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歎息一聲,沒有言語。
“可是你非要那樣,我又能怎麼辦?下一世如果你非要去尋她,我就我就順著你好了,隻要你彆忘了我。”
葉雨伸出手,順著幽若水的玉頸,輕撫到她的麵頰。愛昵地摸了摸,又捏了捏幽若水的小臉。幽若水低聲嬌呼一聲,卻沒有反抗,任由葉雨耍怪。
“二小姐。”
“嗯。”
“若水。”
“嗯。”
“你做大,她做小。”
“嗯。嗯?”
葉雨哈哈大笑,離開幽若水的懷抱,站起來,“萬年太久,隻爭朝夕。比起一百年後的約定,我更想珍惜好現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幽若水一愣,是啊,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點?到底有沒有下輩子還不好說,自己難道是因為這段時間和他生生死死,已經徹底離不開他了,才天天患得患失,胡思亂想嗎?
葉雨看見幽若水眉頭略微舒展,也明白了。伸手拉起幽若水,“我們之後該做什麼?”
幽若水起身,輕彈身上的塵土,”二樓,最後一關了。“
黃泉閣二樓。寢居。
”你們來了。“幽黃泉坐在床邊,麵帶笑容,很真摯,讓人如沐春風。“若水,過來,讓哥哥好好看看。”
葉雨拉住幽若水,但她搖了搖頭,還是走了過去坐在幽黃泉身邊。”哥,是你。我能感覺到,現在的你就是當初那個寵愛我的你。“
幽黃泉親昵的摸了摸幽若水,”長高了,漂亮了。現在的若水不是當初那個哭鼻子的小女孩了,成了大姑娘了,要不也不會讓那邊的混小子神魂顛倒。”
幽若水撒嬌似地扭過頭,哼了一聲,不搭理幽黃泉。幽黃泉伸出手,在幽若水的小巧精致的瓊鼻上輕輕一刮,“女大當嫁。都說長兄如父,身為哥哥,關心一下妹妹的姻緣之事,怎麼還被嗔怪啊?”
幽若水滿臉委屈,“哥你就是個壞人,之前那樣欺負我,差點沒把我嚇死。”
幽黃泉無奈地笑了笑,站起身麵向葉雨,”彆見外了,過來坐。“
葉雨一愣,隨後嘿嘿笑了笑,毫不客氣的坐在幽黃泉左邊。他和幽若水一左一右,幽黃泉身在中間,一手拉住幽若水,一手拉住葉雨。開始葉雨還有點不習慣,畢竟被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人,而且還是個美男拉住手,有點怪怪的。但想起那句”長兄如父“,也就釋然了。
”你就是葉雨吧,不錯。能破了我的幻界,也算是有本事了。不過我看你毫無修為,這又是為何?“
葉雨訕訕一笑,”那個大舅——“看幽黃泉眉毛一抖,葉雨把”大舅子“咽下去,”大公子,我進入幽府時間尚短,還沒修行。不過我是靠這裡吃飯的。“說罷,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幽黃泉點了點頭,略表讚許,但又嚴肅道”勞心者製人,確實沒錯。話雖如此,你若沒有幾個絕技伴身,我怎麼放心把她交給你?“
葉雨順坡下驢,”那還請大公子賜我兩個大招。“
幽黃泉搖了搖頭,”我的道,一般人無法傳承。我幼時有奇遇,對天道的感悟和常人不同,彆人以武入道,或者以器入道。但我能夠直接感受天道,所以可以在這個年紀修出絕世高人才有的幻界。“
葉雨啞然,什麼這個道那個道的,完全聽不懂。
”我且問你,你是如何看待天道的。“幽黃泉一臉嚴肅。
葉雨低思,這個問題如果從修行角度看,自己一定說不出半個字。可自己前世是唯物主義者,從哲學的角度講,根本就不相信什麼狗屁天道。
”世人皆信天乃萬物主宰——“葉雨緩緩道來,幽黃泉眉頭一皺,葉雨不理會,繼而說,”但我不認為。如果說非要有個老天,這天實在操淡,把萬物當成野狗。“
幽黃泉品味了一會,雖然話很糙,但也有一定道理。幽黃泉不置可否,”何出此言?你也說了,世人認為天為主宰,所以才有’頭上三尺有神明‘之類的話語。“
葉雨目光閃爍,如果真有天,那自己上輩子沒乾什麼壞事,怎麼就被撞了?如果真有天,那自己也沒做什麼好事,為什麼就有若水這樣的如花美眷和自己生死相許?
”若非要扯出一個天,那這個天也沒有感情,世間萬物也不過遵從其法則自然運轉。天不會去同情弱者,也不回去打壓強者。不會獎勵善人,也不會去懲罰惡人。所謂天,不過是一些規則的化形罷了。“葉雨語氣輕蔑,微微搖頭。
幽黃泉心中驚訝,但依然麵色平靜,”聽你此言,似乎這也不是結論。那你到底如何看的?不必拘泥,如何想便如何說。“
葉雨嘿嘿一聲,”天道易損。而所謂逆天改命,也不過是在天道規則下的掙紮罷了,在我看都是扯淡。一切的前提都是有那個’天‘,那我不信天,這勞什子能拿我怎麼樣?”
幽黃泉和幽若水全都驚詫不已,幽黃泉搖了搖頭,而幽若水則小心地說“葉雨,我想可能是你錯了。”