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灰袍男子也不矯情,“若水侄女,你父親身體如何了?”
幽若水神情一變,但那抹異色稍加掩飾就無所蹤跡。“家父身體還是那樣,這幾年雖然沒有惡化,但也沒有好轉。家父托我來拜賀伯父,祝願伯父身安體康。”灰袍男子搖了搖頭,也不過多糾結,拉住幽若水的雙手,和身側陪同的幽紅袖一起走進王府。
葉雨覺得很不真實,自己設想過幽天陽的模樣,但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人。幽天陽給自己的感覺是為人直率,平易近人,不避問題,而且為人循禮,對公主若水畢恭畢敬。當然,葉雨清楚對於梟雄來說,哭和笑都是殺人的刀,任何手段隻要能有利於自己,可以拉攏人心,都會有多少用多少。
不過不得不承認,王府真是有一州之主的大家風采。
過了幾道門,看過王府內的仙鶴奇葩,便行至王府深處。內院裡張燈結彩,好不熱鬨。此時已經陽光普照,雨後空氣清新,捎帶著花草的清香。幽天陽特地把壽宴開在殿外,葉雨大致打量了下,大園子裡拜訪了百十來號大桌,雖未坐滿,但也來得八九不離十了,何況後麵還有客人前來。所有桌椅整齊排列,有的倚臨花景,有的瀕水而放,顯得自然氣派,毫無做作之意。
幽若水是不可能和他們在一起入座的。而且有資格進來混口飯吃的隻有陸無極,花影和葉雨。葉雨從進來後也發現不少鶯鶯燕燕,但和兩位佳人比起來,就相形見絀了。三個人根據安排入座。葉雨閒來無事,看到隔壁桌一個微胖的大少爺正在輕搖紙扇,風騷無比。看似正襟危坐,但眼神時不時地瞟向幽若水和幽紅袖那裡,讓葉雨有些氣惱,不過這大少爺咋看咋像個冤大頭,估計是某個世家的富二代。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葉雨坐不住,去和那個胖少爺侃侃大山。進了王府後包括陸無極和花影,都沒人搭理他,而這嘴皮子一天不磨就渾身難受,練練自己的”忽悠神功“,畢竟前世做銷售沒少用,最近不練感覺生疏。
“那個老兄——”葉雨湊了過去。
大少爺打量了一下葉雨,看不出來是貴是賤,不過想來能進這裡的都不是常人,”閣下是何人?“
”老弟我是公主禦前執劍侍衛帶頭大哥,蒙道兒上的兄弟抬愛,送我個彆號‘一夜大雨’,老兄你可知道為何?“
大少麵露疑惑,”在下不知,還請閣下解惑。“
”老兄你這就孤陋寡聞了,你看這把劍——“說罷,一把從花影腰間扯過來,”我能帶劍,你能嗎?”花影暗笑,這是把沒開封的佩劍,她也是憑著公主侍女的身份才能帶進來,也就是個裝飾品罷了。
胖少爺老老實實地說,“不能。”
“對嘍,這就證明我很不凡。”
胖少爺想了想,點點頭。
“我這劍名為‘倚天’,全名‘倚天屠龍大寶劍’,倚天懂不懂?就是靠著天,所以我輕易不拔劍,一拔飛沙走石,二拔天昏地暗,三拔傾盆大雨,四拔一夜不停!所以才有了這個匪號。”
“啊!啊!啊!想不到我來此參加王爺壽宴,竟然可以見到如此神兵利器,一夜兄,這劍真的如此厲害嗎?”胖少爺一邊驚歎,一邊輕扶寶劍。
“哎哎哎?我說老兄小心!你要是不小心拔出來,突然風雨大作,攪了王爺的壽宴,那還能有好嗎?”葉雨趕緊收回寶劍。
胖少爺嚇得縮回手,隨後小心翼翼地問“不瞞兄台,我雖然修行幾年,但都是應付家裡人,在兄台麵前不敢胡吹。以我這點道行若是手握神兵利器,也能呼風喚雨嗎?”
葉雨老神在在地眯了眯眼,“你現在功力微薄,施展一次恐怕就用光全身內力。不過我功參造化,倒是臻至化境了。”
胖少爺麵露崇敬之色,雙手抱拳,“還敢請問兄台,您可否給我這學藝不精的井底蛙透露下,您老練到什麼境界了。”
葉雨端起茶杯,信口胡謅,“一拔飛沙,二拔蔽日,三拔落雨,四拔大雨,五拔——暴雨,六拔——六拔大到暴雨,七拔——哎呀我靠,七拔——七拔暴風雨!”葉雨實在編不下去了,畢竟不是氣象部門的。
“好厲害!”胖少爺大驚失色,連連搖頭,“兄台學究天人,卻平易近人,甘願與我這等不才之人相交,真是大胸懷!”
葉雨抿了口茶,隨後仰望左上角樹上的鳥窩,口中輕輕到“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胖少爺徹底歇菜,就差給跪了。“兄台真是不世之賢者,千古一俠士。”
葉雨隨便揮揮手,“一般一般,幽府第三。”
胖少爺搖搖頭,“兄台千萬彆妄自菲薄,您這等人才一定要名揚天下才行。我家雖然消息靈通,卻沒有將兄台這樣的高人登記造冊,真是愚鈍。兄台,你那名號也太不合你的大才了,鄙人家裡倒是為好多人編篡了些名號。我看兄台風度翩翩,玉麵郎君,而一夜就能將那‘大寶劍’連拔七次,不如就叫‘一夜七次郎’好了。”
葉雨差點沒一口茶水噴死這胖少爺。邊上的花影和陸無極對視一眼,一臉無奈。葉雨趕緊打哈哈“那個什麼七次郎就算了,還沒問老兄家裡是乾什麼的呢?”
胖少爺正色到”兄台,在下家住雲州百曉山莊,我乃百曉閣第四十五代傳人,白嘯風。“
”百曉閣!“葉雨沒什麼反應,倒是陸無極和花影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