利……海因裡希就是這個脾氣。”萊因哈特·葛雷特巴赫苦笑著回答。回想起自家表弟之前在一眾賓客前的表現,金發青年就感到頭一陣陣抽搐的痛。“從不忌憚在任何人麵前說出自己的想法,從不認為自己必須順從這個社會的規則,我相信他所有的恭順有禮都是為了確保自己目的的實現,而這是他能夠選擇付出的最小代價……好吧,現在他成年了——德國的魔法界歡呼雀躍,因為他們迎來了一頭最難以控製的惡爾精。”

黑發綠眸的巫師忍不住為金發好友的比喻發出一串響亮的大笑。“海因裡希會恨你的,萊因哈特。”頭腦中浮現出那種魔法生物奇特的模樣,佩弗利爾再度彎起嘴角。他搖一搖頭,“特彆考慮到它最近一次襲擊人類的記錄……我很難想象小拉姆施泰因先生腦袋上倒扣一隻折疊坩堝的模樣。”

萊因哈特也笑起來。不過,不是為頭腦中出現的鮮明景象,而是為黑發好友語氣中真正的隨意和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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